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去廚房燒水,還有剪刀拿過來,來個人搭把手。”晌午時分,原本家裡應該是隻有一個煮飯其他人都在地裡幹活的時候,許秋風家裡卻是忙碌的很。
很快的許家大門外就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哎,你說這許老三家的孩子都生下來了,不會再跑了吧?”
“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才生嗎?”
“誰曉得?”
外面一陣陣竊竊私語。
“老三媳婦,你用力,別睡過去。”許母神情緊張,臉色也愈發嚴肅起來。
床上的女人額頭全是汗,整個人都在掙扎,“痛,太痛了。”
“啊~~”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
許母的臉色也是更加不好看,看著床上身子骨孱弱的女人,咬了咬牙。用剪刀將女人的手剪了一個小口子。
伴隨著血冒出來,原本將要昏迷的女人也是醒了過來。
李柔醒過來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痛得要死,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陣聲音給嚇到了。
“快快快,用力啊。肚子裡的娃娃不要了?”許母看著女人傻愣的樣子催促道。
家裡幾個孫子孫女都是自己接生的,經驗是十分豐富。
老三不在家寫信也沒人回,平日裡老三媳婦也是不講理,但這時候她早就把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拋在腦後了。只要老三媳婦把肚裡的娃娃平安生下來,她就謝天謝地了。
李柔還沒回過神來,就按照許母的活照做,幾個使勁加深呼吸把孩子給生下來了。
“生了生了。”許母歡喜的說道,這下她都對老三也有交代。
外面一些人,臉色不一,有看好戲的,有不關己的時候也有擔心的。
“是個男娃娃。”許母高興的出來報了一聲平安就趕緊進去了。裡面還有好些東西沒有收拾好,她得進去幫忙。
屋裡,許母手腳利索的把孩子給擦乾淨穿好衣服,塞進了李柔的懷裡。
她下意識的朝後面一縮。
“幹啥了?餵奶啊。”許母沒好氣的說道,自己的孩子自己還躲個什麼勁?
“老大家的,你去廚房給老三媳婦煮兩個雞蛋,再放些紅糖。”許母出門道。
折騰了這一通,李柔著實累到了,喂完奶之後,她就睡了過去。
李柔的一生過的十分不好,生完孩子的她死活不願意管孩子,甚至還老是讓孩子生病,藉此藉口從許母哪裡討來錢,帶著孩子去鎮上,說是去看病,實則是滿足了自己的私慾。
久而久之,孩子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每次變天的時候必定會生一場大病,最後孩子不到三歲就去世了。
至於他的男人,在她生完孩子之後回來了一趟之後就沒有在見過面。
後面好像傳來訊息說,是為國捐軀了。許母也為此生了一場大病,好好的一個大家庭也散了。
之後無兒無男人的李柔的日子更是難過,最後不小心失足落水走了。
這短短的一生,看的她是心驚膽顫。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李柔,她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的打工族。同時也是個年代文小說極度愛好者。平時下班沒事就窩在床上看年代文。她記得自己昨晚剛看到一本好看的年代文,沒忍住熬了個通宵給看完了。正打算閉眼休息一下再睜眼她就來到了這裡。
作為一個年代文的讀者她果斷接受了現在的一切,既來之則安之嘛,上天要來她自然有它的道理,既然這樣現在她就是李柔,以後的日子,她會帶著剛出生的孩子好好的過下去。男人?等見到面之後在考慮吧。
無錯書吧等到她接受完“李柔”的記憶,房間裡就進來人了。
“三弟妹,你醒了,快來把這個雞蛋給吃了。”許大嫂道。
她端著碗坐到床邊,準備喂李柔。
“大嫂,我來吧。”李柔道,她只是生了個孩子,不是手斷了。
她接過勺子,低頭看到滿滿的一碗,裡面卻只有兩個雞蛋。
“你別生氣,咱家的條件不好,家裡就兩個雞蛋了。你將就著先吃起,等晚點讓你大哥去撈魚回來,給你煮魚湯。”許大嫂有些緊張的說道。
她這個三弟妹,平日裡對於吃食挑剔的很,生怕她一生氣就把碗給掀了。
李柔沒說話,她知道自己在這倆人眼裡都是十分不好的,她也不打算立馬就能改變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大嫂,沒事。”李柔的確是餓了,她三兩口的就把碗裡的兩個雞蛋給吃了肚去了。
坐在床邊的許大嫂看到是口水直咽,上一次她吃雞蛋還是過年。
“你好好休息,娘已經讓人通知三弟了,他應該很快就回回來的。”許大嫂說道。
“嗯。”李柔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她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男人可是沒有好感。
夢裡的那個李柔,也沒有對於許秋風過多的記憶。
“老三媳婦,孩子吃奶了沒有?”許母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對於這個新出生的孫子她可是喜歡的不得了。
孫子孫女她都有,可是這一胎,是她最喜歡的小兒子的,她自然也是最歡喜的。
都說小兒子是娘心頭的寶,許秋風也是。
許父許母有四個孩子,三男一女。老大許春風,老二許夏風老三許秋風,還有一個小女兒,許冬梅。
老大家有一兒一女,老二家有兩個女兒,肚子裡還有一個不過才三個月,老三家就是現在許母手裡抱著的這個。至於許冬梅,家裡已經幫著想看人家了。
“娘,還沒有。”李柔說道。在之前她還是大姑娘,突然要給一個孩子餵奶,她還有些做不到。
“衣服掀起來。”許母看了她一眼道。
“啊?”李柔被她說的話給嚇了一跳。
“啊什麼?衣服不撩起來,怎麼餵奶。”許母道,這孩子怎麼生了兒子之後就變傻了?
“衣服掀起來,把孩子抱住,放在你的胸部那裡就可以直接餵了。”繞是許母已經生了四個孩子了,讓她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柔明白了,頓時臉通紅。
李柔抱著孩子,轉過身去。許母搖搖頭,這都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是從城裡來的,比她們這些農村的婦女就是要講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