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謝遠明三人與李鈺媛主僕二人相安無事共處於破廟之中。只是時至後半夜幾人卻都被破廟之外的打鬥聲給驚醒了,這廟外聲響竟如同劈山斷石一般,轟隆~轟隆不斷。
額…廟內幾人紛紛心生疑惑,究竟是何方高手在此殊死相搏才能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正欲起身出去看個究竟之時,這廟門卻乍一聲被崩了個稀碎。
廟內幾人雖說沒有彼此互通,但卻都心照不宣的按兵不動,各自伏在兩邊的窗臺之下看看來者何人。
無錯書吧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應聲闖入院中。這人看似只有三四十歲的模樣,卻頂著一襲銀色白髮,面若白脂,唇若塗朱,身形卻頗似女子之姿,雖說髮束金冠卻已有幾分凌亂。看樣子這人應該是官場中人,被誰追殺至此吧。
這廝前腳方才踏入院中,後腳廟外唰唰追進來五個男子。定睛一看其中兩人竟是我們先前曾見過的司徒空和江昌吉,看來眼前這幾人應該就是當朝御督監的五大高手了。
司徒空喝聲指道:“…曹少雲,你處心積慮意圖篡權,如今早已無路可逃還不束手就擒麼?”
曹少雲輕蔑笑道:“…哈~哈哈,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哼…我從來就不信有誰註定就坐得天子之位。司徒大人想要咱家束手待縛還是下輩子吧…”
江昌吉聞言大怒道:“…哼,師兄我們同這痴心妄想的閹人浪費口舌,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我們兄弟幾人聯手還愁拿不下這個閹宦麼。”
原來此人正是朝中的司禮監總管曹少雲,不正是殘害柳大人的罪魁禍首麼。如今篡權敗露,被御督監的人追緝至此也是大快人心啊。
曹少雲聞聽此言怒回道:“…好個江昌吉要論單打獨鬥,我曹少云何怵於你?昔日在那金鑾殿之上你們幾人對咱家是何等的卑躬屈膝,今日豈容你在此放肆。”言罷這曹少雲便催動先天童子功向江昌吉猛攻而去。
廟內幾人也被曹少雲此時周身氣流所震驚,原來這是便先前大師兄所提起過的閹人專屬功法——先天童子功。難怪這個曹少雲一副鶴髮童顏的模樣,早就聽聞這曹少雲已年過花甲,看來全是得益於這門功法才有異常人。
曹少雲精修五十年的先天童子功,內功之深厚絕非江昌吉一人之力所能抵擋。只是司徒空手下這四位副都使聯修一門化解內力的武功,縱使曹少雲內力深厚也似泥牛入海。
不過爾爾幾個回合,四人便自四個方位擒住曹少雲的四肢,施展起獨門秘技化功大法。這曹少雲怎奈何是百般使勁卻難以掙脫開來,眼睜睜看著自身苦修五十餘年修為正在一絲一毫的被強行散去。這曹少雲那鶴髮童顏之貌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得蒼老。
只是卻乍聽見不遠處傳來嘲諷,定睛一瞥那廟門之上不知何時佇立著一個頭戴斗笠的蒙面人。那人不屑譏諷道:“…哈~哈哈,早就聽聞御督監四大都使聯手化功是為武林一絕,今日以五敵一也不怕貽笑江湖麼。”
司徒空喝聲道:“…這位兄臺,我御督監奉朝廷之命抓拿叛逆還望不要插手。”
那蒙面人笑聲道:“…呵呵,那可不行……曹公公與我交情非淺我豈能見死不救。”
原來這蒙面人是曹少雲的同黨,那司徒空也就不再客氣了。言罷那蒙面人便與司徒空交手到一起,倒讓司徒空有些意外。這江湖成名的高手能與自已在伯仲之間的不過是四大宗門那幾位掌門,沒想到眼前這個蒙面人的修為竟也如此高深。
司徒空掌風呼呼,輕逸靈巧又不失力道。而那蒙面人卻能頻頻以拳相抵,二人一時之間卻也難分勝負。司徒空乍想起這人的身手與先前在玄武城交手之人很是相似。
然而又乍躥出來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正在圍攻曹少雲的四人。四人但見來人攻勢之凌厲也只好撤攻回守,定睛一看這人竟手持黿啼劍。江昌吉心下一驚此人不正是永州之時一劍結果了曹繼雲的兇手麼。
憑藉著神兵的凌厲之勢,劍法又兇猛異常,四人一時之間卻也難以近身聯手施展化功大法。只見那持劍黑衣人劍劍兇狠直取要害,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而曹少雲雖說被化去不少功力,但奈何五十年積攢下來的功力深厚。兩個黑衣人支聲示意他先走,這曹少雲前腳一走又躥出去幾名蒙面人加入圍攻之中。沒想到這些人竟個個身手不凡,司徒空幾人也著實沒有預料到曹少雲竟有如此多同夥。
想來此地也非朝廷現下所能掌控,司徒空也只好帶領幾個師弟權且撤退先。畢竟再往前幾十裡便是皇極閣地界,也免得多生事端。
事後江昌吉也不解問道:“…師兄難道我們就這樣放虎歸山了麼,日後恐成大患呢。”
三師弟許靈均也開口言道:“…二師兄所言不無道理,大師兄我們回京該如何回覆聖命?”
司徒空坦言道:“…你們所慮之事我並非不知,只是再往前追下去便是皇極閣地界了。朝廷素來與四大宗門秋毫無犯,我們冒然追至嵐州城恐會交惡。再說曹少雲這幫同夥武功修為均不在我等之下,要緝拿他回京問罪也非易事。好在他已被你們幾人廢去一半修為,也再難掀起什麼風浪。”
江昌吉幾人這才恍悟過來,想來是自已疏忽了此地已是皇極閣地界,並非朝廷官府所能肆意行事之地。
只是幾人卻心生疑惑,究竟是什麼人能和司徒空對了百餘招仍不落下風。即便是曹少雲這等高手要論單打獨鬥,百招之內師兄要擒下他也並非難事。
而破廟之內暗下觀戰的幾人也算是漲見識了,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得見聯手化解內力的場面。只是這門功法礙於近身限制,倘若對手身手了得無法近身,恐怕也難以施展吧。
倒是李鈺媛主僕二人四目相對好似若有所思。見天色也漸亮,主僕二人也就匆匆離開破廟了。
我和兩個小丫頭也再無睏意,加上這個李鈺媛本就是回嵐州去找上官公子麻煩的。我們也只好加緊趕路,去瞧瞧李鈺媛這個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鈺媛二人已然走遠,那侍女方才敢低聲開口道:“…小姐,剛才破廟那兩個黑衣人我怎麼覺著好像是長老師叔和少閣主呢?”
李鈺媛也緩緩開口道:“…我也覺得像是師叔和大哥,只是他倆怎會來插手朝廷之事呢?待回宗門去再問過大哥吧…”
那侍女卻急切道:“…啊,小姐。要讓閣主他知道你歷練中途折返,恐怕要問責吧。”
李鈺媛這才想起來,嘆氣道:“…哎,也是咯。不好直接回宗門去,不然又要挨爹爹責罵了。也不知道上官青雲到哪裡了,得早先把他打發走才是。”
那侍女嘆聲道:“…哎,小姐你就是太過心善了。是那上官小子不自量力要挑戰我們宗門,又何須在意他的死活呢。”
李鈺媛瞄了她一眼回話道:“…你這丫頭~,還教起小姐做事啦。我只是不想他枉自去送了性命罷了。”
侍女也只好悻悻說道:“…好吧,那小姐你前幾日在江州教訓楚寒羽時,是否真想要奪了他性命呢?”
李鈺媛回話道:“…那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我與他又無怨無仇的。”
侍女聞言點頭津津道:“嗯嗯…小姐,全怪破廟那小子多管閒事強出頭,來日可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李鈺媛見這丫頭還擱這許願上了,順勢說道:“…好好好,就讓你替本小姐去教訓他好了,也免得你心中忿忿不平嘛。”
這侍女聞言也就怯聲回話道:“…啊,小姐,我哪裡打得過他嘛?”
李鈺媛也懶得再理會這丫頭,自顧自的在前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