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雨看著他們,鎖著眉心:“暮晚的吉他丟了。”
方辭一聽是有人東西丟了,挽起袖子,朝李衡衝了過去:“李衡是不是你乾的?”
“你少血口噴人,我……”李衡怒視著他,抬頭看見江霧斜,剛硬就軟了,“我沒有,不是我,不信你搜。”
方辭當然不信:“搜就搜,肯定就是你,要是找到你就完了!”
“回來,”江霧斜輕飄飄的看了眼李衡,喊住了要動手的方辭,“他不敢。”
雲暮晚怕他們又打起來,依著江霧斜的話點點頭:“沒有證據前,還是不要隨便懷疑別人,這樣不好。”
方辭不甘的看著李衡,還沒瞪多久,便被付南和摟著脖子拉了回來。
“我說兄弟,吉他這麼大一個東西,你往他抽屜裡看什麼呢。”
方辭:“江哥,你上午不在班上嗎,沒有看到是誰拿的?”
“我又不是一上午都坐班上。”江霧斜望著雲暮晚,沒有正面回答。
“教室都找了嗎,沒有的話,去看保安室吧,上下樓梯都有攝影頭,人跑不了的。”
左思雨:“說的對!”
她們都覺得付南和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幾人前前後後把教室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走,查監控。”
陳晶晶應聲,兩人看著情緒低落的雲暮晚,一同安慰道:“暮晚你就在教室等我們訊息吧,你好好準備一下,我們會很快回來的。”
“謝謝你們,我……”雲暮晚垂眸,很是愧疚給她們添麻煩了。
如果自已上午的時候把吉他帶身上,或者放在聲樂教室,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我辦事,你放心!”左思雨在一旁豎起大拇指。
“整理一下頭髮,要美美的,你上臺前我們肯定會把吉他找回來的。”
“好!”雲暮晚勉強的笑了笑:“沒有伴奏,我可以清唱……”
“一定要唱嗎,元旦表演而已。”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的江霧斜皺眉,聲音帶著一點沙啞。
“不過是把吉他,丟了就丟了,我回去再送你一把新的。”
雲暮晚一怔,然後搖了搖頭。
江霧斜眉心皺的更深了:“兩把?”
“總不能讓兩個小姑娘跑這麼遠,我們也去看看吧。”付南和摸了摸鼻子,很是自覺的為兩人留出空間。
方辭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現在不宜呆在這裡,容易遭罵:“那我也去看看。”
兩人跟著溜之大吉,四人走後,雲暮晚水潤潤的眼睛看著江霧斜,很是奇怪他會說出這種話。
這不像他。
“江霧斜,如果是你的東西丟了,你不會說丟就丟了,換把新的就好了,同樣我也是。”
江霧斜不說話,他確實不會,這不符合他性格。
“那把吉他是姥姥帶我去買的,上面還有她和我一起刻的畫,所以……”雲暮晚聲音很輕也很堅定。
“同樣很珍貴,不能丟。”
江霧斜看著她巴掌一樣大小的臉龐,原本竊喜的小情緒一掃而空,胸口像是憋著一股氣,鬱悶的快要窒息了。
他只是不想讓雲暮晚上臺表演給他們唱歌,那感覺就像是自已珍藏多年的寶貝,突然要展示在大眾面前,誰都可以一睹風采。
那就少不了會有人覬覦,生出非分之想。
不行,雲暮晚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江霧斜內心不停的掙扎,在看到雲暮晚眼角殘餘的淚水時,呼吸變得沉重而緩慢。
一直以來,他的共情能力和同理心都很差,正因如此做起事來一向的狠,但凡惹他生氣了,不爽了,就往死裡下手。
可自從遇到了雲暮晚,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江霧斜看她哭,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會不開心,她的喜怒哀樂,他好像也能體會到。
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幹痛的眼睛,雲暮晚嚇了一跳,扭頭驚愕的看著他。
江霧斜離開有一會兒,雲暮晚還是愣愣的,她眨了眨眼睛,腦子裡一直迴盪著他說的句話。
“我知道了,你不要哭,你等著我。”
……
二班門外。
“把程衍叫出來,就說我在外面等他。”
半分鐘不到,程衍一個人走了出來,他回頭看了眼還不知道他來了的熊紫言,有些慶幸。
程衍對江霧斜開口:“有什麼事嗎,我們去一旁說吧。”
江霧斜一動不動,他不喜歡浪費時間磨磨唧唧:“雲暮晚的吉他丟了,我警告過她一次了,讓她現在立刻把東西還回來。”
程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
“不可能,紫言上午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何況偷東西,她不是這種人。”
“你確定,還是說……”江霧斜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你覺得是我沒有理由依據的誣陷她?”
程衍遲疑了,上午的時候熊紫言吵著鬧著要吃學校商店裡的小熊小餅乾,他確實離開了一小會兒。
江霧斜不是沒有動過偷偷把雲暮晚的吉他藏起來,等今天過了再還給她的心思,這樣她就沒辦法上臺表演。
可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這麼做,偷偷摸摸拿人東西這事他幹不出來。
熊紫言上午一人出現在教學樓,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只是不想管,現在想想不是很可疑嗎?
“我給半個小時。”江霧斜看了眼時間,距離演出還有一段時間,“你不會想讓我親自找她問的。”
程衍:“我不知道,我會去……”
“江霧斜,你怎麼在這裡啊!”
教室裡,熊紫言化完妝,沒看見程衍,於是便找了出來,看到他時,滿臉欣喜。
“你是來找我的嘛,下午你會不會去看錶演啊,來看我跳舞怎麼,對了,我還做了吃的……”
“我們不熟吧?”江霧斜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關於雲暮晚的事,你最好是什麼都沒做,不然……”
熊紫言身體一僵,垂在兩邊的雙手不自覺的捏緊。
江霧斜冷冷的瞥了眼她,轉身離開。
“江霧斜,我就這麼差勁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啊……”熊紫言低著頭抽噎,不見一點囂張氣焰。
程衍瞬間心下了然,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眼底,投影出淡淡的陰影。
他不怪她,他怪自已沒用,沒辦法讓她開心。
……
另一邊,陳晶晶她們看著監控裡的畫面,怒火中燒。
“wc,怎麼不是那小子是她啊。”
相比方辭的震驚,付南和倒像是完全不意外:“那要快一點,快要來不及了。”
左思雨:“我們現在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