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不是快到了。”
劉波兒拿起地圖,點點頭。
“距離目的地,不足一百里。”
大款周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緊張,“狼妖哎,據說一口一個人,賊啦恐怖。”
……
烈日當空,胡亂生長的雜草樹木遮擋住了不斷漫下的金光。
金光帶著高溫,炙烤著大地,不斷有各種動物的喘息聲從林子中傳出,那是熱的直吐舌頭。
十多個人腰間盤突出一個揹簍,不斷挖挖采采,為自己的生計奔波。
他們身披麻衣,拄著破木棍,每一步都走的很淺,因為腳下的土地多少有點燙腳。
炙熱的高溫不斷腐蝕著他們的精神和身體,不斷由脖子,腦門留下的汗水打溼了他們的衣衫,擋住了他們的雙眼。
視線受阻下,他們只能不斷跟緊前面人的步伐,防止掉隊,因為在這密林中掉隊那就是生機消逝的開始。
“他喵的,這天氣怎麼就這麼熱!”
“注意,別掉隊,小心點!”
“據說,這林中最近總能聽到狼嚎,咱們一定得小心點。”
“如果實在是累了,那也不能停下,一旦洩了勁,那可就難了!”
“不,我不行了,不行了。”
說著,突然有一個年輕的身影登時倒下,
眾人聽到小夥的聲音,連忙將小夥子扶起,這好像是一個訊號一般,小夥子被扶起來後,剩下的人接連不斷的倒在地上。
富有經驗的老獵戶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到了極限,必須得休息了。
看著一個個不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同伴,老獵戶不住搖頭,道:“再努努力堅持一下,咱們到前面的山神廟休息一下。”
烈日當空,溫度越來越高,眾人聽到老獵戶的話,也只能掙扎著起身,又聽到老獵戶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忙不迭的快速朝著前方而去!
眾人到了山神廟前,顧不上形象,也根本不存在什麼形象,一個個快速脫了上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粗氣,然後都不約而同的慢慢閉眼,小憩一會。
山神廟談不上多涼快,起碼能再遮一遮陽光,效果比雜草樹木多少好點。
三座陳舊但少有灰塵的山神像坐落於中央,供著山神名諱的牌子已經破爛腐敗,貢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吃掉了,但依稀能看見還有些殘渣,看得出還是經常有人來到這的。
看著廟外高高升在空中的太陽,老獵戶不斷嘆息,然後從揹簍中拿出一點乾糧,恭恭敬敬的給山神上供。
感謝山神給他們提供一個可以遮蔽炎熱的地方。
上完供,老獵戶也坐在地上,慢慢的閉上了眼,他也累了,花甲之年,也未曾修行,相比於年輕人,他其實更累。
只是有些東西不是領頭羊可以表現出來的。
簡單安排一天值班的人員,老獵戶也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
最先倒地的年輕人打了個哈切,眼睛模糊,因為他最先叫苦,所以他被安排第一個值班。
“好想躺會,又熱又困。”
“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值班,我們這麼多人,還能出什麼事?”
結果就在他早眼皮耷拉不已,昏昏欲睡時,突然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響起,打破燥熱的空氣,直接震散了他的睏意。
正當他懷疑這是不是幻聽時,又一聲低沉的嚎叫聲傳來。
聲音更近了!
“我草,有狼,都醒醒啊,有狼,有狼來了!”年輕人急忙大喊。
老獵戶猛然睜開了眼。
本來正短暫小憩的眾人也是從睡夢中驚醒,一個個的緊握手中的破木棍,神色中充滿了緊張。
狼這種群居類動物,很少會單獨出現,所以待會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很快。
嚎叫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比眾人剛才還要粗壯的喘息聲。
從喘息聲中不難聽出對面是個龐然大物。
老獵戶皺起眉頭,“一隻?”
突的,他瞳孔猛的放大,瞬間驚叫了起來,“莫不是妖怪!”
啊!
本來就很緊張的眾人聽到老獵戶的話更加緊張了,一個個的腿肚子都打起了哆嗦,顫顫巍巍,冷汗止不住的從臉上滑落。
汗水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妖怪,那是普通人無法匹敵的存在,尤其又是狼妖,那更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喘息聲越來越近,已經要到了山神廟前。
只見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一個直立行走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了門口。
入目所見,是一個猙獰不已,顯露著獠牙的狼頭。
狼頭泛著冷意,兇殘的目光冷冷的盯著門內眾人,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貪婪。
他也沒有什麼可以掩飾的。
他堂堂狼妖,絲毫不將十幾個普通人放在狼眼中,他只會放在狼肚中。
老獵戶看到直立行走的狼便是便是將心沉入了谷底,果然是狼妖。
但他還是壯著膽子道:“狼妖大人,我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狼妖哈不齊發出陣陣冷笑,口吐人言道:“效勞?
當然有。”
老獵戶精神一震,若是可以透過其他方式躲過死結,那無疑是好好的選擇。
但緊接著狼妖的話便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
“排好隊自己走到我嘴裡,我還可以留住你們的魂魄!”
老獵戶的心中哇涼哇涼的,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頭。
同時剩下的十幾人也是如此。
狼妖在此,誰能一戰?
狼妖哈不齊看著眾人臉上的絕望,心中一陣暢快!
這是他在老家感受不到的感覺和暢快。
在老家,他哈不齊可謂是處處受挫,誰也不敢惹,好在現在的他已經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
由此以後可謂是林闊憑狼叫,草深任狼嚎。
享受完真正的狼生,他已經不想再耽擱了,因為從他的傳承記憶中得知,狼妖總是死於話多。
他仔細端詳眼前的十多塊大肉,最終不斷髮出嗬嗬的磨牙聲,然後對老獵戶說道:“你太老了,肉太硬了。”
然後將目光放在了最先倒地的年輕人身上。
這塊肉很明顯是最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