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這晚睡的很香。
就是像是小時候在農村爺爺奶奶家一樣,炎炎夏日,自已吃著冰棒,看著門窗外綠綠的樹葉,躺在涼蓆上,大腦放空,什麼都不用想了。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休息過了。
方行無比珍惜自已現在的這段時光,但依舊無法解決國人的集體“通病”——高考。
方行自已也不例外,重來一世,他最開始想的就只是和夏靈兒斷絕關係,然後好好學習,考一個更好的大學。
因此,他就算做遊戲,也是為了自已高考服務的。
而且念頭比上一世強烈太多太多。
胡動動反正這一週是真服了方行,從這個學期開始,他就沒見過方行在課堂上睡覺,甚至晚自習都不睡覺,在那裡看英語。
這讓胡動動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好大兒這是要背叛他!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不過胡動動作為班上的體育委員,心思一下又拐到另一件事上去了。
就在下一週高一新生軍訓結束後,10月國慶前一週,一中就要舉行校運會了。
一想到不用上課,胡動動覺得莫名的亢奮。
跑完操的大課間,胡動動跟方行去商店買腸吃,說起這事:
“你今年打算參加什麼專案?”
一般來說,班裡個子比較高的男生,一般都會被預設當做除了體育特長生外的額外生勞動力,以及運動會替補運動員。
就比如胡動動和方行兩人,每年校運會都得出力不少。
對於胡動動來說,這絕對是在新生面前表現自已的好機會。
方行吃著腸打了個哈哈,今年他參加運動會的熱情並不高漲。
“我打算給你當啦啦隊。”
“你這體型,當啦啦隊?”胡動動差點一口水沒噴出來!
“你覺得我今年能參加什麼專案?”
“三千米!”
“艹,你真把我當牛馬呢?不去不去,我要學習!”
胡動動悲痛萬分:“你背叛了我們自習睡覺二人組!”
“我記得誰新學期第一天早上,給我說要好好學習的?”
胡動動一聽,嘴巴閉上了。
好好好,無情的方行開始翻舊賬了。
“昨天白同學不是有個內部價名額麼?你問你爸媽沒?去不去?”方行倒是先詢問道。
作為胡動動的好兄弟,他有必要在學習上提醒提醒他。
胡動動有些遺憾道:“他們已經給我報名了另一個全封閉的培訓班,我下學期就要消失在校園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要難過的流淚。
那什麼全封閉培訓班的機構老師,也不知道給他爸媽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口一個軍事化管理,一口一個穩提升,就讓他爸媽在瞞著他的情況下他錢掏了。
就那“全封閉”、“軍事化管理”、“黃岡海淀名師”這幾個詞,看的胡動動頭都大了。
方行聽胡動動這麼一說,也是想起來這事。
上一世胡動動確實去了這什麼集訓機構,不過最後也確實提了不少分,最後雖然考的不是什麼985、211,但也是一本院校。
這已經是讓他爸他媽意料之外了。
於是方行開玩笑寬慰道:“你且好生去吧,汝妻女,吾養之。”
“艹,死曹賊,幸好我沒有!”胡動動眼睛一轉,揶揄一句,“小心我給白晚音說。”
方行狐疑的看著他:“給她說什麼?”
胡動動“威脅”一笑:“當然是剛剛的原話了!!!”
“你去嘛,我又不攔著你。”
胡動動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吃瓜的心思不可攔截。
他上去就和方行勾肩搭背,求得都差點跪地上了:“快說快說,你和她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你少造謠嗷,我倒沒啥,人家多單純的,讓她聽見咋整?”
胡動動眼睛一亮,“好好好,《你倒沒啥》,果然啊!要我說,你去追白晚音可比夏靈兒強多了,我看人家對你有意思的很!”
這白晚音又是主要要聯絡方式,又是每天人家主動搭腔說話的,胡動動覺得自已分析的很合理。
她說不定還真對方行有意思!
方行真想用肉腸把胡動動嘴堵上。
“等上大學再說。”
胡動動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我懂了,但哥們提前給你說,先下手為強,你和白晚音不一定都考到同一個大學。”
方行沒有回話,胡動動繼續自顧自說道:
“唉,我看你最近讓自已忙得很,估摸著你是想讓自已生活充實點,不再想夏靈兒了。
畢竟喜歡了好幾年的女孩,怎麼可能做到心境古井無波的放棄?受了情傷,有新的人出來帶你走出來,也挺好的。”
方行看得出來胡動動這是在安慰自已。
他們走到垃圾桶旁邊,將籤子丟進桶內。
“夏靈兒的事兒,就像這竹籤,我已經丟掉了。不過白晚音的事……”說著,方行沉默片刻,“我不可能當她是撫慰我情傷的工具人,再說了,我也沒受情傷。”
“那就把心騰乾淨的,把新的人放進來。”胡動動笑嘻嘻的看著方行這一副憂愁小青年的模樣。
方行只能嘆口氣:“我當她是好朋友,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現在還是以學業為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好好,踏馬的,一個暑假也不知道你經歷了啥,變成這樣了?”
……
中午吃飯時間,方行就瞅見韓盈盈和白晚音端著餐盤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坐到方行和胡動動對面。
幾人約定成俗的“搶位置”小團隊,目前還沒有失敗過一次。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高三的教學樓就在食堂旁邊,任憑高一新生再怎麼飛毛腿,可沒有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來的舒服。
白晚音很自然的坐到方行對面,見方行吃的蘸餃子,不知怎麼就來一句:“我也想吃餃子了。”
韓盈盈笑道:“那明天我們一塊去吃。”
胡動動這會也不知道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埋頭就是個嗦麵條。
方行見白晚音對自已碗裡有意思,輕笑一聲,將蘸料往他們二人中間推了推,然後拿起白晚音的筷子,給她的餐盤裡,夾了一些餃子。
“想吃就嚐嚐,我也剛端過來。”
一句話,讓正在“吸溜吸溜”嗦麵條的胡動動,立馬沒了動靜,他斜著眼睛,看著方行。
怎麼感覺……自已在這裡有點多餘?
我尼瑪,方行這撩妹的手段,哪裡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