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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飯桌下的戰場。

\"你吳老師還要一會,咱倆殺一盤?\"

“好啊,可咱先說好,不帶急眼的。”

高育良肆意大笑,越是相處越能感覺到祁同偉的不同,有年輕人的率真卻沒有年輕人的浮躁。

相處起來簡單、舒心、快樂。

廚房裡,梁璐趴在門口偷偷往外看視線正好可以看到祁同偉的側臉,黃色燈光打在斧鑿般的臉上,英武氣十足。

“哼,馬屁精。”

梁璐撇撇嘴,注意力全放在祁同偉身上。

“看什麼呢?”

吳慧芬來在她身後突然出聲,嚇的梁璐差點叫出來。

“沒...沒什麼。”

吳慧芬沒管她的心虛,而是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然後就看見自家老高開快大笑,有些警惕的說:“璐璐,你可是有陳教授了,可不能在惦記我家老高了。”

“要死啊你,想什麼呢。”梁璐連聲心念一轉,解釋道:“我在看祁同偉呢,你沒覺得他特討厭嗎?”

“沒有啊,同偉這孩子多好啊。”

“孩子?都那麼大了,怎麼能是孩子呢。”

吳慧芬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急什麼,好好好,不是孩子,不過同偉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給你倆灌了什麼迷魂湯。”

說完便繞過吳慧芬走向灶臺,轉移話題。

“好香啊,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我都快餓死了。”

女人演起來各個都是奧斯卡,這麼長時間過去,吳慧芬愣是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

“你的演講稿我看了,沒什麼問題,一會走的時候別忘帶走,還有明天你作為新生代表發言,不要緊張,保持平常心,知道麼。”

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最舒服的相處模式還是雙向奔赴,

得知祁同偉將作為新生代表在開學典禮發言,高育良比祁同偉自已還上心,當晚便熬夜寫了三篇側重點不同的文章讓祁同偉參考。

當然,這不是讓祁同偉照抄直接拿來用,而是幫他圈重點。

師者,教書育人,高育良做到了。

祁同偉鄭重道:“老師,謝謝。”

“先別謝。”高育良給他打預防針:“別整那些虛頭巴腦,你能站在臺上完整讀出來,就是對老師最大的感謝。”

說完還是不放心,又一次叮囑:“別緊張,就當是一次自我提升。”

祁同偉鼻子一酸。

最直擊人靈魂的感動,就是毫無保留的關懷。

而這種感情,祁同偉只在祁家村、高育良身上得到過,所以他毫無原則的幫助家鄉父老,高育良率先腐敗拉自已下水也從未怨過。

士為知已者死,劉新建有句話說的特別好,人一定要知道感恩。

見他快落淚,高育良連忙出聲制止,自已這學生什麼都好就是感情太豐富,稍微對他好一點就喜歡在哭鼻子。

“打住啊,別動不動就哭鼻子,多大的人了都。”

“是是。”

祁同偉有些尷尬,想他堂堂省公安廳廳長身中三槍都不曾落淚,是上戰場敢玩命的緝毒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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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對年輕的高育良,那個不摻雜一絲個人利益的高育良,那個只是單純欣賞自已的高老師,祁同偉就忍不住。

鐵漢也有繞指柔。

“老高,同偉,吃飯了....”

吳慧芬今天一共做了四個菜,紅燒肉、清蒸螃蟹、紅油蝦、回鍋肉,各個油水十足,都是專門給祁同偉準備的。

80年代吃飯有很多講究,很多農村還保持女人不能上桌吃飯,比較南拳。

高育良家又是一個樣,女人不僅可以上桌,而且女人不離場不許喝酒。

祁同偉倒是無所謂,他現在還沒進化到可以和高育良對飲的地步。

才19歲,喝什麼喝。

等大家落座,四人開始邊吃邊聊,祁同偉一眼就瞄準餐盤裡象徵八方來福的八個螃蟹。

狗日的侯亮平最喜歡吃螃蟹,每次最少吃四個,用他的歪理說,這福氣也分春夏秋冬,每次吃四個,一年都有好運氣。

“上一世每次我都吃兩個,這次我還吃兩個,不過我要把上一世和這一世加一起,正好四個!”

祁同偉氣哼哼的想,伸手就抓,而坐對面的梁璐也要抓螃蟹,選中的還是祁同偉的那一隻。

這個老女人落後我半拍,明顯是故意的.....祁同偉冷聲道:

“撒開!”

“你撒開。”

兩人同時眯眼,四目相對,眼中滿是殺意,隱約能聽到滋啦啦的電弧聲。

高育良和吳慧芬的吃飯動作被強制叫停,尬在當場。

“我先選的。”

“那又怎樣,女士優先。”

“虧你還是個老師,法國哲學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寫的第二性說過,男女生來平等!”

“呵,你也說是法國哲學家,我又不是法國人,秋瑾同志曾說過,要尊重女性。”

“斷章取義,秋瑾同志說尊重女性的前一句是權利平等,先來後到你懂不懂?”

“你憑什麼說你是那個先?我不管,我就要這個。”

“說不過就耍無賴是吧。”

高育良看向妻子,兩人同時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二字。

“我說你們倆就不要在引經據典了,這裡是飯桌,不是維權辯論會。”

祁同偉不能不給高育良面子:“好,那就各退一步。”

“同意。”

梁璐點頭,而後兩人同時開口:“把這隻螃蟹給高老師(慧芬)吃。”

“行,那就給師母(高教授)吃*2”

“你故意的是吧*2”

“你別學我說話*2”

一頓飯吃的激情四射,最後還是高育良把兩人手掰開,把那隻螃蟹分成兩半,事情才告一段落。

飯後,吳慧芬把梁璐拉到臥室:“璐璐啊,你和同偉是不是又什麼誤會?怎麼一見面就掐,跟修羅場似的。”

“慧芬,你可不能背叛我們的革命友誼,明明是他在針對我。”

吳慧芬無語,心說你真當我瞎啊。

另間臥室,

高育良皺眉詢問:“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祁同偉面色如常:“學生也不清楚,總感覺他一直在針對我。”

高育良眉頭緊鎖,沒再勸自已這位學生,他也看出是梁璐一直在搞事:“這就難辦了。”

送走祁同偉兩人,兩夫妻交換一下情報,齊齊嘆口氣。

“討厭一個人總要有個理由,惠芬,你說梁老師是不是……”

“不可能,璐璐和陳教授的感情好著呢,可不能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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