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那塊血紅色的招牌呆愣了許久,即便是如此危險的情景,也不妨礙眾人跟看傻子一樣看這塊招牌。
不是哥們兒,你這陷阱還敢再明顯一點嗎?是哪個大聰明讓你這麼幹的?四門有這樣的人才是我們部門的榮幸。
“這是一片獨立的空間吧。”這時候段佳柔湊到了洛綾緣身旁小聲問道。
洛綾緣點點頭“武者想要開闢這樣的空間必須在蛻變境以上,對付咱們四門還用不上這種高手,唯一可能的便是四階以上的空間異能者和幻術異能者或幻術師相合作整出的這片空間。”
“總之十分危險,先告訴這些人千萬不要下……”
洛綾緣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剛還緊閉的大門徐徐開啟。
“怎麼回事?你開門幹嘛?”洛綾緣趕忙拿起對講機問道。
“我沒開門啊,剛剛駛進車站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門鎖死了。”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無辜的聲音。
“總之就不要下車,讓每一個人輪流守著車門,千萬別讓一個人進來或出去。”洛綾緣放下對講機看向眾人說,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段佳柔和秦輯身上“你們趕緊回第二節車廂,眼下這個情況每節車廂必須得有實力稍強的人坐鎮才……”
這話她又沒說完,列車突然傳來的劇烈震動,再一次將她的話給打斷。
“是第二節車廂!”秦輯率先反應過來,拔腿便向著後面車廂跑去。
走進車廂,秦輯一怔,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只見一個氣勢絲毫不輸那斬首鬼的黑影飄浮在空中,唯一不同的是這黑影全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呈現一種霧化的狀態,自其背後延伸出來的黑霧觸手纏繞著下方十數個奮力掙扎的隊員。
它飄在那,好像一尊勾人魂魄的死神。
“馬上把他們放下來!”秦輯面色一陰,用力將右手已經止住血的中指再次擠出血來憑空畫起了符。
那黑影轉過模糊的五官來,抬手一揮,一股黑霧直衝秦輯而來,而在這時候者納到符篆也已畫完,抬起手拍了出去。
符篆與黑霧相撞,對峙了一會兒後紛紛消散。
那黑影也不做過多停留,在二者對峙之時,轉過身打破車壁,朝著站內飛去。
“該死!”秦輯追到車門前,看著黑影遠去的背影,不甘地捶了一下門框。
可正當他抬腳準備追出去時,段佳柔突然叫住了他。
“你瘋了!?現在外面的情況十分危險,你這樣跟送人頭有什麼區別?”段佳柔抓住秦吉的胳膊喊道。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吧!”秦輯回身後吼道。
“可你去了就一定能把他們救出來嗎?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那些人沒救出來,末了再搭上個你,我們來上華市是幹什麼來了?”
“我能把他們救出來!”秦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別說大話了,你一個洗髓境能幹什麼?你要分清楚,這種情況下一個洗髓境巔峰的價值要遠比那十幾個人的價值多的多!”
“你今天只要敢出這個門,我就把你壓在這!”
“隨你便。”秦輯丟下一句話,義無反顧地向門外走去。
秦輯的背影在那些倖存下來的隊員眼裡是多麼偉岸,多麼帥氣,他們發誓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秦隊最帥的一次。
可他依舊逃脫不了帥不過三秒定律。
在他跨出門口的那一刻,左腳絆到了門框外剛剛戰鬥時不知道誰踩出來的一個小坑,身子不住的向前傾,段佳柔趁這個機會,施展異能將重心不穩的秦輯壓在地上。
“於公於私我都是不讓你去的,我可不想承受秦家的怒火,懂得利弊是你在臨江市要學會的第一課。”段佳柔面無表情地說。
“他們都沒放棄我又怎能放棄他們呢。”被重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秦輯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兩手撐著地面想要讓自已站起來,我每次當他要成功的時候,段佳柔都會在加大些重力。
“沒放棄你麼。”段佳柔眼神黯淡,有些低落的看著他,嘴裡喃喃道,施加的壓力也在逐漸減小。
自已不也是個棄子麼。
“有戲!”感受著自已身上逐漸變小的重力,秦輯心頭一喜,將全身力量彙集雙臂雙腿,一咬牙,站了起來。
而在看到秦輯站起來後,段佳柔默默收回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力。
“謝了。”秦輯留下一句後,頭也不回地便朝著剛才那個黑影的方向走去。
“等等。”沒走出幾步,段佳榮又叫住了他。
“怎麼,反悔了?”
“我跟你一起去。”段佳柔走到秦輯身邊說。
“為什麼?”
“你說這話肯定是有你自已的底氣,身為秦家人怎麼說你也有保命的手段,但以防萬一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會很危險。”
“在這兒也安全不到哪兒去。”沒來由的段佳柔升起一種跟在秦輯身邊會比待在車上更加安全錯覺。
“謝謝。”
“沒事,我只是想起了個人罷了。”
秦輯心裡一陣感動,感動地毫不猶豫地將段佳柔身上散落的氣運吸到自已體內。
嘿嘿,雖然很感動,但這事不能忘了。
“這些隊員怎麼辦?總不能沒人鎮守在這兒吧。”秦輯回頭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隊員們。
“讓他們去前面的車廂,這幾個人裝得下。”
二人相跟著離開了這輛車,朝那黑影的離去的方向走去。
誰也沒有注意,在遠處的半空中,一個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身影佇立在此,手中提著一隻足有十米長的巨型棕色狐狸的屍體,正是那被爪子抓出車廂的賈仁陸。
賈仁陸面部含笑,看著二人渺小的身影,喃喃自語道“倒是長了點腦子,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脫離了你的掌控,為了讓這妮子活下去,竟然不惜用這種辦法,哼,你會後悔的。”
說罷,隨手一甩,手中的狐狸屍體瞬間消散。
……
“什麼!?這兩個傢伙也太亂來了吧!”
在聽到從第二節課車廂轉移到第一節車廂隊員描述的情況後,洛綾緣皺眉面色十分不好看。
銘站在他身旁,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他們兩個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得不償失了。”良久他才說出了這麼一句嘶啞毫無感情機械式的聲音。
“要是他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要讓財政那個傢伙給他們上一個月的利弊權衡課程!”洛綾緣扶額,看著窗外那幾個血淋淋的大字嘆了一口氣,雖然略有偏差,但整體還在掌控之內。
方華不著痕跡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
“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何必藏著掖著的呢。”正看著窗外的洛綾緣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隊員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警惕感十足,恨不得再多長出來幾個眼睛。
“桀桀桀,很敏銳嘛,不過話別說得這麼難聽,一開始我們就沒打算藏著。”眾人環顧間,一個特別尖銳,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陰冷笑聲傳遍了整個車廂。
話音剛落,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件極為暴露的大紅裙映入所有人眼中,這在風格普遍簡約的車廂裡出現這麼一個鮮豔的顏色屬實有些扎眼,而這大紅裙的主人,一個上吊眼,顯得有些刻薄,面板毫無血色異常慘白,微卷的棕色長髮中摻雜著幾根白髮的女子。
這女子倒也有幾分姿色,黑色的長袍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根本遮擋不住他那暴露在外的肌膚以及那件大紅裙子,她正用自已那足有十厘米長的指甲輕拂過自已的脖頸,一臉嫵媚地看著銘。
這個眼神即便是銘,也不由得感到菊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