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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孃親，為什麼送我去和親啊？”
狐玄燁低著頭悶悶不樂，頭上的一對藍色狐耳都蔫兒了。
是不是他吃的太多，爹孃養不起了？
不能吧……
他爹是妖界之主啊……
他才活了六百年，睡醒一覺剛過成熟期就要去和親？還是和男的和親？
“寶貝啊，這是你身為妖界少主的責任，咱們和仙界的婚約早就訂了，不能改的。”
狐玄燁嘟嘟嘴，“明明有婚約的不只是我，姐姐也可以啊……”
“但是你姐姐有心上妖了呀，你忍心拆散他們嗎？”
狐玄燁捏著自已的手，“那、那仙界的仙帝是男的呀……”
“哎呀，咱們妖界同性結成伴侶的比比皆是啊，左右鬱循然也不在意性別，你去試試唄？”
狐玄燁抬頭看向他的孃親，“為什麼讓我去啊，換個狐不行嗎，傳言仙帝很兇，再給我殺了吃了怎麼辦呀……”
“那不能夠！
咱家就你和你姐姐兩個，她去不了肯定得你去啊，婚約是我和你爹爹的子嗣，不能改的。
寶貝放心，人家當了千年的仙帝，怎麼會殺你這隻小狐狸呢？
又不是讓你直接嫁過去，你去玩兒個幾百年培養培養感情？
反正你長得也分不清男女。
區別不大。”
“區別大多了！”狐玄燁異常堅持，“我是公的，他是男的，這叫區別不大嗎？”
“你要是有本事的話，你上去區別不是就不大了嗎？”
“……有道理，那我試試吧……”
“哎～！真是我們家的好寶貝～”
“嗯嗯嗯！”
被誇後開心的狐玄燁雙耳豎起，身後十條尾巴露出晃動著。
十尾的尾尖都是天藍色，漸變到尾中就是白色絨毛，一雙藍色雙眸愉快眯起來，清澈透亮。
和狐帝狐後說了兩句就跑出去了，說是要再轉轉妖界。
在他徹底消失之後，狐後面露愁容，狐帝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著。
沒過幾息，殿內粉色妖力閃過，英姿妖魅的女子現身。
抬頭看向他們，粉眸中帶著些擔憂，“父王，母后，弟弟怎麼說？”
狐後輕輕嘆氣，“小燁同意了。”
狐玄瑤蹙眉。
真是笨蛋！
都教了他怎麼拒絕，還是同意了？
“必須得現在去嗎？或者換個辦法呢？”
狐後沒說話。
狐帝看向她，“仙界與妖界內，只有他持心最為清純，而我十尾狐族，只有這麼一隻藍幻十尾狐，他必須去。”
千年前魔族發起的兩界大戰，雖然仙界勝了。
但是上一任仙帝與魔尊打鬥時，以隕落為代價換了魔尊重傷。
現任仙帝也不甚中了魔氣，不但無法消除，千年內更是與日俱增。
魔，一旦沾染，很難祛除。
能讓一任仙帝隕落又豈是簡單的魔。
若是仙帝墜入魔道……
狐玄瑤閉眼，雙拳緊捏，最終沒說話了。
*
十日後。
仙帝鬱循然來到妖界帝宮。
還未進入大殿便聽到一聲弱弱的詢問：“你是鬱循然嗎？”
鬱循然聞聲看過去。
一棵藤樹後，頭頂一雙藍色狐耳的清秀少年，藍眸透徹純粹帶著小心翼翼，更多的還有好奇。
“嗯，是我。”
狐帝之子。
整個妖界，也就這麼一隻藍色小狐狸。
狐玄燁眨眨眼，頭一歪，“那你知道我是公的母的嗎？”
鬱循然轉身面對他的方向，“知道，公的。”
狐玄燁扁扁嘴，孤耳抖了抖，“哦。”
孃親就會哄他！
什麼叫分不清男女啊，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嘛！
“你是來接我走的嗎？”
鬱循然微微搖頭，“不是。”
“為什麼呀？”狐玄燁不理解了。
孃親又哄他嗎？
不是說仙帝不在意男不男女不女的嘛……
鬱循然：“晚些讓狐伯父告訴你吧，我先進去了。”
“哦。”
狐玄燁將頭縮了回去，一陣藍光閃過，他從原地消失。
鬱循然轉身向大殿走去。
狐帝此刻就站在門口，顯然剛剛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看著鬱循然走近，將他單獨帶到了一處房間，用妖力將空間封鎖。
狐帝伸手抓住鬱循然的手腕，妖力傳入，感知完放開。
都坐下後狐帝看向他，“又嚴重了，為何說不帶走燁兒？”
鬱循然：“妖界中立，一但牽涉便不能獨善其身。
我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賠上一位內心純粹者的往後餘生。
我也並非不能控制，我可以嘗試掌控……”
“荒唐！”狐帝神色凌厲。
“你可還記得你肩上的責任？你是仙帝，不再是仙界太子，你沒有任性的權利。”
狐帝緊緊盯著他，此刻他是一位教導小輩的長者。
他和上一任仙帝私交甚好。
好友隕落，他也痛心疾首，可他是妖界之主。
妖最是容易墜入魔道，因本質並無太多不同。
也正因為如此，魔族從未放棄過妖界，當年妖界外就有魔帝境的，他才不能出去。
魔一旦進入妖界，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殺魔而已，是無法預計的靈獸發狂、入魔。
他們從未獨善其身過。
“燁兒就是因你而生，為的就是解決你體內的問題。
以我十尾狐族秘法與至寶培養，我們看著他穩定度過成熟期，這時候你說不要？
孕育時便知道他的性別，你也沒有反對。
你這是被魔性影響了仙智。”
鬱循然微微低頭，手指微動摩挲著衣角。
閉眼後再次睜眼，雙眼金光閃過，抬頭看向狐帝，“小侄明白了，我帶他走，若他有所不願，我會送他回來。”
“嗯。”
離開單獨房間，回到大殿。
狐玄燁坐在狐後身邊，耳朵垂在頭上，顯然心情並不好。
看到他們現身，狐玄燁看了一眼便賭氣地扭過頭。
只不過耳朵悄悄豎起來了些。
狐帝看著他無奈道：“燁兒，跟他走吧。”
狐玄燁轉頭看向他，“爹爹，他不要我，我不去了！”
被爹爹嚇唬過才要帶他走。
他才不呢！
婚姻大事肯定是要雙方都自願的才可以。
他都不要他，他為什麼要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