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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滅門

符樾和聞淵回到江家大門外時,已是晚上。

兩人看著滿地的箭,臉色一變。

“出事了。這應該是機關防禦大陣啟動了。”

“血腥味,很濃。”

“我走房頂,你走正門。”符樾迅速作出決定,她的身影一晃,運用鬼步輕巧地躍上房頂,消失在夜色中。

聞淵則拔出長劍,警惕地透過已經開啟的大門,走進去。

一進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到處都是屍體,江家的護衛和黑衣人混雜在一起,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他小心翼翼地穿過屍體堆,尋找著生還者。這時,符樾也從房頂下來,兩人會在一處,一同尋找江斑韌的下落。

在江家的議事廳外,他們找到了江斑韌。

他的情況非常糟糕,全身筋骨盡碎,躺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

定影刀不在他身旁,只有一兩塊刀片的碎塊散落在旁邊,顯然是經歷了激烈的戰鬥。

“江大哥,江大哥。”符樾和聞淵焦急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江斑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符樾和聞淵,他用盡最後一口氣,聲音微弱地說:“救顏顏……”

話音未落,他的頭便無力地垂下,再也沒有了聲息。

符樾和聞淵的心中都是一沉。

符樾心中更是難過,她萬萬沒想到,江家會在一夜之間,被滅門。

“走,先找顏顏。”符樾說道,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聞淵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悲痛,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他們必須儘快行動,江顏顏的性命可能就在一線之間。

兩人迅速在江家搜尋起來,他們走到後院,發現後門處,躺著那些江家的下人們,何叔更是被一劍穿胸,雙眼都沒閉上。

“何叔。”符樾蹲下,用手將何叔的雙眼合上,她低聲呢喃著,聲音哽咽。

江家的每一個角落,每一處可能的藏身之地,他們都沒有放過,但都沒有找到江顏顏。這時,西廂房那邊傳來大聲的呼救聲。

是江顏顏。

兩人對視一眼後,立馬往西廂房趕去。

當他們趕到西廂房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血脈賁張。

只見江顏顏被幾個黑人圍在中間,她面色蒼白,眼中閃爍著恐懼與不屈的光芒。那幾個黑人面露淫笑,伸手想要對她施暴,江顏顏拼命掙扎,卻無法擺脫他們的糾纏。

聞淵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一拳揮向其中一個黑人。那個黑衣人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得倒退幾步,嘴角溢位血絲。

另外兩個黑衣人迅速反應過來,拔劍朝聞淵刺過來。

符樾跑到江顏顏身邊,試圖抱住她。

但此時江顏顏已經情緒失控,她不管來人是人,都大叫著掙扎,對著符樾拳打腳踢。

符樾十分心疼,她忙找來一件外袍,扛著江顏顏的拳打腳踢,將外袍披到江顏顏身上,並用力把她抱住。

“沒事了,顏顏,我們來了。沒事了。”

江顏顏掙脫不開,一口咬在符樾的手臂上。

符樾吃痛,悶哼一聲,但還是一邊拍著江顏顏的背,一邊安慰她。

“沒事了,沒事了,顏顏別怕。”

聞淵的劍光如練,劍劍直指要害,但三個黑衣人的身手也相當了得,他們配合默契,攻防之間幾乎無懈可擊。一番激戰下來,聞淵雖然武藝高強,卻也在這場圍剿中耗費了不少氣力。

終於,聞淵找到破綻,一劍刺穿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倒地不起。剩下的兩個黑衣人見狀,攻勢更加猛烈,試圖為同伴報仇。

聞淵的鬥志已經被徹底激發,他劍勢不減,反而更加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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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淵以一記狠辣的劍招,將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腕斬斷,劍尖隨即指向了他的咽喉。另一個黑衣人見狀,也被聞淵的氣勢所懾,動作稍一遲疑,便被聞淵一腳踢中腹部,重重地倒在地上。

聞淵趁機逼問他們的身份,但那兩個黑衣人卻咬牙切齒,拒不透露任何資訊。

就在聞淵準備進一步審問時,他們突然咬破了藏在牙齒中的毒囊,瞬間七竅流血,當場氣絕。

見狀,聞淵心中一沉,知道線索就此斷絕。

他決定在江府再仔細搜尋一番,看看是否還有其他活口,或者能找到一些線索。

轉身對符樾說道:“你好好陪著她,我去檢視一下。”

符樾知道他是想去尋找其他的活口,點頭應允。

聞淵轉身離去。

“沒事了,沒事了,顏顏別怕。”符樾的聲音低沉而溫暖,讓江顏顏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過了一會兒,江顏顏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她看清抱著她的人是符樾後,崩潰大哭。

“符樾姐姐,江袁哥哥死了,何叔死了,那些黑衣人說,我哥哥也死了。”

眼淚一顆顆地在符樾的衣袖上。

符樾從江顏顏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明白髮生了什麼。

江袁遵從江斑韌的緊急指令,帶領著一眾家僕和江顏顏,企圖透過後門悄然撤離江府。然而,他們一踏出後門,便遭遇了潛伏已久的黑衣刺客的突襲。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護衛們雖奮力抵抗,但終因不敵而紛紛倒下,下人們也慘遭毒手。危急關頭,江袁以自已的生命為代價,拼死拖住了黑衣人的腳步,為江顏顏爭取了寶貴的逃生時間。

江顏顏在恐懼中奔跑,慌不擇路地躲入了西廂房,企圖找到一個藏身之所。然而,黑衣人的追蹤如同附骨之蛆,她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在那個恐怖的時刻,江顏顏的記憶中,只有黑衣人首領冷酷的聲音迴盪:“江斑韌已經命歸黃泉。”

隨後,她的情緒徹底崩潰,恐懼佔據了她的心靈,她只能憑藉著本能進行最後的反抗。

當江顏顏斷斷續續地敘述完這段經歷,淚水也已經溼透了她的臉頰,疲憊讓她終於沉沉睡去。

就在這時,聞淵則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房間。

符樾的目光投向聞淵,無聲地詢問著情況。聞淵微微搖頭,神情沉重。

符樾的心頭一陣揪痛,她猛地起身,準備衝出門去。

聞淵立刻伸手攔住了她,語氣堅定地說:“我已經檢查過所有黑衣人的屍體,沒有任何線索留下。”

符樾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再找找看,或許有你沒注意到的細節,我們總得為他們做點什麼。”

江家慘遭滅門,七十九口人,除了江顏顏倖免於難,其餘無一倖存。她心痛不已,她的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話語中帶著哭腔:“江大哥、何叔、許媽,他們都是善良的人,我……”

聞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斷了她的話:“符樾,你先冷靜。如果那三個黑衣人沒有返回,江顏顏還活著的訊息很可能會洩露。當務之急,是確保她的安全,帶她離開這裡。”

然而,該將江顏顏帶往何處,聞淵也感到棘手。

在聞淵的勸誡下,符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

她沉思片刻,然後決斷地說:“我們去山崖,找高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