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羅灰城的戒嚴令已經解除了嗎?”
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骸不免有些疑惑,雖然說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現在天色才剛剛亮起。
此時的街道可以用狼狽兩個字來形容,平整的石質地面此時這邊隆起一塊,那邊凹下去一片,就如同變成了崎嶇的山路一般難以通行。
“今天早上戒嚴令就已經解除了哦,城內現在只有一小部分計程車兵留下了用於維持基本的治安,其餘計程車兵都被調走了,就連父親大人也一早就離開了羅灰城,看樣子是去大樹那邊了吧.”
尤莉亞的眉頭微皺,目光也望向了城外的那棵扭曲的參天巨樹。
“話說,如果只是貼上告示板的話,需要這麼多的告示嗎?”
骸低頭打量著手裡的這一沓告示紙,粗略估計足足有五六十張之多。
“除了貼上在告示板上,我們還要去分發給附近的居民,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才行.”
骸看著告示紙上寫的內容,無非是呼籲居民組織起來一同對受損的羅灰城進行修復工作。
“哦,還有一件事情你需要解釋一下才行!”
不知為何,尤莉亞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後目光落到了骸的身上。
“骸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突然就能夠讀懂王國的文字的原因呢...”“難道說你之前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嗎?”
不知為何,從尤莉亞的語氣中骸能夠聽出幾分埋怨,就好像骸從開始欺騙了她一般。
對此骸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只能試圖敷衍過去了。
無錯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記得晚上好像隱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境,在夢裡面見到了很多的東西.”
看著半信半疑的尤莉亞,骸無奈的聳了聳肩。
“然後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認識王國的文字了.”
看著依舊盯著自己不放的尤莉亞,骸一下子也有些無奈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看到露出了無奈神色的骸,尤莉亞也是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
“沒事啦,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就算你一開始是裝作這樣子的,我也不會在意的啦.”
骸有些無語的看著尤莉亞,他有一種自己被捉弄了的感覺。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對其他人還是要抱有一定戒心才行的吧.”
聽到骸的話,反而是尤莉亞搖了搖頭。
“我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的哦,還記得我說過,我看人很準吧.”
“我看得出來,骸你不是那種會做壞事的人哦”看著露出狡黠笑容的尤莉亞,骸也一時語塞了,不過就這一點來說,似乎尤莉亞也不曾錯過。
只是……骸有些猶豫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在夢境之中的他曾經說過自己曾經對某個國家的人民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孽。
“我真的是個好人嗎?”
骸有些迷茫的說道。
聽到了骸的自言自語,尤莉亞毫不猶豫的用力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翼翼的繞過了隆起的地面,朝著受災情況不那麼嚴重的城內走去。
看著尤莉亞的背影,骸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骸也重新將回音喚出,指揮著迴音朝著大樹的方向飛了過去,希望能夠得知城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骸已經預料過尤莉亞的提議會被羅灰城的居民所接受,但是對於居民們所表現出來的熱忱還是讓骸有些始料未及。
在看完了尤莉亞所分發的告示之後,羅灰城內的居民都集合在了尤莉亞的身邊,對於她的提議表示了讚許。
看著站在人群中央的尤莉亞,骸的眼前也同樣浮現出了一幕類似的畫面,只是畫面之中站在人群中央的並不是尤莉亞,而是那一名在夢境之中原諒了自己的少女。
“這又是什麼?”
骸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少女的面容,但是下一秒他又重新被拉回了現實之中。
“又是過去的回憶嗎?”
骸皺了皺眉頭,自從恢復了肉體之後,關於過去的記憶便開始不斷地被喚醒,但是卻又恰恰缺少了其中關於自己的身份這種最為關鍵的資訊。
骸稍稍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分發了一大半的告示紙,隨後邁步走到了一旁的臺階之上,靜靜的看著在人群中不知說著什麼的尤莉亞。
雖然說自己跟著尤莉亞出來的目的是為她提供一些幫助,但是從目前的形勢看來,即使不需要自己,尤莉亞自己一個人也能夠將整件事情安排好。
“不愧是羅灰城城主的女兒啊...”骸小聲的稱讚道,無論是對於事情的執行力還是規劃力,尤莉亞都可以算的上非常的優秀。
既然這邊暫時不需要自己,那麼骸便將目光投向了城外的那一顆參天大樹之上。
只是奇怪的是,每當骸注視著那棵大樹的時候,他感覺那顆大樹也在註釋著自己,那股毫不掩飾的惡意就如同針紮在骸的背後蔓延開來。
但更讓骸感到疑惑的是,換成其他人,哪怕是和他一起行動的尤莉亞,似乎也沒有產生這種被惡意注視著的感覺。
這也越發讓骸確定,自己和這棵被扭曲的大樹之間一定存在什麼聯絡。
想到這裡,骸又看了一眼在人群之中的尤莉亞,此時自發聚集起來的羅灰城居民已經在尤莉亞的規劃下分成了不同的隊伍,似乎每一組人員分別負責不同的修復工作。
如果不是答應過羅灰城城主要保證尤莉亞的安全,否則骸早就動身去那顆扭曲的大樹之下一探究竟了。
想到這裡,骸不由得有些煩躁,原因不在於自己保護尤莉亞的職責,而是在於自己和迴音之間那已經斷開了的心靈感應與視野共享,否則骸早就藉助迴音的能力來收集情報和資訊了。
但是一想起桐葉,骸心中剛剛冒出的那些煩躁情緒便立刻被衝散了,對此骸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寄希望於羅灰城計程車兵和軍隊能夠將這件事情妥善處理了吧。
只是骸同時也有一種感覺,便是他這個想法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