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梅兒的目光,沈阿禾見一穿著青色外衣的男子走了過去,這人沈阿禾識得,也是陸珩的手下。
昨夜瀾山懸崖,他便是其中之一。
“怎麼?”
沈阿禾好奇的問道。
“昨日去瀾山懸崖就有他,姑娘可知他叫什麼名字?”
梅兒扭扭捏捏,含羞帶臊的問道。
“不知道...”
沈阿禾看著梅兒,隱隱覺得梅兒這副模樣兒...似曾相識。
“昨夜去救姑娘,他就這樣...這樣,”
梅兒又是手腳並用的比劃著,“這樣一下子抓起我,把我扔上馬車...”
見沈阿禾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已,抿著嘴又道。
“姑娘你是沒看到,真是有勁兒....方才姑娘也看見了...覺得他帥不....”
又是低著頭擰著帕子,聲音越來越低。
沈阿禾一臉的瞭然,她這個梅兒,心意好似大風車,轉的也太快了,張口調笑道。
“咱們梅兒,又喜歡這個樣子的啦?”
“姑娘~”
梅兒一臉嬌羞的從胸口掏出個東西...沈阿禾隱隱覺得不對,這步驟好像與前幾日一模一樣...
還是一臉嬌羞,少女懷春的模樣。
“這個荷包是我之前買的...姑娘可否幫我....”
沈阿禾無語...
未等梅兒說完,“哎呀呀......突然有些累了,我要上馬車休息一下。”
說罷上了馬車,連忙關好門扉,假裝沒看到梅兒小臉嘟嘟的瞪著自已。
“姑娘~”
見沈阿禾不給自已機會,梅兒跺了跺腳。又怕自家姑娘是真的身子不適,屏息聽了聽車廂裡的動靜。
“我沒事~”
像是猜到梅兒的擔心,沈阿禾出言安撫。
梅兒放下心來,眼看收拾的差不多,陸珩遠遠的走來,梅兒趕緊裝好荷包往後面的馬車走去。
陸珩上了馬車,推門便見沈阿禾半躺在內側的金絲軟墊兒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錯。
莫名見不得沈阿禾舒坦,陸珩開口道。
“你小時候特別醜吧。”
“....??”
沈阿禾愣愣的轉過頭,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實在不知陸珩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聽父母提起時,都說我小時候挺可愛的…”
沈阿禾輕聲回答。
“哦?,那怎麼給你起了個‘妖妖’的名字,難不成是你小時候長的像個小妖怪?”
陸珩大搖大擺的坐下,說出口的話卻是能氣死人。
他怎會知道自已乳名,沈阿禾疑惑。卻不知是自已昨夜夢囈無意透露。
“怎麼不說話,妖妖生氣了?”
陸珩拿眼睨著沈阿禾,語氣卻是有些欠欠兒的。
“不是妖怪的妖…”臉蛋因生氣而變的緋紅,耐著性子解釋道,“是老么的么,因為我是最小的,所以乳名叫么么…”
“原來是這樣,妖妖,倒也挺有趣。”
陸珩心道,還是‘妖妖’比較貼切,‘妖精’的妖。
斜眼睨著沈阿禾,提到家人,怕她心生感傷,便換了個話題。
“方才笑的那麼開心,因為何事?”
無錯書吧“…”畢竟涉及到梅兒,女兒家情竇初開之事,也不好與陸珩提及,沈阿禾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見沈阿禾未出聲,陸珩也不惱。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氣定神閒的品嚐了起來。
“爺的屬下里,有一個今日穿著青衣的,他叫什麼名字呀?”
倒是沈阿禾又主動提起話茬,想來先給梅兒探一探,瞭解一下也好。
“怎麼,妖妖看上了?”
陸珩身體往後倚在靠墊上,一臉玩味兒的瞥了眼沈阿禾,卻是故意逗趣道。
“...就是隨意問問嘛。”
沈阿禾心虛的低著頭,自認為很講義氣,死活不說是幫別人打聽。
實際上她一開口陸珩便知道是替那小丫鬟問的,剛才主僕兩竊竊私語那勁兒,早被他盡收眼底。
“陳莽。”
陸珩瞥著沈阿禾做賊心虛的臉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此人品行如何?”
聽到回答沈阿禾瞪著眼睛來了精神,便想著給梅兒打聽的更多些。
陸珩拿眼睨著沈阿禾,這還打聽上了,慢悠悠的開腔。
“武藝尚可...”
...沈阿禾撇撇嘴,明知自已問的是品行,偏說武藝...
“品行嘛~”能進軍都暗衛的人,品行自然沒有問題,只是陳莽...
陸珩靠著靠墊一臉揶揄。
“我偏偏不告訴你。”
...沈阿禾無語,不說便算了,自已已經盡力,替梅兒探得個名字。
馬車一路疾馳,陸珩精氣十足,坐在靠墊上品著茶,全然不像一夜未眠的樣子。
沈阿禾半躺在車廂內側,伴隨著車輪軲轆轆的聲音沉沉的睡了過去。
殊不知百里之外的上京,仍有許多人為自已牽腸掛肚。
上京城,城北商賈圈皆知,張家兒子張澈,為了沈家姑娘,與家裡鬧翻,搬了出去。
張澈此刻坐在客棧裡卻是焦慮不已。
已經苦尋沈阿禾月餘,卻一無所獲,阿禾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簡單的扒拉了兩口飯,張澈起身便又要往外去尋,自已多尋一會兒,阿禾便有多一分的希望。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田小箐進門便看見張澈嘴裡咬著塊兒燒餅,正準備出門。
“你天天就吃這些,怕是阿禾沒有找到,你人先垮了。”
田小箐進屋坐下,見張澈站在那著急往外走,“坐下,我有話說。”
這些日子,他倆暗地裡打聽沈阿禾的下落,作為沈阿禾最好的閨友,田小箐的急切不比張澈少。
張澈只得耐著性子坐下,嘴邊卻是著急。
“怎麼了?我急著出去。”
“張澈...”
田小箐面露難色,終究是猶猶豫豫著說了出來,“我懷疑沈家敗落...不是那麼單純...”
“怎麼說,你可發現了什麼!”
張澈激動的站起身來。
“那日我遠遠的聽父親與朋友正提及沈家,湊上前想聽得仔細些,父親見我走近神情卻極不自然,閉口不提。”
田小箐猶豫著說著,這件事在她心裡藏了好幾日,終究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張澈...那日看我父親的神情...萬一是...我父親...”
田小箐有些哽咽,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張澈心下卻已明白。
她害怕極了,害怕沈家敗落與自已父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