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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聖上祈雨天降甘霖

王家此舉暴露了結親之意,不免引起玄之的猜疑,王家小輩之間的“胡鬧”卻也掀不起波瀾,不必放在心上。

罥煙平日是在後院負責我的衣食起居的,如今也在前院幫忙熬藥,酷暑難熬,今年又格外的悶熱,暑氣傷到的百姓自然也多,濟生堂便開放了消暑庭帳,免費提供些消暑湯,只是比起辛勤勞作的百姓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京中的情況尚且如此,久不下雨田間的莊稼眼看受災,百姓生活難以為繼,秋日糧食收成減半,納稅尚不足,必定暴動,朝廷鎮壓傷的也是官民。想到此處,我也為自已想不到好辦法苦惱。

朝堂上,皇帝震怒,斥責司天監,“你們就是這麼給朕卦測星象的?多少天了,朕問你何時會下雨?你們一個一個敷衍搪塞朕!朕齋戒沐浴,誠心求雨幾日了?”殿前司天監的大臣跪的惶恐不安,又無法辯解。

禮部官吏宋懷民進言道:“臣等願為陛下分憂,陛下可選定良辰吉日開祭壇祈雨,以慰萬民之心天地可鑑,定會感動上蒼,天降甘霖。”

司天監眾人聽此話猶如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陛下宋大人所言極是,臣等卑微,您是天子,祈雨定能救天下於水火。”

不日,皇帝將前往天壇祈雨之事便傳遍大街小巷,此舉暫時寬慰了眾人。

七月初三,果然是良辰吉日,一早起來便覺神清氣爽,空氣中多了幾分流動,原本悶熱了十幾日,今天風吹過髮梢送來幾分清涼,一掃前幾日的陰霾。

管道兩邊官兵提前站好警衛,辰時皇帝御駕經過,百姓恭敬跪拜,直到看不見御駕隨從,百姓緩緩起身。

濟生堂的藥一碗一碗煎著,午時消暑湯還未分發下去,天空中幾團烏雲驟然蔽日,夥計們都停了手上的活,快步跑到院中,像雛鳥乞食般抻長脖子仰著頭,果不然,幾道閃電從烏雲中迸出迅速劃開天空,還未聽到陣陣雷鳴,雨大顆大顆地砸在房頂,砸在夥計們的額頭上,無人避雨,原本在庭帳中等待湯藥的百姓,齊齊奔向雨中,拉起同伴的手歡呼雀躍......

我也一樣站在雨中,不知是雨太大了還是什麼,眼前滿是水霧,臉上都是水滑下去了。

這場雨請你盡情的下吧,雷也不必吝嗇你的轟鳴,這將是最動聽的旋律。我和罥煙看著彼此被雨水打溼狼狽又發笑的樣子,盡情笑了起來,這段日子濟生堂內積攢了太多愁緒,今日盡情開懷。

院牆外的竹葉,發黃乾枯了好幾日,半個時辰不到又是一片欣欣向榮,連牆角不知何時開敗的小花,在雨中尤顯得堅毅不屈,連我濟生堂內的植物都充滿生命力,可想外面世界更是勃勃生機了。

皇帝祈雨,天降甘霖,如此大獲民心的功績,聖上亦十分高興,便臨幸長公主府,長公主設宴接駕。

次日,聖駕回鑾,道路兩邊的百姓還是一樣的跪拜,只是這次的跪拜多了虔誠。百姓高呼“陛下聖明,天降甘霖,護佑天下。”

朝堂之上,歌頌聖上的聲音不絕於耳,龍心大悅,賞賜了禮部,對宋懷民大加讚賞。

朝堂之上的人對風吹草動最是敏銳,迅速捕捉到了宋懷民的升遷前景,前去道喜之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