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執法總殿霍殿主,江橋不由鬆了口氣,他相信這位殿主一定秉公執法,還他清白!
青陽峰執法分堂諸多執事,雜役弟子此刻已經包圍此處演武場地,等待宗門決斷。
負劍修士上前一禮,率先開口:“霍師兄,這是此處留影法石。”說完,將法石遞過去。
霍殿主接過留影石,仔細察看。神色平淡,面目平靜,似乎無人能看出其內心想法。
片刻後,霍上人出聲,不溫不火吩咐下首執事弟子,“將江橋帶上前來!若有反抗,就地鎮壓!”
此命令一出,負劍修士一驚,側目望去,“霍師兄?”語氣吃驚,似含質疑,霍師兄發錯命令了?
左右兩位執事立刻執行,很快來到江橋面前。
“江師弟,你是自已跟著,還是我們鎮壓後再帶過去?”語氣冰冷,不似商量,手撫刀劍,全神戒備!
這般陣仗嚇了江橋一跳,心中突然出現不祥預感,難道霍殿主不秉公執法了?
撲在地上,正假意抹著眼淚,哭天喊地的侯景見神色肅穆的執法弟子前來,同樣被嚇住,難道被識破了?
見是江橋被圍住要帶走,侯景此時心中不由大鬆一口氣。
“我跟你們過去,相信霍殿主明察秋毫,不會冤枉我!”江橋說完,回頭看了眼侯景,眼神銳利,如刀戳心。
這股眼神看的侯景全身寒顫,仿若身邊生出一股寒氣,令他不寒而慄。
看江橋被帶走,侯景立刻爬起,滿臉陰鷙,敢嚇唬我?
望著眼前三位築基上人,江橋恭敬行禮:“弟子江橋,知殿主執法嚴明公正,望殿主還弟子一個清白!”
霍上人嘴角半勾,似笑非笑道:“本座行事,你無資格評判。現留影石已清晰記錄你出手殺害朱坦,可有證據證明自已清白無辜?”
“弟子冤枉,請殿主明察,當時是朱坦師兄突然瘋魔,弟子全力收束法力,只是仍然未能避免。”
“哦,你是說朱坦刻意求死?”
“這”,江橋一時凝噎,“這弟子不知。”
“那好,既然你無證據證明自已,按照門規,當判地火焚體之刑。念你不是故意刻意為之,刑期三月。”霍殿主做出判決,又對左右手下,喝道:“帶去地火洞,立刻執行。”
“慢“,負劍修士立刻站出來,大聲斥責。都說霍師兄執法嚴明,現在在他看來,其實黑白不分。他就是因為看不慣宗門內烏煙瘴氣,寧願在前線殺敵,更顯自在!
“霍師兄,你判決不妥,此中另有蹊蹺,師兄為何不辨,如此匆忙判決?”
“這麼說,田真師弟有證據證明江橋無辜,那就請拿出來一觀!”霍上人雙眼直刺,猶如利劍盯向田真,神色肅穆。
田真心直口快,脫口而出,“這弟子分明是中了殤魂散,才被這弟子不慎所殺。”緊接著,將他師兄告訴他的,悉數說出。
“這麼說你來,田師弟真是明察秋毫,既然說此弟子是中毒,拿出中毒證據來,否則藐視宗門法度,干擾執法!”霍上人靜立一旁,等田修士說完,立刻開口追問,聲色依舊平淡,不見惱怒。
田真一臉不忿,怒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此物是作用於神魂,現在神魂消散,哪裡尋找證據?”
“那就是沒有證據,田師弟,你再如此胡攪蠻纏,那就別怪我執行宗門法規!”
站立一旁,良久未言的藍理上人,心中早已明曉,以他對霍師兄的瞭解,判決果然不出他所料。
無錯書吧見田真一時詞窮不語,藍上人立刻上前,將田真擋在身後,敬重行禮道:“師兄判決英明!是我等多事,只是我有幾句話想和江小子說說,請師兄允許。”
見田修士仍欲辯言,藍理上人直接施法將其封言,氣的田真直嘟嘟囔囔。
“江小子,剛才情況你也看到了,多說無益,已成事實。去地火洞前,不違門規,本座可幫你一事。”
此事完全與藍理無關,僅出於欣賞之意,說出此番話語。若是其他無關之人,他藍理上人都懶的理會。
對於三位築基上人的爭執,江橋聽得明明白白,剛才他已經巡視,未發現小算盤的身影。說起來,不知是否可悲,在宗內他竟無二三知心好友。
此時心如止水,面目平靜,躬身行禮,道:“感謝兩位上人替小子求情,事已至此,小子欲知曉地火洞情況,請上人不吝告知。”
“地火焚身,以你修為,難撐五日!”陳上人一字一句說道。
江橋環顧一圈,見場中眾多執事圍住自已,看來想反抗逃脫是不可能了。
打算依靠藍理上人將靈石等物交給小算盤,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算給了小算盤,遲早被剝削壓榨出去,這是在害小算盤。
“上人,我這裡有兩百靈石,請上人幫忙購買兩瓶培元丹,僅此心願!”就算撐不過五日,他江橋也希望提高修為,多撐時日,以尋找生機。
聞言,這種丹藥藍上人早不需要了,喚來演武場執事弟子,成全江橋。
了結此事,藍上人抓起田真,御氣離去。
“封禁法力,押赴地火洞,再行解封!”交代完,霍上人同樣消失不見。
空中,霍殿主正御氣飛行,面容冷峻。
他難道不知曉其中蹊蹺?什麼是黑,什麼是白,只需將那弟子侯景搜魂一番,頓時黑白分明!
宗門法度嚴厲禁止使用搜魂之術。就算他今天打破門規,挽救此事,明日也是被齊齊發難,囚勞之時。不僅人救不到,說不定雙雙皆會殞命!
青虛宗內,現四結丹家族,加上宗主,共五結丹修士,另有八大家族,源遠流長,盤根錯節。
就算以散修身份進入宗門,成功築基,最後也只能以師徒方式生存,難以撼動其中利益。
當初上宗——命衍宮派遣弟子來鎮守此域,時間一久,遂聯合建立宗門。這些家族皆是當初立宗之時,那些弟子傳承下來,只餘下宗主之位,交由上宗安排。
後來此地資源逐漸稀少,漸漸成為上宗失敗者流放之地。以至於演變成如今的局面:鐵打的青虛宗,流水的宗主。
他執法殿隸屬宗主一脈,實屬夾角!
若是宗主經歷失敗,還有雄心壯志,以上宗法旨排程,那些家族也不會行架空之事,執法殿行事也會底氣充足。若是失敗後,來此只想安度晚年,不問不顧,那執法殿孤立無援,束手束腳!
如今執法殿就面臨後者境況,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因此,他選取進入執法殿的皆是練氣散修身份,寧缺毋濫。只有無利益牽扯,執法才能不偏不倚。儘管這樣,他也只能保住宗門這點淨土。
今天這事,在過目留影石時,他一眼就看出中了殤魂散,可惜那小子眼力不夠,未能及時反應,以至於遭人算計。但凡從中找到一丁點證據,他霍閻王的名聲可不是白叫的。
此刻,他想起他那不知是生還是死的師傅,他師父當年也是資質超人,曾在上宗修行,後來到此域入宗門。在師尊坐下聆聽教導時,常聽的一句話:時也命也,數也運也。因果命運,福禍難尋。
或許,這江小子能找到一線生機?
看著江橋被帶走,執行地火之刑,再也回不來了,侯景不由心花怒放。
看著臺上的屍首,侯景心中得意,“朱師弟,你就安心去吧,汝美妾吾養之。以你的性命,開啟我的崛起之路吧!”
本來他另有他法,耗時雖久,勝在安全。他將此法說與金師兄,卻被一口否決,他也不敢違逆金師兄意思,使用下毒手段。
過程不同,結果相同,有驚無險,順利過關。演武場下,侯景大笑不止,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