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永州府衙內的張雲帆也依照計劃,準備對外放出訊息苦窰廠一案純屬意外。至於柳大人幾人的身後事嘛,也依照江昌吉的意思準備著大操大辦一場。一時間竟惹得滿城的注意力都放將在此事之上了,也成了城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躲在暗處的曹繼雲自然也收到了訊息,暗歎著這位名震京師的副都使也不過如此而已。本想著滅口柳松林就萬事大吉了,沒曾想柳松林生前還留了一手,竟將要彈劾義父的罪證給私藏了起來,如若落入江昌吉之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想來如今也只能趁著他屍身還未下葬前,去把他所私藏的那封密報偷將出來。
遠在深宮之中卻又如坐針氈的曹少雲總算是收到了義子的飛鴿傳書。永州城之事確實讓他頭疼不已,柳松林雖已身死卻留下那封令他如鯁在喉的密報。眼下也只能寄希望於自已那位義子能將那封密報截住了。
正當曹少雲憂慮入神之時,才恍然發現司禮監的院牆之上立著一道身影,不知已經來了多久了。定睛一看原來是李顧生來了,曹少雲上前客氣說道:“原來是少閣主,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司禮監來了…”
李顧生沉聲道:“~沒什麼,閣主讓我來問你——那封密報之事可已了結?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你與我皇極閣共謀之事如若提前曝露,結果會怎麼樣我想你自已應該很清楚。”
無錯書吧曹少雲皺眉緩緩開口道:“~此事的輕重緩急我自是清楚,只是我礙於身份難以親自前往永州城,如今還是我那義子在那兒盯著呢。”
李顧生轉過身側著臉沉聲回道:“~這我可管不著……你好自為之吧。”言罷便輕身一躍離開了司禮監。李顧生雖嘴上說自已不想管,可卻也隻身前往永州城去了。以防萬一曹少雲那義子失手,到時候壞的還是他皇極閣的事。
永州城內的曹繼雲則又趁著夜色匆匆趕到苦窰廠去,勢必要找到被柳松林所私藏起來的那封密報。殊不知這苦窰廠附近早就埋伏著不少江昌吉安排的暗哨,正在角落之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曹繼雲在苦窰廠裡翻箱倒櫃了許久,總算是讓他在柳松林的枕頭裡找到那封密報。正當這小子正沾沾自喜以為總算是得手了。沒想到苦窰廠卻早已被團團圍住,如今只不過是甕中捉鱉罷了,曹繼雲今夜恐怕是插翅難逃了。
江昌吉帶著張雲帆以及一大幫手下將苦窰廠圍了個水洩不通。其實江昌吉雖說猜到了柳大人那封密報裡應該是曹少雲的把柄,但卻也不敢確定密報之中的內容能否一舉扳倒曹閹一黨。所以下令務必生擒曹繼雲來他個人贓俱獲。
曹繼雲雖說盡得那大羅摧心掌真傳,可心裡也清楚以自已的實力也就是和張雲帆旗鼓相當,如若再加上江昌吉的話,自已根本沒有任何勝算。至於他們所帶的那幫手下壓根就沒放在眼裡,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曹繼雲直接破窗而出冷聲言道:“~看來今日我是不得不好好領教下校騎都尉的雷雲掌了。”言罷便直接與張雲帆交起手來。
大羅摧心掌確實狠辣無比,招招攻人要害。張雲帆也有些不明白眼前少年看上去要比自已小上十歲左右,怎麼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力。要知道自已在宗門裡苦練十數載才有如今之境界,可這曹繼雲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和自已對了個平分秋色,著實叫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啊。
江昌吉也頗為驚訝,沒想到曹少雲的義子竟和雷凌門大弟子不分伯仲。不過眼下可不是什麼江湖對決,隨即縱身對曹繼雲出手。江昌吉境界本就在他之上,一時間曹繼雲雙拳難敵四手,僅僅數招而已就被重傷於地上。曹繼雲心知今日自已恐怕是難逃一死了……也只能恨自已輕敵大意中了江昌吉的誘敵之計。
正當張雲帆準備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曹繼雲提領歸獄時,沒想到這苦窰廠邊的高塔頂上竟有一人冷聲笑道:“~哈…哈哈,沒想到名震京師的副都使抓個曹繼雲還要如此興師動眾,傳出去也不怕江湖人恥笑。”
張雲帆怒指著他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那頂上之人笑道:“我是何人,你問過我手裡的劍便知了。”
江昌吉定睛一看,這人手裡所拿的不正是玄音觀的黿啼劍麼?
但見塔上那人縱身一躍,直接拔劍攻向江昌吉和張雲帆二人。江昌吉暗歎道:“~此子武功頗高啊,又仗著黿啼劍這等神兵加持,一時間他和張雲帆二人聯手竟也奈何不了對方。”
只是這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似並不想過多糾纏下去。沒想到數招之後他竟劍鋒一轉,一劍斬向躺在地上的曹繼雲。這一劍著實讓人意想不到,原以為他是曹閹一黨前來搭救曹繼雲的,沒曾想他竟直接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按說曹少雲一直以來把這名義子視如已出,不應會如此痛下殺手呀。也不知道黿啼劍被盜一事究竟和曹少雲有無關聯。
那人一劍殺了曹繼雲之後也沒有再過多糾纏了,直接就以輕功縱身離去了。江昌吉也心知此人武功極高又憑著黿啼劍加持,恐怕就是自已和張雲帆聯手也拿不下他,索性也就沒有追了。
只是曹繼雲如今被滅口,而藏在他懷裡的那封密報也被鮮血給浸泡的模糊不清了。看來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罷了。想來也只能回奏聖上柳松林一案為曹繼雲所為,至於要將如何定奪,也就是全憑聖意了。
至於柳大人的身後事還是依照原計劃進行吧。畢竟他也原為朝廷二品大員一生為官清正,如今卻落得個殞命異鄉的下場也頗為令人惋惜。
張雲帆倒是對曹繼云為何年紀輕輕內功卻如此深厚頗為不解,江昌吉坦言道:“~他和曹少雲一樣,自幼就是以閹人淨根之身修煉童子功,所以也就年紀輕輕有了這一身深厚的內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