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司琛,繼續坐在季冉身邊。
江澤文帶著江津風去調查這次的偷襲者,拜爾守在門外。
利言拿來高爾夫場地裡落下的雪花酥,輕聲道:“琛哥。”
她將鐵盒遞到司琛手中,緊接著將乾淨的購物袋交給他,裡面是乾淨換洗的衣服。
“這是派傭人從你衣帽間剛拿來的換洗衣物。”
“先放著。”司琛只接過了她手中的雪花酥,沒有接過那個購物袋。
利言將購物袋放在一旁的桌面,語重心長的說道:“琛哥,季小姐喜歡乾淨。”
這句話成功讓司琛改變主意。
“你先出去。”
“收到。”
利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季冉後,轉身離開,跟拜爾站在病房門外。
司琛手中緊握著季冉今天送來的雪花酥。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司琛坐在季冉床邊自言自語。
雪花酥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驚喜了。
傻冉冉。
男人開啟那一盒新鮮的雪花酥,一口又一口的吃了起來。
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那一張清純蒼白的小臉,剛洗過的手拿著雪花酥細細的嚼著,明明這次的成品比之前的都很好,可為什麼他吃出了鹹味和苦味。
吃完一塊後,男人眼角的淚珠滾落砸中鐵盒中其中一塊雪花酥。
他低頭瞧了一眼,苦笑一聲。
原來是他的眼淚。
難怪又鹹又苦。
眼淚是鹹的,心卻是異常的痛苦。
“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吃完了,冉冉。”
“吃完了還想吃,怎麼辦?”
明知道床上的人不會有任何的回應,他還是要跟她說說話。
彷彿她醒著,陪在他身邊。
“利言說你喜歡乾淨,我吃完這一盒雪花酥,我就去洗澡,回來繼續陪你。”
不知不覺,一小盒雪花酥已經被他吃完。
吃空的盒子,他沒有捨得扔,一直放在桌面。
隨後,司琛很快去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物,重新回到季冉身邊。
這時,桌面的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音。
是江澤文的電話。
司琛站起身,走到窗邊。
望著窗外的寧靜而陰暗的夜色,正如他此時的心情。
“琛哥,偷襲者已經查到,是臣瑜。”
他有猜到是他。
這一槍,他要臣瑜的命來還。
見澤文繼續彙報:“還有,我們查到前段時間我們炸燬的黑手黨的基地,可能不是總部,而是分部。”
“臣瑜的父母具體位置查到了嗎?”
“還沒有,這件事有點棘手,這大主子比他們的兒子還要難查。”
“繼續查。”
“明白。”
司琛將電話結束通話。
坐在季冉身邊,目光落在她的左胳膊上的那一個不起眼的小傷疤。
指腹輕輕的在小傷疤上面打轉,若有所思。
這個傷疤,在他接季冉回華府莊園之前就有。
說明這個東西在此之前就已經被植入。
能夠毫無防備植入她的身體裡,初步推斷操縱者應該是季冉所信任的人。
除了季明沒有其他人。
司琛收回手,深不可測的黑眸端詳著那條白嫩嫩的手臂。
想到季明說過的那句話。
【幫我照顧冉冉,阿琛,幫我照顧她,也是在幫你自已。】
幫他自已?
所以手臂裡的東西是跟他有關?
是黑手黨一直要找的東西?
多方面的猜疑從男人的腦海裡冒出。
-
黑手黨總部陰暗的書房內,微弱的燈光閃爍著。
男人挺拔的身軀跪在一名中年女人跟前。女人的身材姣好,手中緊握著皮鞭,狠狠的抽在臣瑜身上,怒目切齒:“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撤退!”
她想要司家所有人的命。
這個目標本可以在今日實現,卻因為自已的兒子動了情,亂了心,壞了計劃的進度。
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臣瑜身上,臣雅兒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心疼,只有無盡的怒火。
臣瑜只是發出隱忍的痛意 ,沒有任何反抗之意。男人咬緊牙關,強忍著一切懲罰,彷彿這些懲罰已經承受過無數次,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臣雅兒抽下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鞭子的手柄無情的懟上臣瑜那張與司琛幾分相似的臉:
“阿瑜,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年,我一個女人親手創下的這一切,把黑手黨的分佈給你管理,不僅被司琛炸燬,你就連這麼好就機會都能放棄。到底是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女人重要,還是我這個生你養你的母親重要?!”
不予理會後背流淌的鮮血,臣瑜微微垂下腦袋,沉默片刻,沉聲道:“母親重要。”
他不喜歡臣雅兒的教育方式。
從小到大幾乎感受不到一絲母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才發覺自已其實是臣雅兒的工具,或者說是一枚報復的棋子。
“摸著你的良心,回答我,誰重要?!”中年女人保養姣好的臉,幾乎沒有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美眸中流露著無無限的狠戾。
“您重要。”臣瑜又一次肯定的回答。
“阿瑜,我說了多少遍,動感情是大忌,做不成大事。你怎麼就真看上司琛養的女人,這世上的女人是都死絕了?!你看上她什麼,那張勾人的臉,還是什麼?!”想到這件事,臣雅兒仍然咽不下這口氣,怒氣衝衝。
喜歡季冉什麼?
也許是她的溫柔,還有她獨有的那份乾淨和純粹。
無錯書吧她偏袒司琛明顯,可他在她眼裡是個惡人。
季冉沒有因此冷漠相待,反而像是平常的普通人的方式對待他。
當時他也想不通,這女人是太善良,還是被司琛養的太好,完全沒有接觸過人性的險惡。
又或者說,她的本性就是善。
臣瑜沒有回答臣雅兒這個問題,選擇保持沉默。
得不到臣瑜的回應,她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霸氣隨手將手中的沾染上血液的鞭子丟到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跟前的男人:
“這個女人對司琛來說很重要,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自已看著辦,做不成,我就親自動手。如果想保住那個女人,就把司琛給殺了。你犯下的所有錯誤,我既往不咎。”
話落,臣雅兒踩著黑色的高跟鞋憤憤離開。
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不殺司琛,那麼死的是兩個人。
季冉和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