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已經主動投案認罪了。
書房外,男人還在打著電話,表情嚴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喻遙沒有猶豫,快速在膝上型電腦上登入了自己的郵箱,篩選掉一些廣告推送之後,率先看到的是一封原娛樂公司的解約函。
時間點卡的很微妙,在她被爆吸毒和殺人之後,第一個小時裡就發了過來。
估計是不想擔上事兒。
再上面一封新郵件則是註冊工作室成功的通知,她是法人代表。
估計是羅建國弄的,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為這些事情忙前忙後。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有效信件了。
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匿名信件那一欄裡突然閃爍了一下,喻遙點了進去,最上面的副標題寫著一行字。
還是加粗的,【你真的覺得失去了自由,也很幸福嗎?】郵件下面還有一張圖片,上面是一個小藥瓶,成分都寫的很清晰,最後一行的適用人群裡寫的是:孕婦專用。
【這是可以導致自然流產的藥。
】和她每天晚上吃的……好像是一樣的?但是靳澤承明明告訴她,這個藥和葉酸差不多,吃了是對胎兒成長有用的維生素罷了。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成線,像瘋了似的狂砸在透明的玻璃上,一道白光撕裂夜空之後,雲層中發出低沉的轟鳴聲,震的人耳朵都在“嗡嗡嗡”的叫。
喻遙被嚇了一跳。
在男人重新走進書房之前,立馬退出了自己的郵箱,清除記錄之後,又重新切回了恐怖片的播放介面。
見小姑娘唇色發白,靳澤承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問道:“這是被嚇到了?”
有些發懵,喻遙緩緩點了點頭。
在被男人抱進臥室,輕放到床上的那一秒,那封匿名信件最後一行的幾個字又重新清晰的浮現到了她的眼裡。
【現在,你還覺得這個男人是百分百愛你,百分百忠誠於你嗎?】好像有一粒種子落地生根了一般。
靳澤承彎下腰整理了一下軟蓬的被子,輕聲說道:“你先睡吧,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
“什麼事情呀?”
喻遙擰著眉,轉眼看向窗外的暴雨,不明白天氣都這麼惡劣了,還有什麼事情值得特地出去一趟。
然而男人也沒有細說,屈起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煩惱.”
臨走前,他又折了回來,溫柔的說道:“要是半夜想吃什麼就給我發訊息,我給你買回來,嗯?”
喻遙還是挺失落的點了點頭。
自從懷了孕,她其實變得更黏這個男人了。
翻了個身,發現靳澤承還沒走,正站在床尾凳後面的小桌子上倒著水,等了一會兒果然把這兩個月裡一直都吃的小藥丸拿了過來。
她沒在第一時間接下,反問道:“可以不吃這個嗎?”
男人坐到了床邊,一隻手將她摟起,笑著說道:“怎麼又不吃了,這個不是不苦麼?”
喻遙眨了一下眼睛,在他的注視之下,還是喝了口水,將那兩粒藥片給含進了嘴裡。
“我就知道我們遙遙最乖了.”
靳澤承繼續笑著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蓋好被子之後,才放心的出了門。
聽到庭院裡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喻遙很快將嘴裡那兩片快要融化的藥丸給吐了出來,然後跑進衛生間裡漱口。
她用手背隨意的擦了下水,然後赤著腳走到了桌子前。
那瓶藥上面的成分是全英文的,匆匆掃一眼過去,和剛才在書房裡看到的無異。
因為沒有手機,也不能上網查詢。
喻遙有些頭疼,但是她知道,有一顆名為“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她的心裡開始緩慢的發芽了。
就算不去想,它也會肆意的瘋長著。
不管靳澤承有什麼目的,即便是為了她好,倆人之間也已經有一些東西開始分裂了。
是他先違背誓言,說了慌。
整理了一下情緒,見一樓已經沒有其他人的動靜了,喻遙偷偷開了臥室門,躬著揹走進了書房裡。
桌子上和抽屜裡都搜尋了一遍,最後是在角落裡的保險櫃中,翻到的自己的產檢報告。
好在這男人設密碼的習慣從來沒變過,要麼是她的生日,要麼就是倆人的結婚紀念日。
依舊是純英文版,幸虧有四年留學的經驗,雖然專業性的生僻單詞很多,但是她還是看得懂一個大概的。
“孕婦體徵平穩”、“遺傳性”、“建議打胎”……一系列詞彙似乎都指向了那瓶她天天在吃的流產藥。
喻遙閉了閉眼,手再一次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有種墜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