看著城牆某處染血處,江橋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氛。
顯然之前有過一場戰鬥。
這裡不同於宗門的寧靜,時刻刻都充滿了危險。
在城門口處,有一高階弟子正雙眼閉合休憩,兩名執事弟子此刻百無聊賴的閒聊。
江橋並不認識,客氣遞上銘牌等待檢驗。
片刻後,江橋率先步入關內,簡鵬、簡程緊隨其後。
鐵血關,方方正正,橫豎兩條主路,各城區皆是十條小徑分隔建築。
此城房屋大小皆是相同,每間房屋上皆有標識,分別以甲乙丙丁等標記,倒是極易分辨建築所在方位。
江橋一掃之下,未發現任何客棧,酒樓等場所。
兩條主路匯聚處,正是城主府,從天空俯瞰,坐落於城池最中央。
三人到門前稟明身份來歷,不多時,就有管事出來迎接。
才跨進門檻,江橋只覺周身一輕,似有清風撲面而來,整個人都仿若鬆快了幾分。
入眼是一處假山,石塊錯落有致,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相互依偎,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山石間,綠苔覆蓋,偶爾有一兩朵野花點綴其間,溪水從假山的縫隙中潺潺流出,清澈見底。
江橋感覺有股說不清的韻味,山石,溪水,諸物似乎勾連成一幅畫卷,好似一座天然陣法。
想了想,他在執法殿時,也感受過類似的陣法。
只是感受沒此地深刻,這似乎是聚靈大陣?
此城周邊靈氣貧瘠,只能滿足練氣修士,想來宗門為了讓築基修士安心駐守,也是頗下一番功夫。
片刻後,三人被迎入一間偏廳。
廳中陳設樸素,四周僅僅設了幾盞落地宮燈,幾張案首桌椅。
管事笑眯眯說道:“幾位勿怪,此地戰事繁多,無用之物,一律不留,城主有些政務忙碌,稍後才能來見諸位貴客,還請諸位稍作片刻。”
江橋連忙回到:“無妨,管事不必掛懷於心,若是有事,管事自去忙碌!”
待奉上靈茶後,管事離去,三人也是安心待在此處休憩。
過了小半日,門口處出現一道人影。
只見四十許年紀,一身玄色長袍,相貌堂皇如冠玉,頷下蓄著一把短髯。
顧盼之間,眸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江橋等人看到他,連忙都起身離座,上前見禮,恭敬問候:“見過陳城主!”
陳元愷撫了把頷下短髯,笑道:“都坐!”
待喝上幾口靈茶後,神色平靜看向江橋,說道:“聽聞江師侄可是宗門小輩中俊傑,我特意調遣而來,師侄可要全心盡力,不負眾人所望吶!”
江橋心頭頓時凜然,此人是陳樂彰之父,頭一次見面,便敲打他。
看來那管事想必得到此人授意,故意冷落三人。
心中冷哼一聲,立即明白事情始末,不用說,定是有人慫恿陳樂彰。
只見對方又道:“簡家還派遣二人跟隨師侄,可真是煞費苦心!”
江橋見對方不懷好意,也不含糊,神色平靜說道:“請城主在我等銘牌上簽字畫押,分配屋舍。”
陳元愷聞言也是放下茶盞,望著江橋,笑道。
“哦,師侄果真幹練,此事不急,不妨多多閒聊片刻。”
江橋也是不予理會:“時辰寶貴,既然城主不願畫押,那我三人即刻就走,如何?”
此言一出,空氣驟然沉重,陳元愷面色也是轉瞬冷淡下來,死死盯住江橋幾息後,淡淡開口:“銘牌拿來!”
望著陳元愷,江橋心中不屑。
築基修士又如何,既然關係也是僵硬,又何必阿諛奉承。
敢冒宗門法度,明目張膽斬殺他嗎?
簡鵬,簡程二人也是心頭一緊,心中叫苦,若是城主為難他們,該如何是好?
無奈,只能跟隨江橋一起遞上銘牌,只見陳元愷法力一揮,銘牌已被拿去。
待其刻劃幾息後,又是一揮,銘牌各回手中。
陳元愷站起身來,面無表情說道:“本座還有要事,江橋你分配東南癸二十三!”
又轉首對鵬,程二人說道:“你二人是以隨從身份進來,不予分配屋舍!”
說完,頭也不回,抬腿消失不見!
江橋見兩人面露憤怒,抬手壓下,道:“先離開!”
片刻後,三人已來到東南癸二十三屋舍,左右看了看,發覺距離城牆僅幾丈之隔,若是敵人突進,三人最先遇敵。
外間一個庭院,屋內普普通通。
若是想享受,大可自行佈置床榻,陳設,容納五人也是綽綽有餘。
這時,簡程再也忍受不住,盤膝而坐,佈下隔音符,怒道。
“哼,這狗東西,不過兩年前突破築基期而已,依著陳家身份,混到城主身份,來此地無非混點資歷。”
“小弟,噤聲!”雖然有隔音符,簡鵬還是呵斥一聲。
畢竟此地陣法被陳元愷掌控,說不準就有些他們不知曉的手段。
對於宗內大部分築基期的修士,江橋並不清楚。
見簡程知曉,問道:“程弟,此人情況詳細說說!”
簡程畢竟經過風浪,和簡鵬一樣,同魔道打拼過,很快壓下怒火。
小聲道:“此人兩年前,以地道築基突破,被安排在此,估計會在三年後返回青雲峰。”
江橋也是一驚,小聲:“那豈不是說,我等若無戰功,要在此人手上熬上三年?”
一旁的簡鵬點點頭,“練氣修士最多三年,築基修士最多鎮守五年。”
“此地雖然兇險,那也是針對練氣修士而言,築基修士只要堅守不出,斷無風險可言,畢竟宗門陣法可不是擺設!”
“因此來此地鎮守的修士,一般都會穩妥起見,不會外出冒戰,城主府靈氣充裕,也不耽擱修行,五年眨眼便過!”
無錯書吧“當然,那是指一般情況下而言,星羅秘境還有幾年就要開啟,此地也到殺戮之時。”
“陳元愷野心不小,來此地想成就一番功績!”
“如果其還取得一定戰果,定然會更早返回,接任青雲峰戰事堂執座,其在族內說話分量也會大增!”
“就算不取得戰果,按部就班,順利渡過此次難關,大不了三年後返回宗內,任一閒職罷了!”
兩兄弟,一人一言,江橋頓時瞭解清楚。
雖然霍卿殿主告誡江橋,不可貪功冒進。
但江橋心中還是有所期待,若能尋到合適時機取得戰果,那不更好?
也可以儘快返回!
可是攤上這麼一位城主,江橋這下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