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力道用的巧妙,那鷂雀只是跌落在了地上,但是並未馬上嚥氣,她將那半死不活的藍魂鷂雀用靈力捲進窗戶,揪住其脖子,扭頭朝著幾位師兄師姐悽慘一笑,便推開包間的門,疾走了出去。
其餘幾人皺起眉頭面面相覷,雖然看不出小師妹的操作,但是也緊跟著她走了出去。
他們剛一出酒肆,就見那小丫頭已經提著鷂雀撞到了一個路過的築基修士的身上,然後自已就“誒呀”一聲坐到了地上......
“抱歉!”那修士沒想到這女孩柔弱至此,眉心一緊,急忙彎腰去想要將她扶起來。
但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女孩的胳膊,便被她反手推開。
他心中納悶,低頭仔細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精緻小臉。
雖說那小孩長得標緻,但一雙滿是陰翳的黑瞳倒像是陳年的枯井,無波又無痕,與那張昳麗的臉很不相稱。
他還看著那張臉微微愣神之際,便聽到小丫頭輕呵了一聲,隨後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將一隻半死不活的築基期的藍魂鷂雀舉到了他的面前。
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混蛋,你撞壞了我的本命靈獸,你得賠,十顆上品靈石。”
女孩說話輕聲細語,但是聲音卻如驚雷般在修士的腦中炸開。
他這才恍然大悟,奶奶的,這是遇到碰瓷的了。
還是獅子大開口的那種。
靈石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可以購買東西的石頭,但是他作為修煉者,不僅需要靈石來購買日常所需,還需要大量靈石汲取其中靈力輔助自已修煉。
他剛剛突破築基中期,靈石消耗的一乾二淨,別說十顆上品靈石,就連十顆下品靈石,他現在都掏不出來。
況且一隻藍魂鷂雀最多也就值十顆下品靈石,她上來就要十顆上品靈石,這不是欠揍是什麼?
男人放出神識,見這小姑娘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便放下心來,只當是一般小混混的敲詐勒索。
他冷笑一聲,“黃毛丫頭,休要找茬!這死鳥看著半死不活本就活不長了,跟我撞你一下有什麼關係?”
女孩的的聲音冷寂下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我非要你賠呢?”
男人嗤笑一聲,“那你可真是沒有找對人,你爺爺我已然達到築基中期,你個築基初期的小丫頭以為自已能打得過我嗎?你當你在這青鸞城城裡是個人物,實際上你連屁都不是,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也不和你計較,識相點就趕緊給爺滾......”
“呵,你倒是蠻狂的?”修士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峻的男聲便插了進來。
修士接著就感覺肩膀一沉,有人將胳膊肘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接著一道金丹中期的強勁的強者威壓便壓了下來,他剎那間就被壓的雙腿發抖,大汗淋漓。
他這才知道這個小丫頭為什麼這麼囂張,原來有這麼厲害的同夥!
江綰一朝著朝著藍星塵微微挑眉,隨後看向修士,眼中滿是戲謔和玩味,“嘖,才到築基中期,怎麼有臉炫耀的?賠錢我就放過你,不賠錢,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沒聽到我小師妹說話嗎?賠錢!”藍星塵冷聲命令道,“不然我馬上就砍掉你的胳膊!”
“你們也太放肆了!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敲詐不成殺人滅口?不怕日後事情敗露被萬仙盟正法嗎?”
一邊的邊月輕笑,“靠萬仙盟算個雞毛啊,笑話,我們宗門連萬仙盟牌照都沒有,萬仙盟管個屁啊!”
“你們是邪教的!你們是邪修!救命!來人啊!救.....唔...唔?”
“真吵,先給你禁言了。”江綰一施了個小法,嘆氣,“你就說你想不想死?點頭或搖頭。”
修士愣了一秒,點了點頭,隨即又瘋狂搖頭。
江綰一翹了翹嘴角,“既然不想死,也沒錢賠,那你把衣服脫了吧!”
修士:???
他們是合歡宗的?
師兄師姐:???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衣服脫了我就放你走。”
“一。”
修士痛苦閉上了眼睛,他想到了家裡給他溫粥的賢惠妻子,他覺得自已不能跟一個十幾歲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亂搞,這樣對不起相濡以沫十餘年的妻子。
“二。”
修士又想起妻子曾經跟他說過,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好死不如賴活著,要不......
“三。”
修士迅速地扒下自已的衣服,露出了黑黢黢滿身疤痕的上身。
江綰一接過他手裡的衣服,端在手裡反覆看了良久,問道:“這衣服誰給你的?”
“這...這是我突破築基中期,城主派人賞給我的獎勵。”
江綰一手上動作一頓,眉頭微蹙,“你穿了多久了?”
“三...三天。”
江綰一點了點頭,抬腿狠狠踹了修士一腳,“滾蛋!”
那修士半裸著身子看著江綰一愣了一瞬,隨即就轉頭在熙熙攘攘的青鸞城內狂奔了起來,由於跑的太快,行為太過奔放,引得過路人驚叫連連。
江綰一沒管他,低下頭,繼續擺弄著那件汗津津的衣服,心中暗道:“我料想的果然沒錯,奪魂嘛...當然是是魂幡好用,最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人突然瘋了,誰能想到是衣服的問題呢?”
“小師妹,你這是在搞什麼?”旁邊的幾人看的一頭霧水,“你非要脫他衣服幹什麼?”
“我脫他衣服?哈哈,非也,你們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江綰一將衣服翻了個面,把裡邊整個攤開在了眾人面前,露出了裡邊的灰濛濛的硬布料和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這這這不是魂幡嗎?”莫驚春睜大了眼睛,打了一個冷顫,“此等邪物竟然還存於世間?這上面的幽冥絲是我們北夜族的特產,我定不會認錯!”
“想當年我們北夜族就是因為生產此等邪物才被人族視為宿敵的!這衣服是城主給他的?瘋了吧?她是想幹什麼?”
江綰一神色凝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要真是她乾的,那她的確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