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多,路上的車不算很多,危櫟瀾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到了危星爾女士的住處。
危星爾女士披著外套在門口等他們,一手拉住一個,才鬆了一口氣安下了心來。
趁著自已媽媽拉著鳳繁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危櫟瀾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熱水來,這才坐下,“怎麼了?”
危星爾女士這才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已遇見的事情跟兩人說了。
“我的那個學生,許雲萱,你們還記不記得?”
危櫟瀾點頭,“怎麼?”
“她...”危星爾女士捧著杯子的手指無意識的抽動了一下,她皺著眉道,“她可能已經死了。”
什麼叫做可能已經死了?難道說危星爾女士看見了什麼嗎?
“她想要從現在住的房子裡退出去,就來找了我。”危星爾女士道,“那個房子是你找的關係,”她看了一眼危櫟瀾。
危櫟瀾點點頭,“對,我把房主的聯絡方式給您了。”
危星爾女士繼續說:“所以我聯絡了房主,然後又陪她一起找了新的房子。”
“然後,我們就在新房子樓下,遇見了一個鄰居在發喜帖,說要辦婚禮了,請鄰居們一起參加。”
危櫟瀾皺眉,“這很奇怪,哪有辦婚禮的這樣邀請鄰居的?更何況他們又不認識你們!”
而且說起喜帖,邀請函之類的東西,危櫟瀾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他跟鳳繁對視了一眼。
“是這麼說,”危星爾女士喝了一口熱水點點頭,“所以我就拒絕了。但是雲萱呢,或許是出於以後即將要在那邊住的原因想要跟鄰居打好關係,她就接受了喜帖,並且承諾一定會到場送上祝福。”
說到這裡,危星爾女士眼裡流露出了恐懼,“然後我們上樓,在她的新房子裡休息一下我就準備要回來的。雲萱有些好奇開啟了喜帖,但是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
“我看見她這樣,我就問怎麼了,是不是邀請函的時間跟她上班時間有衝突?”
“她也沒有把喜帖給我看,只是笑著跟我說沒有事,然後要送我回家來。”
危星爾女士指著茶几上的包,“她情緒好像很不對,離開的時候把包都丟下了。我在兩處房子都沒有找到她。”
“在新房子那裡,我又遇見了那個送喜帖的人...他很奇怪...似乎想要追著我發請柬,我開車離開了...”
危星爾女士的聲音慢慢的小了起來,最後安靜無聲。
危櫟瀾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說危星爾女士接到了邀請函,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所幸!
危櫟瀾坐過去握住了自已的母親的手,認真囑咐道:“我會找人去處理這件事,您自已一定要多加小心,這樣詭異的東西不要去碰!”
“而且,您要做好準備,您的那個學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危星爾女士嘆息,“我猜到了,看見她那樣我就知道請柬一定有問題!”
危櫟瀾也沒有辦法告訴她邀請函有什麼問題,只能一再囑咐她不要接受,不要觸碰。
“您要不要上樓去再休息一會兒,我可以陪您一起。”鳳繁問道。
危星爾女士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鳳繁脖子上,露出了歡快的笑意來,“好啊,陪我聊聊天。”
危櫟瀾看著兩位上樓開啟女士之間的密聊,大機率是談一談繁繁脖子上的吻痕,以及兩個人之間的親密話題。
有些頭疼,繁繁是不知道正常的私密話題的尺度的,而且在她看來,向醫生討教這種問題很正常。
但是危星爾女士的八卦意味跟對他們的擔心是一樣的程度的。會教導繁繁正確的行為方式,也會八卦攛掇繁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過危櫟瀾現在管不上這些了,他打了閔盛的電話。
他確信的是,這所謂的喜帖就是邀請函遊戲,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複製了這麼多邀請函,並且還在大規模的進行他們的‘養豬’計劃的呢?!
只有一個可能性了——他們牽扯了一定數量的無辜的路人,讓他們成為了遊戲的參與者,然後進行裂變式的複製!
閔盛的手機沒有接通,倒是他的手機又來了另外一個來電,孫伊蕾。
“危先生,閔盛還沒有從副本里出來,您有什麼事情嗎?”
危櫟瀾把事情一說,“我現在懷疑,‘十方旗’的‘養豬計劃’,還在大量的擴張進行。你們那邊的行動是什麼情況?”
孫伊蕾沉默了一下,“您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麼?”
危櫟瀾把他母親遭遇請柬事件的小區地址給了孫伊蕾,“去查一下這裡,看看是不是有‘十方旗’的窩點,有多少人已經被牽扯進去了,及時止損吧。”
“多謝您的訊息,我們這就去處理。另外,您提起的許雲萱女士,要特別關注嗎?”
“不必。”危櫟瀾回答,又問道,“閔盛進去多久了?”
“今天是第四天。”孫伊蕾的聲音有些沉重。
“他出來之後叫他聯絡我。”危櫟瀾道,“我這邊也有關於副本的一些訊息要跟他說。”
“好的,危先生。”孫伊蕾忍了忍,還是說,“萬一閔盛出來後您進了副本呢?”
“我這次還有半個月時間等他。”危櫟瀾直接道。
這意味著他的副本完成度非常好,獎勵才會非常大,才能有這麼長的輪空時間。
孫伊蕾感慨道:“您真的非常厲害。”
“還有事嗎?”危櫟瀾問道,“那邊出了結果,及時跟我說一聲。”
“好的危先生,”孫伊蕾道,“本來,閔盛的命令就是,如果他出不來了,‘龍苑’小組由我協調,全權聽命於您。”
“我不是‘龍苑’的人,這道命令有點扯淡。”危櫟瀾皺眉。
“雖然不是,但是您一直都在給‘龍苑’提供幫助。”孫伊蕾笑了一聲,“進到副本里的人,誰又能保證自已會一直活著領導‘龍苑’幫助人類活下去呢?”
危櫟瀾沒說話,只是說了一聲謝謝就掛了電話。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色一點點變亮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