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瑜坐在床邊打量了季冉良久。
她是耐看型的美女,越看越上癮。
不是同瑤茵那類乍一眼的驚豔,但只要視線落在她身上就很難再移開,像迷人的罌粟,越陷越深。
正沉迷於欣賞的臣瑜,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不合時宜的彩鈴聲。
他擔心吵醒仍處於昏迷中的季冉,起身輕叫走到門外,看了眼備註,黑眸沉了下來。
“母親。”臣瑜禮貌叫喚一聲。
“阿瑜,聽說你抓了司琛養了八年的女人,怎麼?又看上別人的東西?”臣雅兒優雅的嗓音傳來,打趣了一聲後,語氣立刻嚴肅起來不容置喙,“可別為了一個女人,犯了大忌。別忘了,你現在所享受的這一切都是我給的,你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她那邊訊息靈通,卻發現自已的兒子遲遲不動手。
擔心他被司琛的女人迷了心。
臣瑜的目光越過屋內的障礙物,落在床上安靜的女人。習慣臣雅兒的命令口吻,沉聲道:“明白,母親。”
嘴上是答應,可心裡卻不是這樣想。
他是個正常慾望的男人,想要品嚐季冉的芬香。
再說,他這輩子就一直為臣雅兒活著,做一直聽話的小狗,而不是感受到母愛的兒子。
“還有,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利用這個女人對付司琛,解決掉他。”臣雅兒交代,不容置喙。
“放心,母親,你不交代,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深知母親對司家的恨意,但不理解她為何不允許自已動情,對任何女人存在愛意。
允許他肆意的玩弄,卻不讓他對任何人動真感情。
說是會犯大忌,做不成事。
他不信。
“知道最好,別讓我操心。”臣雅兒最後強調,“記住戀愛腦沒有好果子吃。”
“明白,多謝母親教誨。”
話音剛落,臣雅兒率先結束通話電話。
臣瑜將手機揣進褲兜兒,輕輕的走回季冉床邊,就這樣垂眸盯著那張病態的小臉。
想到她被阿媽騙來他的選妃現場,就覺得這個女人單純好騙。
對陌生人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
似乎也不能這麼說,他發現季冉對他警惕性挺高,甚至是厭惡。
“我也不比司琛差。”臣瑜輕輕呢喃。
他心有不甘,沒有能達到目的。
美好的事物,誰都向往,他也一樣。
季冉他很想擁有,得不到的東西,永遠在騷動。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季冉醒來時已經是三更半夜。
陌生的環境,讓她感到十分不安。眼球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落在手背上吊著藥水。
她盯著天花板發呆了很久,腦子沉沉的,抑制不住的咳嗽。
急促的咳嗽聲成功將睡在沙發上的臣瑜驚醒,他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季冉床邊看到她醒過來,眼神瞬間清明,毫無睏意。
“醒了,你已經昏迷一天了。”臣瑜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沒有了初次見面的桀驁不馴,反而紳士,“抱歉,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剛來就讓你遭罪。”
說實話,季冉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身子骨這麼虛弱的女人。
瑤茵都沒有她差,至少那個女人還能承受陸則的野蠻和蹂躪,只是每次過後難免會讓陸則抓狂。
因為他總是先享受後關心調養,一直迴圈往復。
季冉喉嚨發澀,虛弱的她發不出艱難的發出聲音,“你是一直暗殺司琛的敵人。”
她的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猶豫。
與此同時,發現臣瑜的左手臂上似乎纏著繃帶。這位置的傷勢,很像她和司琛在餐廳衛生間偶遇的那個男人。
季冉在臣瑜的幫助下,坐起身子,美眸的視線趁機打量他左手臂上的繃帶,她記得那個陌生男人上邊繫著的結子,一模一樣。
這不免讓她起疑心。
佯裝淡定,季冉喝了他遞過來的溫水。
在敵人的手中,她現在的情況,沒有必要跟臣瑜過不去。
“是我。”臣瑜沒有否認,這已經不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隨後,他雙手抱胸,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不過司琛想找到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用你來威脅司琛,卻是易如反掌。”
季冉握著手中的水杯晃了一下,少許水灑到被子上,這一幕臣喻盡收眼底。
“我威脅不了他。”她將水杯擱放在桌面,緩緩抬首,靈動清澈的雙眸平靜的凝視男人與司琛相似的黑眸。
“噢?是嗎。”臣瑜不以為然,勢在必得的神情,戲謔道:“威脅成不成,過幾天就知道了。放心,允許你養幾天身體,這麼差,睡一次都怕做死你。”
最後一句話,引得季冉猛地咳嗽,胸口陣痛。
咳嗽聲聽的臣瑜眉頭緊皺,“我去給你拿止咳藥。”
無錯書吧高燒退成低燒,感冒倒是沒有絲毫好轉。
嬌嬌的女人真難養。
換做別人,他早就沒有耐心。
“我對止咳藥過敏。”
“什麼?那你都是怎麼………”臣瑜覺得不可思議,想到什麼似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怎麼忘記,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陸則那兒。
陸則是專門做藥材研究的人。
“全靠中藥?”臣瑜改口問。
季冉點頭,柔聲道:“勞煩你,我還不想死。”
落在敵人手中,先活命,再逃脫。
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聞言,臣瑜笑出了聲,彎腰湊到季冉面前,近在咫尺,季冉淡淡的撇開臉,沒有看他。
見狀,男人黑眸彌補陰霾,隨後取而代之的是嬉笑:“放心,我怎麼捨得你死,我要睡了你才甘心。”
沒有得到女人的任何回應,臣瑜沒有回沙發上繼續睡,而是坐在她的床邊閒聊。
“看來司琛為了你,花了不少心思,你這身體天生的?”
季冉嗯了一聲,沒有下文。
“你不能運動?”
“嗯。”
“那你身材怎麼前凸後翹的?做的?”臣瑜侵略性極強的目光掃過她的身體,道出自已的好奇心。
“遺傳的。”季冉敷衍。
她有點嫌棄臣瑜聒噪。
“先天優勢,不錯。不過,你這副身體,也經不起醫美手術,估計早死在手術檯。”
季冉一聲不吭,慢慢的躺了回去,閉上眼睛,佯裝睡覺,擺明不想理會臣瑜。
男人倒覺得無所謂,自顧著說:“你又要睡了?”
“嗯。”
聽到那一聲輕輕的應聲。
臣瑜又一次低低的笑出聲。
這個女人真是善良。
明明很討厭他,還能回一個字,一點都不吝嗇。
果然長時間處於陰暗環境的人,容易被幹淨純粹的人吸引。
對季冉第一印象,見色起意不是偶然。
“那晚安吧,我去陸則那兒給你拿點藥,省得到時候沒能作人質,先死在我手中,我就得不償失。”
臣瑜臨走前,叫來幾名基地的專門女傭照顧季冉,才離開。
聽到男人的關門聲,季冉緩緩地睜開眼,望著窗外微弱的燈光,還有點點星光。
感冒發燒很難受。
她有點想司琛了。
不知道他是否因為她被綁架而操心。
只想跟他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