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冷眼看著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棒槌,恨不得上前踹他兩腳,這一個個的咋就不讓人省心呢?
她剛讓人把店重新收拾了一遍,今日一早剛到藥堂,就有人給她整這出。
真不讓人省心。
就那個陳浪竟然想把她娶回家供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已是他老祖宗呢。
陳浪繪聲繪色的表衷心,引得圍觀的人鬨堂大笑。
“陳浪,我不做你的祖宗,不需要你供著,也不會和你拜把子,不需要你表衷心,你帶著東西速速離去。
若膽敢再敗壞我的名聲,我便將此事告知你的家人,到時候後果如何,你儘管想。”
“別呀!我娘如果知道我要娶媳婦了,定會高興的三天三夜不睡覺,你瞧,媒婆我都帶來了。”
他爹孃最寵他了,才不會怪他呢!
爹孃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旁站著的媒婆嘴角直抽抽,愣是朝顧卿卿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憨貨是拜把子?還是娶媳婦兒呢?
媒婆都嫌丟人,自覺的保持沉默,心裡抽的更厲害,她有預感,這樁事將是她媒婆生衙中最濃墨重彩丟人的一樁。
她都沒臉待下去了,可奈何,那孫子給的錢太多。
真的拒絕不了小錢錢的誘惑。
顧卿卿無可奈何,不欲和他一個小屁孩兒計較,可那貨敗壞自已的名聲,這可不能忍。
無錯書吧她上前兩步,正想發作,忽然瞥見人群外有一婦人,舉著長棍氣勢洶洶的往這邊奔來,心裡明瞭,也沒有言語,拉著春草默默往後退,退出人們的包圍圈。
“浪浪,你竟然揹著老孃出來調戲姑娘,你是不是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陳浪聽到聲音,心裡一慌,拔腿就跑,邊跑邊喊:“親孃哎,我想娶媳婦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別打我……哎……疼!”陳母舉的著長棍緊追不捨。
“八字都沒一撇,你娶的哪家的姑娘?兔崽子,真不讓人省心,老孃打死你。”
陳浪一邊躲避孃親的追趕,一邊回頭衝她喊:“孃親,那姑娘可厲害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厲害又咋滴?”陳母可不想要一個厲害的兒媳婦兒,娶妻娶賢惠,溫柔賢惠才是最重要的。
“兒子要將她供起來……啊!疼!”陳浪一激動,跑慢了半拍,長棍立馬拍在了他的屁股上,頓時嗷嗷叫。
陳母心裡氣憤,氣兒子的不務正業,無法無天不知廉儀禮恥,更氣勾引他兒子的小狐狸精竟然慫恿兒子將她供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娶了個祖宗回家呢!
先揍兒子一頓解解氣,再找小狐狸精算賬。
陳浪捂著屁股一直在兜圈子,腿腳麻利,陳母追的氣喘吁吁,在經過顧卿卿身邊時,顧卿卿故意大聲說。
“陳公子,你我無緣,懇請陳公子別再糾纏小女,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母一聽,好傢伙,她兒子竟然強搶民女。
陳母可不樂意了,兒子不著調,混賬些,可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強搶民女,那就是原則問題了。
不能忍,絕不能忍。
“挨天殺的臭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強搶人家姑娘,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
“疼……孃親……輕點……”
一場鬧劇,以陳母的狠揍結束。
直到聘禮被下人帶走,陳浪被母親拎著耳朵回家,藥堂門口才算清淨。
眾人散去,古月才不情不願的走進來。
她向顧卿卿認錯,給她道歉。
只是,是不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一天的工作結束,顧卿卿累的腰痠背痛,經過給陳浪和古月看病藥到病除,她的本事逐漸被眾人認可。
藥堂也一日比一日忙碌。
一日傍晚回家的時候,走到半路,顧卿卿正好和蘇夫人碰個正著,二人同路,卻見前面鬧嚷嚷的一片哭天喊地聲。
二人逐漸被哭喊聲吸引,跟著人群想要上前看個熱鬧。
只見兩個壯漢抬著一卷草蓆往前走,那草蓆兩頭似乎有衣服和頭髮露出來,瞧那樣式很像是一個人。
後面跟著的那個姑娘哭哭啼啼,嘴裡一直喊著姨娘,祈求兩個家丁不要將姨娘扔進亂葬崗。
那個家丁抬著草蓆,充耳不聞,大踏步的往前走,想要趕快完成主家交代的任務,將手裡汙穢的東西趕快扔出去,不禁加快了步伐。
“聽說是古府的一個姨娘死了,後邊那個哭哭啼啼的姑娘是姨娘的女兒。”
“哦,是古府的庶女啊,”
“誰說不是呢!古家家大業大,古大小姐每次出行都是丫鬟小廝簇擁著,錦衣華服,華貴的讓人睜不開眼。”
“嘖嘖嘖,我瞧著這庶出的小姐穿戴竟還沒有古家的丫鬟好呢!可見呢!”
“那姨娘是咋死的?”
“內幕訊息,好像是因為給古大小姐下毒,差點毀容,被大小姐揪出來,當場就將人處死了……”
圍觀的百姓紛紛開啟了話匣子。
人人都有一顆八卦心,尤其最愛聽高門大戶裡的那些骯髒事,再添油加醋一翻,也不失為茶餘飯後的樂子。
蘇夫人感嘆了一句:“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
二人轉身離去,不欲多看。
顧卿卿總覺得有一道狠冽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讓她渾身不自在,可回頭望去,熙熙攘攘都是人,又沒有一點異常。
“卿卿,過幾日阿辭就要進京了,到時候你陪我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