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誰怕誰!”
林易咀嚼著這兩個字,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寒芒。
當年他用二十塊賺到兩千五百萬的時候!
你小子還沒出生呢!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管家臉色沉悶,寬厚的肩膀默默擋住自家涉世未深,性格刁蠻的小少爺,
華夏有句古話:
多個朋友多條路。
在哪裡都不宜
她整理著自已的袖口,小心的打量著渾身漆黑,五官潛藏在黑暗中的黑袍藥師,心思百轉千回。
雖然扁家作為世代煉藥的千年世家,底蘊兇悍。
但黑袍藥師的傳說他們也或多有所耳聞。
從鮮為人知到家喻戶曉,這位人物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
令族中的某些族老都不禁感嘆。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誰又能知道這位傳奇人物究竟能走多遠呢?
會不會突破當今藥聖的極限。
踏入九階精通!
成為當世無雙,一窺其中奧妙!
和這樣的狠角色成雙入對,舉止親切的人又會是什麼等閒之輩?
況且,她聽這清脆用力的聲音,推斷斗篷下的男子不過是個青年。
聲如洪鐘,氣血翻湧,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心生畏懼。
管家眼裡充滿了忌憚。
絕不能讓自家不懂事的小少爺唐突的得罪二人?
“你有意見?”
林易眼眸微眯,看到管家擋在兩個人中間,心裡的火氣稍微熄滅少許,但仍舊在熊熊燃燒。
每個華夏人生來就點了個被動。
叫好為人師!
今天他鐵了心要指點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
耶穌來了都沒用!
“您說笑了。”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臉賠笑。
“我家少爺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鄙人姓扁,代表齊州扁家向您賠罪,您時刻可以和您的朋友來到家中做客——”
這一口一個您讓林易很受用。
倒不是他很喜歡被拍馬屁。
“嗚哇。”
是身後的這小妮子已經要開心的原地去世。
蕭淺淺仗著自已的斗篷有高階遮蔽感知的能力。
肆無忌憚的施展顏藝。
殊不知自已這些誇張的反應和表情全都被林易看在眼裡。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傢伙要是再出現在蕭淺淺面前。
自已必須要狠狠真實這小玩意一頓!
讓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小少爺明白明白什麼叫黑手!
“哎!你幹嘛!”
扁鵲扒開面前的女管家,朝著林易吐出舌頭。
做出一個難看的鬼臉。
“她可代表不了我的意見!”
林易頭也不回,握住蕭淺淺的手腕就裝作沒聽到。
人家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別和熊孩子計較。
他又不是什麼睚眥必報的——
“膽小鬼!你不會是怕了吧!”
好!
他就是有仇當面報的真性情。
“啪嗒。”
林易停下腳步。
回頭冷冷的盯著個子矮小,身材纖細的小少爺。
“到時候別後悔。”
“你選的嘛!”
管家扶額,咬住下嘴唇。
這次回家就辭職。
這活幹不了一點。
旁邊一直眼觀鼻鼻關心的接待人員同樣汗顏。
繼續裝死。
這兩邊他誰都招惹不起。
一邊是明顯和黑袍藥師關係緊密的神秘人。
另一邊是扁家的天才,剛成年就突破三階精通。
成藥六瓶!
是同齡人中絕對的第一!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吧。”
“當然記得!”
扁鵲露出得逞的壞笑。
就怕這不知道哪來的傢伙不上當!
“我覺得單純賭你能不能透過太膚淺.......”
“這樣吧,我們就把接下來的考核當做賽場。”
“把煉製出來的藥品拿出來做比較!”
“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扁鵲勝券在握,聲音都大了幾分。
作為當代年輕人中的最強!
在這個領域,扁鵲的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
“如何?!”
“我沒意見。”
“那就讓黑袍姐姐來當評委!”
我?
蕭淺淺此刻斗篷下的臉已經笑到扭曲。
她可是很清楚林易是個什麼怪物。
就算扁鵲真的頗有天資。
那又如何呢?
哼哼。
林易可是一頭猛獸啊!
剛入門就足以驚掉扁家所有人的下巴!
是煉藥界最高的山!最長的河!
“咳咳,可以。”
蕭淺淺已經能想到小少爺被打擊的哭鼻子的模樣。
笑容逐漸變態。
“那咱走著?”
林易表情平淡,漫不經心。
“走著!”
扁鵲神色激動,胸有成竹!
大戰一觸即發——
..........
“喲,今天怎地這麼熱鬧。”
在二人步入場地煉藥之時。
高挑的漢裝女子步入大廳。
一打眼。
就看到黑袍藥師和扁家的人相對站立。
“會長!”
接待人員如釋重負,呼喊出聲。
小跑過去低聲說明了情況。
會長揮了揮袖子。
“我當是什麼呢!我來考核便是,你走吧。”
“謝會長!”
接待小哥如同腳底抹油。
光速逃離現場。
看著他的背影,花容啐了一口。
“沒卵子的玩意,這麼慫。”
“我藥劑師協會是真的沒人了!”
“你說是不是,蕭妹妹。”
她挎著大長腿,直接走過去自來熟的攬住黑袍藥師的肩膀。
讓蕭淺淺身子一僵。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考慮的如何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協會上下都是這種軟蛋,不堪大用!能指望的就剩你了!”
“呵呵。”
蕭淺淺乾笑兩聲。
花會長她可太熟是什麼人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只有在有求於她的時候才不會狗叫。
自已才不想去當免費勞動力!
“不要。”
“嘿,我都這麼跟你說了,還這麼不明事理,瓜娃兒!”
“這裡是齊州,請說齊州方言。”
“我敢斷定!我從幾百年前就是精神巴蜀人了!”
“齊州奸。”
“你都這麼罵我了,幫我這個忙不過分吧。”
蕭淺淺撇過頭不說話,怎麼被騷擾都不吭聲。
花容只好找別人聊。
於是找上了女管家。
“你家那個在裡面考核呢?”
“是的,會長大人。”
“哎呀,不用那麼拘謹,你家那位,小時候我還抱過呢!”
“是是。”
管家對此一頭霧水。
只好連連奉承。
“據說他們還打了一個賭?”
“你覺得誰會贏。”
管家愣了一下,幽怨的看向花容。
明知故問!
“當然是我家小少爺。”
“那你呢。”
她轉身去捅了捅蕭淺淺。
“和我一起來的藥師。”
“哎喲呵,這下有意思了,你對你那小男友這麼自信?”
蕭淺淺臉紅一瞬:“別瞎說!”
花容暢快大笑:“我可不知道你會用這個身份和普通男性朋友出行!我可要提醒你一點,對手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剛成年就達到了三階。”
“小心他輸得太慘,給你丟面子哦。”
“不會的。”蕭淺淺堅定的回覆。
花容收起笑容:“好吧,不打趣你了,說真的,我能感覺到煉藥室裡面有一股很厲害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這倆人裡面絕對能有一個會給我帶來驚喜。”
“你就暗自祈禱那個人會是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吧——”
“噗嗤——!”
話還沒說完。
煉藥室的大門被推開。
大步流星的走出個斗篷人影,身後跟著一個灰頭土臉,小臉煞白的人。
扁鵲魂不守舍的走到管家身前。
開始懷疑人生。
“這,這不對吧!”
“難道我現在是在做夢嗎?”
剛才扁鵲親眼看見林易輕鬆的煉製某種不知名的藥劑。
然後裝滿了整整十瓶!
“哦,出來了出來了!”
“讓我看看結果——”
林易問詢,抬起頭。
眼前是一個波濤洶湧,古神古色的美女。
她眯起眼睛,遮住紅唇同樣也在打量林易。
“小帥哥很俊俏哦。”
“你也很好看。”
“嘴真甜,希望你的水平能和你的臉一樣讓我驚豔。”
花容伸手去拿藥劑。
林易沒有阻止,走到一旁和蕭淺淺咬耳朵。
“這大姐誰啊。”
“藥劑師協會會長。”
“啊,怪不得長得這麼國色天香。”
“.....”
花容看著手裡滿滿當當的十瓶藥劑。
再看向描述介紹,愣住了。
“臥槽!”
直接爆了粗口。
“這也太牛逼了吧!”
林易捂住眼睛,不忍心看一個國風美女這麼粗獷。
“她一直都這樣嗎?”
“還有更過分的呢。”
花容快步走過來,直接握住林易的手。
“帥哥,你現在就是藥劑師協會的會員了!”
她重重的握了兩下。
“你有沒有興趣參加我建立的公會,一起去燕州把公會大比的冠軍拿回來!”
林易嘴角抽搐兩下。
指了指她身後。
那裡扁鵲正在懷疑人生。
“我輸了。”
“輸了——”
“這傢伙是怪物嗎?!”
管家聽了扁鵲的描述,察覺到林易的視線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這傢伙絕對是什麼千年老妖。
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贏了自家小少爺。
“喏。我還有個人恩怨要處理。”
“好的,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你推屁股哦。”
“那還是不用了。”
桀桀桀。
林易怪笑著朝扁鵲走過去。
“大佬,我錯了!”
這給小少爺嚇了一大跳。
林易現在已經是抹不去的心理陰影。
自已看到他就發怵!
“求求你,放過我吧。”
“是我有眼無珠!”
“是我不識泰山!”
我不管。
林易一把抓過扁鵲。
放在自已腿上。
帽子被掀掉。
露出裡面盤著的一頭長髮。
扁鵲吸了吸鼻子。
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勸他善良。
看到她一頭長髮,林易並沒有驚訝。
之前蕭淺淺就和他說了這傢伙的特殊性。
“男女授受不親!”
“不要打我屁股!”
“我會嫁不出去的!”
這時候慫了?晚了!
“我才不管,你不是少爺嗎?!”
“啪!”
林易掄圓了巴掌,表情猙獰。
大手狠狠的印在扁鵲的屁股上。
掀起一陣臀浪翻湧。
他揉了揉自已的掌心。
感覺還不錯。
“嗚嗚——好疼。”
“啪!疼就對了!”
“別打了——”
“啪!願賭服輸!”
“啪!啪!啪!”
扁鵲淚水流了一地。
顫抖著屁股被林易放下來。
眼睛無神的盯著林易。
像是被奪走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我不是都向你道歉了嗎?為什麼還要打我!”
林易很想這時候點燃一根菸。
但是事不遂人願。
他只好抬起腦袋,故作深沉。
“很簡單的道理。”
“下雨打孩子——”
“閒著也是閒著!”
“嗚哇!”
這一日,扁鵲嘹亮的哭聲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