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亮,江橋出門尋找邱師兄。
正巧碰到邱師兄出來,江橋笑笑,立刻上前。
還未開口,只見另一間屋門開啟,楊之撻走了出來,笑容滿面走了過來,向江橋打了聲招呼!
“邱師兄,江師弟這是要去哪?不如一起外出走走?”
聞言,江橋眉頭微皺,他本就想避開此人,現在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粘了上來,而且這麼巧?莫非一直監視他?
想到這,江橋臉色逐漸變冷,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這人明顯有問題,他也懶得虛與委蛇,一聲斥喝道,“楊師兄,我需要和邱師兄察看靈地情況,你還是在院內看守,如若有人前來,還請師兄接待。”
聞言,楊之撻也是怒不可遏,“你說什麼?我這般好心相待,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
他身為家族子弟,本就瞧不起散修,這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以為他是侯景那樣的廢物?大家都是練氣四層,敢這樣和他說話?
院內,兩人針鋒相對,氣氛頓時變得微妙,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像這樣一條擇機噬人的毒蛇,若不是陣法時刻搜尋,門規約束,實力允許的情況下,江橋早就想出手鏟除。
現在正是拼搏生死之時,哪容這般人干擾,每一步都要小心。
邱師兄已注意到院內情況不對勁,故意上前出言:”楊師弟,現在江師弟要準備察看靈地,準備交接,此事重大,你也不想你我二人擔責吧?”
“哼!”楊之撻見有人遞上臺階,冷哼一聲,甩袖回到自已屋內,‘啪’一聲重重關上大門。
見此,邱熊連忙使了個眼色,江橋立刻跟上出門。
邱熊看著身後跟來的江橋,兩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
昨天宴席上,江師弟的暗示他已注意到,故今日一亮就出門,知道其有話想單獨找他!
來到院外,離開陣法保護,江橋運起法力,四下環顧,小心留神,手中捏著一張極品神行符。
只是見江橋如此謹慎,邱熊不禁一聲淡笑,擺手道:“江師弟,不用如此警惕,我們繞院一圈,便可知悉靈田情況,現在陣法由我執掌,若有變故,瞬息之內,可進入院內。”
江橋跟隨邱熊繞走,小聲將自已的情況講述一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邱熊連連嘆息,“師弟如此戒備,倒也理解。”
沉默片刻後,邱熊神色肅穆,對江橋說道:“如此說,這楊之撻是半年前調來,另有深意。
無錯書吧當時我還在想,陣法重新架設,靈地需要細心梳理,這般吃苦費力的事,怎會有家族弟子前來?
現在看來,有人在背後出謀策劃,早已計劃好。
按照要求,我本應該二十天後離開,師弟提前一步到來,倒是出其不意,打斷對方步步為營的計劃!
現在,靈地已差不多看完,師弟快快跟我回去,儘快掌控陣盤!”
邱熊說完,拉起江橋直往院內而去,江橋頓時感動,這才是真正淳樸善良之人,那些貪婪之輩,只想不勞而獲,覬覦他人財物!
很快,江橋跟隨進入邱師兄所居主屋,而另一旁,楊之撻注意到動靜,起身鬼祟窺視!
一進屋內,入眼便是石碾狀的磨盤,正在緩緩轉動,空中還有金色符文閃閃發光,時隱時現!
“師弟,我將我的法力逐步抽取出來,你運轉法力侵染石碾陣盤,如果配合得當,一天時間足夠完成,若是中途而廢,又要重頭再來!”
“好,”江橋應答一聲,立刻盤膝而坐,按照邱師兄所言進行。
江橋這一動手,練氣五層的氣息立刻暴露,見邱師兄詫異的望過來,笑道:“師兄,保密!”
邱熊也是會心一笑:“師弟心有山川溝壑之謀,踏破困難如履平地!”
僅半天時間,江橋就掌控住陣盤。
忙活完,邱熊站立起來,含笑說道:“師弟術法精湛,靈力操控如絲,細膩入微,我不如也!”
“師兄謬讚!”
”哎,師兄可不是誇你,你當得起!”邱熊拍了拍江橋肩膀,示意不必謙虛。
又繼續說道:“現在明面上,你是練氣四層,二十天後還會調來一練氣五層修士,不管是何身份,到時我會替你把關!你現在要牢牢掌握住陣盤,別讓他人染指!”
“是,師兄,師弟銘記於心!”
其實邱熊師兄現在已算交接完,現在就可以離去,也不會遇到危險。
江橋想了想,掏出兩張極品神行符和一些火靈石,遞給邱熊,見其連連推辭,道:“師兄請勿客氣,這些東西我還有很多!”
說完,展示一部分,讓其放心!
“師兄為我如此盡心考慮,分擔危險,這也同樣讓師兄陷於危難之中,小小禮物,聊以慰藉,若真是遇上危險,能助師兄渡過,我也算心安!”
見江橋如此情深意切,邱熊也只好收下。
事情忙活完,江橋打算返回居所,卻被邱師兄攔住,道:“師弟,你現在就在此居住,多做準備。靈植院內大小事情我來出面,等交接之日你再出來,避免露出修為等破綻!”
“不妥,師兄,這楊之撻明顯是眼線,你我還得明面交接未成,每日我來此點卯,裝作煉化艱難!!”
“哈哈,師弟,真有你的,難怪有如今成就!”
告別邱師兄,準備返回居所石屋,路上江橋感覺到一股窺視,心中冷哼:“鬼祟小人!”
另一處石屋內,精美床榻,鑲嵌玉石,床帷懸掛著華麗絲綢,奢靡之氣瀰漫。
正是楊之撻石屋,只見其正坐立床榻上,使用傳訊法器,聯絡他族兄楊之佻,將此地事情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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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洞穴內,幾人正在商討。
蔡籌聽聞後,踱步思索,眉頭漸漸皺起,突然一聲怒罵:“這個楊之撻,都已經告訴要隱忍,先取信江橋,等得到靈火後,隨他發洩。小不忍亂大謀,真是不堪大用!”
回到石桌旁,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重重砸在桌上,發出‘咚咚’一聲悶響。
又怒道:“什麼以禮相待,誠心相交,江橋還百般刁難他,這都是些什麼狗屁推托之詞!”
喋喋不休,唾沫飛濺,可見真是氣壞他蔡籌了。
這麼多年,只有他們刁難別人,鼻孔朝天欺人,哪有散修弟子敢這樣做?也只有那些修為高絕弟子有可能。
這理由,說實話連楊之佻都不怎麼相信,只能尷尬強顏歡笑,那張淫邪之臉,頓時變得可怖滑稽,頗像戲中丑角,惹人發笑!
若真的能隱忍低調,能夠收斂秉性,家族也不會不支援。估計還是那族弟習慣欺凌,惹惱江橋,怕五人怪罪,故意找的推托之詞。
只是他也沒想到,才一天時間就把事情辦砸。
見蔡籌發怒,其餘四人也只能變得雅雀無言。
半晌後,蔡籌才平息怒火,道:“梁師弟,那群莽夫什麼時候到?”
聞言,梁翼有點為難回應:“師兄,那群傢伙說要按照約定時間來,他們現在有事來不了。”
蔡籌聽後,並未生氣,反而云淡風輕點了點頭:“行,信守約定是好事,就怕黑心亂來。”
又掏出兩物,交給楊之佻,道:“這是陰陽酒壺和惑心散。”
見幾人不解,蔡籌解釋:“陰陽酒壺中暗藏玄機,可倒出不同酒水。且有禁制隔絕神識探查。至於惑心散,諸位都應該認識吧!”
”知道,知道!”
惑心散,與殤魂散僅僅主材不同,其餘輔材相同,但此物易於儲存。
無色無味,一旦中招,直接作用神魂,表面無礙,看不出中毒痕跡。若有人使用對應的牽魂鈴,瞬間神志迷亂,被人輕易控制。
這是他們調教女修的慣用卑劣手段,有沒有解藥不知,他們是沒有,只有毒藥,此藥十天內自動排出體外。
雖然在宗內不敢使用此物,至於宗外任務時候,嘿嘿!
他們剛才不解,是以為蔡籌心狠手辣,連同楊之撻一塊收拾,又沒有解藥,楊之撻肯定不幹。
“楊師弟,你尋機交給之撻,讓其熟練此法器,告訴他,別耍少爺脾氣,哪怕江橋指著他鼻子罵,也得給我忍著!
現在努力取信江橋,找機會將惑心散混入酒水中,讓其飲下,若是再辦砸此事,看我怎麼收拾他!”
楊之佻感受蔡籌極具壓迫的氣息,眼神銳利,疾色厲聲的望著他,點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