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很晚,蘭姆神父醒過來的時候,那兩個年輕人已經醒了,並且把熱水燒上了。
“早上好,神父。”看見蘭姆神父醒過來,危櫟瀾把手裡的烤土豆遞給鳳繁,笑著打招呼。
“吃點東西嗎?我們一會兒估計得去肯特家裡看看情況。”危櫟瀾繼續道,“我跟星星還準備去墓地裡再檢視一下情況。”
蘭姆神父點點頭,喝了點熱水,也吃了兩個烤土豆。
鳳繁看了他一眼,低頭啃土豆,這個屋子上寫著談星星跟周鳴的名字,應該就是他們的住所。
那麼他們的食物也就是這些土豆和肉乾。如果食物吃完了,任務還沒有結束,會有什麼後果?可以搶別人的食物嗎?
簡單對付了兩口,三個人一起出門,危櫟瀾把鳳繁的手套給她戴好。蘭姆神父看著他們,笑了起來,“我似乎曾經看見過這一幕似的。”
危櫟瀾笑笑,三個人往肯特家裡走去。
肯特沒有家人,不然他的葬禮也不至於拜託神父和村民們一起處理。他的屋子在村裡邊緣地帶。
看見了蘭姆神父和危櫟瀾鳳繁三個人一起往這邊走去,村民們以及參與者們都跟了過來,“神父,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看看肯特的屍體有沒有回來。”蘭姆神父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一定得去找出來才行。”
“為什麼非要找著才行?”有個參與者嘟囔道,“如果這兩人說的是真的,那屍體就會攻擊人,多危險啊!”
有村民也贊同他的話,疑惑的看向神父。
“如果我們不把他找出來處理掉,”危櫟瀾冷笑一聲,“以後他每天都有可能出來襲擊村民!這個結果誰去承擔責任?!”
蘭姆神父點頭,“確實如此。”
危櫟瀾這個理由讓所有人都沒有了反駁的話,大家都埋頭往肯特家中走去。
鳳繁皺皺眉,她拉住了危櫟瀾的手,危櫟瀾低頭看她,“怎麼了?”
“昨天那個人...”鳳繁的眼神示意,讓危櫟瀾看昨天那個對自已言語騷擾的胖子,“他...有些奇怪...”
他的目光依舊時不時的掃過鳳繁,但是跟昨天那種帶著猥瑣性質的凝視不一樣。
他是用一種狩獵的目光看著鳳繁。
就好像曾經,她曾經在國外跟危櫟瀾一起打獵的場景一樣。埋伏在暗處,在適合伏擊的範圍內一直盯著自已的獵物。
危櫟瀾看過去的時候,甚至跟那個胖子對視上了,那個胖子的嘴巴慢慢的咧開露出笑意來,然後垂下來了臉。
危櫟瀾皺眉,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胖子的室友,他記得,是一男一女來著...就是他們!
危櫟瀾看見,其中那個男人的目光總是偷偷的看一眼胖子,帶著疑惑和...驚恐!
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眾人來到了肯特的家裡,蘭姆神父上前把門推開了,原本應該在棺材裡的肯特,依舊不見蹤影。
他沒有回來。
所以危櫟瀾跟鳳繁說的自已昨天在墓地裡被肯特襲擊了,這是真的。
眾人瞬間看向了人群中的危櫟瀾和鳳繁。
危櫟瀾的目光在肯特的屋子裡四下打量著,跟他們的屋子一樣,房間裡沒有臥室也沒有床!要休息的話只能靠著木質牆角坐著。
一眼能看完的房子裡,兩個椅子上放著空空的棺材,燃燒完木材而冰冷的壁爐,什麼都沒有了。
“神父,昨天你在肯特家裡有發現不同尋常的東西嗎?”危櫟瀾問道。
蘭姆神父想了想,搖頭,“沒有...”
危櫟瀾有些違和感。
說實話這個副本對他跟鳳繁來說其實是有很大優勢的,他們比別的參與者多了更多的資訊優勢。
比如說,那個盯上了鳳繁的‘她’,現在在哪裡?肯特的詭異情況肯定是跟‘她’有關係的!
那麼那個媒介呢?被他們兩個懷疑的那個娃娃,現在在哪裡?
危櫟瀾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那個胖子。
“神父,我們得去墓地裡搜查肯特的下落了,至少天黑之前我們得找到他,不然的話,我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話是對著蘭姆神父說的,危櫟瀾的目光卻看著那個直視著自已的胖子,眯了眯眼睛。
“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分組去各自搜尋。”蘭姆神父點頭應和,然後把大家分成七組,最後剩下他自已,危櫟瀾,鳳繁,以及胖子那一屋的人。
“那麼我們六個人一組,去墓地尋找吧。”蘭姆神父拍板道。
對於被安排到墓地裡去,那個女人很是不高興,但是又不敢違背NPC的安排,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眾人各自回家去找鐵鍬鋤頭這樣的防身武器了,危櫟瀾問蘭姆神父,“您為什麼會這麼安排?”
蘭姆神父笑了笑,“我看你一直在觀察那幾個人,不知道這樣有沒有幫助到你。”
危櫟瀾點頭,誠懇道:“謝謝,您幫了大忙了。”
因為那個胖子,絕對有問題!
六個人吭哧吭哧的走向寂靜的墓地,天公不作美,此時飄飄灑灑的雪花又落了下來。
鳳繁跟在蘭姆神父身邊,輕聲道:“神父,一會兒您聽見了什麼都別管。注意保護自已的安全。”
蘭姆神父的呼吸一頓,輕輕點頭,沒有多問。
鳳繁很滿意,這老頭是真的很有眼力見。
那個胖子走在最後,危櫟瀾走在那個男人旁邊,“昨天晚上,胖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男人聞言像是觸電一般迅速扭頭看危櫟瀾,“你怎麼知道?!”
“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一會兒我們可能都會有危險。”
那個男人就把昨晚胖子說要去上廁所然後回來的時候奇奇怪怪的事情說了,隨即,他咽咽口水,瞪大了眼睛,“然後...我在門口的地上,看見了很多雜亂的腳印...”
“我一開始沒多想,後來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見...”
“我聽見胖子在跟一個女人說話。”
“可是,我們屋子裡的那個女人她不是那個聲音啊!”那個男人崩潰道、
“他們說了什麼?”危櫟瀾繼續問道。
但是還不等那個男人回答,他們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個人,聲音彷彿從他們耳邊響起的一樣。
“我們在說...”
“我需要新的獵物了。”
女人的聲音輕柔含笑,但是比落在耳朵上的雪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