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莊園陰暗的地牢裡。
被活抓的兩名狙擊手正被繁重的鐵鏈栓在鐵柱上,受過各種刑罰,身體已經傷痕累累。
司琛和江澤文踩著冰冷的地板噠噠作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駭人的冷意。
只見被槍傷的狙擊手一臉不屈服的神情,瞪著緩緩靠近的兩個男人。
司琛把玩著手槍,漫不經心地走到其中一個狙擊手跟前,黑眸陰沉,槍口頂著寸頭男沾染著鮮血的下巴,嗓音如冰:“這麼硬氣,嚐遍了一半的刑具,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
對方一聲不吭,回應他的只有那死忠的眼神。
“呵,裝啞巴。”他沒有耐心,無可挑剔的俊臉逐漸展露陰狠的笑意:“喂發子彈就老實了。”
緊接著果斷的一聲槍響。
平頭男嘴裡被迫塞進槍口,子彈打穿喉嚨,鮮血飛濺。
少許血液飆到司琛的臉頰,使男人此時的神情愈加瘮人。點點血跡,他沒有在意。
司琛移動腳步,走到僅剩下的狙擊手,黑眸像是食人的魔鬼,給出選擇題:“繼續裝啞巴,還是招,選一個?”
然而,司琛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笑了,笑容可怖。
沒有再問眼前的狙擊手,手槍一轉,直接一槍將對方打死。
他仍不解氣,抬起長腿狠狠的踹了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琛哥,看來都是忠誠的狗,問不出來什麼。”
“都是嘴硬的種,殺了,就算了。”
與之前刺殺他的是一批人,問不出任何資訊。
無錯書吧司琛把槍支丟到桌面,接過江澤文遞來的乾淨手帕,將臉頰的血跡擦拭乾淨,手帕被丟在血泊之中。
江澤文見他胸口裸露的胸肌,以及脖子上的那枚黑繩翡翠平安扣醒目。
這枚吊墜是司琛父母生前在廟裡求來的,自出生以來,他一直戴著。
可惜平安扣只守住了司琛的命,父母卻被藏在暗中的敵人殺害。
“琛哥,季明託你養的季小姐,如今已經成年,一直放在身邊,對你不利。”他們都知道季冉的身子不好,名副其實的藥罐子。
他擔心琛哥後續兩人日久生情,埋下了致命的弱點,他會有危險,想要及時止損。
司琛慵懶的理了理胸口敞開的黑襯衫,單手繫上紐扣,卻怎麼也摸不著那一粒釦子,垂眸睨了眼。
原來是釦子掉了兩粒。
“這句話你應該在我開始照顧她的時候說,如今外界都知道我一直養著一個女人。”垂下手,男人站在江澤文身邊,側頭笑道:“已經養了她八年,養習慣了,再多養幾年也無妨。”
他身邊本就危險,季冉一直養在莊園,學業也是在華府莊園完成。外界的人都沒有見過季冉的真實模樣。
只要不跟著他出門,就不會有危險。
“幾年是多少?”江澤文追問。
聞言,司琛蹙眉:“這不是你該問的。”
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當初季明囑託司琛照顧季冉,他沒有選擇其他人,而是點名那時候才18歲的司琛。
司琛想著既然執意要他照顧,那就養著她,當幫個忙。
多一口人的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誰知季明的女兒是個藥罐子。
他養季冉花了不少錢,除了以身相許,想不到這個女人用什麼還這份恩情。
“她身子弱,把她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司琛多了一嘴,滿面愁容。
自已細心呵護了八年,要把季冉從身邊送走,他做不到。
江澤文提醒:“季小姐終究還是要嫁人,琛哥,你需要適應。”
這麼多年來,他看出司琛對季冉上了心。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機艙裡的畫面——
進入機艙後的司琛和季冉,男人將她保護得很好。
司琛全程抱著季冉,注意到她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何時脫落,拿起機艙裡的一件男士外套,裹著她那雙白嫩光滑的玉足。
生怕她感冒。
隨後又親自仔細的檢查季冉有沒有受到外傷,確認無誤沒事後,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季小姐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孩,琛哥這些舉動很難不讓人誤解。
聽到嫁人這個詞彙,司琛瞬間不悅,垂下眼眸掩飾內心的情緒,沉聲道:“再說吧。”
江澤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琛哥,明天國際商場有刺殺格勒的任務。”
格勒?
A國頂層的商人。
要他命的人,應該是死對頭。
他問:“佣金?”
“對方出價,一個億美金。”
“接了。”
江澤文心有顧慮:“琛哥,聽說萊斯特在社會上信用不太好,這個單子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萊斯特就是格勒在商界的死對頭。
“我就要賺他這筆錢,不給,就要了他的命。”男人輕描淡寫道,他心裡有數。
話落,他便率先離開血腥味充斥的地牢。
司琛沒有回住處,而是先去檢視季冉的身體情況。
這八年來落下的習慣。
他來到季冉房間時,她已經入睡。
她的作息一如既往的規律,從來沒有熬過夜。
司琛無聲的走到她床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掀開她腳底的被子,檢查了一番後腳跟的傷是否被處理。
“這麼嫩,輕輕一磨就破皮泛紅。”男人的聲音很輕。
不知道該自豪他養的好,還是該誇這女人的面板好。
輕輕一掐就會留下淡淡的痕跡,嫩到這種程度,誰做的?
耳邊裡響起江澤文的話——季小姐終究還是要嫁人,琛哥,你需要適應。
去你媽的嫁人!
外面那些歪瓜裂棗,他們不配!
“嫁人,嫁給誰。”司琛輕聲呢喃。
回應他的是季冉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心口瞬間堵得慌,細心的將被子蓋回去,替她掖好被子,才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