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明幾人走後,大師兄張雲帆也匆匆去向副都使江昌吉彙報苦窰案的初步調查情況。
張雲帆日常性的向江昌吉行了上下級之禮後,稟報道:“~江大人,據我們現場初步判斷,柳大人幾人都是心脈俱裂而亡後被傾倒的磚窯棚所埋。”
江昌吉開口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兇手在殺害柳大人幾人之後,為掩人耳目又將那磚窯棚推倒用以混淆視聽。”
張雲帆回話道:“~我想正如大人您所言的一樣,仵作自他幾人屍身上發現的掌印便是佐證了。”
江昌吉若有所思開口問道:“~雲帆,一掌便能將人心脈震裂的掌法你以為會是出自何門何派?”
張雲帆思量片刻開口回道:“~我本人也是主修掌法,愚下以為江湖之上除了我雷凌門的雷雲掌以外,那便是仙霞派的碎心掌以及司禮監大太監曹少雲的大羅摧心掌了。”
江昌吉聽聞此言倒變得有些慎重了,沉聲開口道:“~雲帆你先行去忙吧,事關司禮監我們要更為謹言慎行,柳大人他們的前車之鑑,容不得我們再出半分差錯。曹少雲如今黨羽遍佈朝野,指揮使大人也要讓他三分。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也很難將他定罪。”
見江昌吉如此說,張雲帆也只好悻悻退下了。畢竟朝野再怎麼黨爭相鬥,顧及他雷凌門弟子的這重身份,曹少雲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四大宗門強大的底蘊也是門下諸多弟子不為五斗米而折腰的底氣。而江昌吉他們雖身居高位卻有所不同,因為他們背後所仰仗的只有聖心恩寵。所以即便曹少雲真為幕後黑手也全憑聖意裁決,並非他們做臣子的所能左右。
回到客棧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找三個丫頭消磨時光,而是一頭扎進自已房間裡修煉起雷雲心法。這幾日我的心思倒是都倒騰在武藝修為上了。
三個小丫頭略有些疑惑,畢竟尋常這個時間裡師兄是不可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嫣兒不解說道:“莫非是我和雪兒早上撞破他和靈兒的私情,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雪兒卻有些驚訝的說道:“咦……我看師兄平日裡也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嘛,怎麼他還不好意思上了,再說我們自那之後也隻字未曾提過呀。”
嫣兒轉頭看著靈兒嘻笑著說道:“~小靈兒呀,師兄平日有沒有私下悄悄地和你說情話呀?”
雪兒本已安分的八卦心理,倒也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被嫣兒這丫頭給勾搭了起來,兩人都飽含期待的望著靈兒,指望著靈兒能吐露出些不為人知的少女心事。
靈兒被她倆如此一問,倒是有些怪不好意思了。輕聲回話道:“~這好似也沒有吧,師兄他……他倒是曾說過想要……要娶我為妻,與我長相廝守之類的話。”
靈兒一番坦白吐露下兩個吃瓜丫頭倒有些吃驚了,沒想到師兄私底下也會偷偷對小靈兒說些肉麻的情話。
面對這兩個吃瓜丫頭的連番追問,靈兒倒是有些嬌羞了已經。忙對她倆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抗議道:“~兩位好姐姐,能不能別總提我和師兄的事,好不好嘛?”
雪兒調侃她說道:“~哎呦…誰讓我們家師兄是個大壞蛋呢,姐姐也是想幫我們的小靈兒把把關嘛?”這兩個小丫頭明明自已也沒有過絲毫的戀愛經歷,卻都信口旦旦的要幫靈兒把關。
嫣兒也附和道:“~對嘛,對嘛。以後就讓我和雪兒姐姐好好幫你監督師兄有沒有出去做壞事。嘻嘻”
三個丫頭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自家師兄平日裡的一言一行。
謝遠明則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自顧自的勤修苦煉起來,卻總是噴嚏連連。絲毫不曉得,平日裡他百般寵溺的三個師妹兒。這會兒正貓在隔壁房間裡竊竊談論著他往日裡的“英雄事蹟”~。
傍晚時分,我瞥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索性起身出門去喊三個丫頭去了。心裡卻默唸著天字二號房——這次可不能再敲錯門嘍。不然再似早上那般模樣,我可真就再難矇混過關了。
我緩步來到天字二號房門口,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開口喊道:“~師妹,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起身去同德樓赴約了…”
無錯書吧好在這次裡面總算有所回應,我本有點惴惴不安的心思也算安穩了。三個丫頭也沒有過多磨蹭,便隨我前往同德樓赴約去了。
來到同德樓,沒想到大師兄已然先我們一步來了。大師兄為人素來正直無私,又是師父最為得意的弟子。我想如若不是他踏入仕途,日後應該會成為我們雷凌門的下一任掌門才對。
不過想到大師兄如今也是平步青雲,我們幾人也舉杯敬賀大師兄擢遷為京師校騎都尉。
大師兄剛開始倒是客套寒暄了幾句,幾杯酒下肚酒過三巡後卻沉悶言道:“哎…師弟,你們有所不知呀。其實對我而言還是在我們雷州城任個守備統領時最為快意逍遙。這京師官場淨是些勾心鬥角,做事處處掣肘好不痛快。”
大師兄還似以往在宗門裡一樣,快意恩仇受不了這官場裡的條條框框,束手束腳的感覺。我也漸漸明白所謂的人在官場身不由已了,這也是宗門裡很多人不願踏足仕途的原因吧,奈何大師兄家世代為官也就被迫踏入仕途了。
我們正欲推杯換盞之時,卻望見對面樓閣屋簷之上有黑衣人深夜潛行。不由得瞬間酒醒警惕了起來,大師兄縱身一躍自同德樓窗臺追將出去。
我們幾個人也緊隨其後跟了出去,但見大師兄已然和那黑衣人交手在一起。
要說大師兄的雷雲掌早已修至第九重境界,沒想到眼前之人竟能以掌和他對了個平分秋色。
只聽見那黑衣人開口道:“~早就聽聞新任校騎都尉是雷凌門高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今日我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言罷那人也不容糾纏便縱身躍走了。
大師兄若有所思道:“~難道是他,這掌法好似是大羅摧心掌。”
額……我心下想這是哪門子高深武功,竟還能和第九重境界的雷雲掌對了個平分秋色,怎麼最近我們淨能碰到些大高手呀。而且那人怎麼識得我們大師兄,莫非柳大人的死和他有關……
大師兄回頭對我們幾人說道:“~師弟~師妹。此人武功甚高看著頗為蹊蹺,我得先行趕回官衙去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柳大人的事若有結果,我會支會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