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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夢中的回憶

就在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骸的心中的時候,夢境中的自己居然說話了。

而且毫無疑問,這就是骸自己的聲音。

只是說這番話的自己,不知為何顯得異常的冷淡,甚至從聲音中無法聽出一絲感情的變化。

“在下還小的時候,負責教導我的一名士兵曾經說過,這把匕首...是唯一能夠將自己生命託付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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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又怎麼會將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一柄會奪走他人性命的兇器呢,這也未必太過於矛盾了吧.”

骸一邊說著,一邊將握著少女的雙手再次抵近了一些,鋒利的匕首立刻劃開了骸的胸口,些許的血珠從被劃開面板中溢了出來。

“如果自己想要活下去的話,就要奪走他人的生命,在下認為這麼做是不對的.”

“所以在下從那裡逃走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骸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似乎回想起了什麼非常痛苦不堪的過去一般。

“在下過去也對這個國家的人民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孽,而造成您的國家過去數十年動盪不安的罪魁禍首,現在便站在了您的面前.”

這一次骸從剛才的低頭沉吟轉變成了主動抬頭向著少女的面容望去,雖然此時依舊看不清少女的面孔,但是那一頭黑色及肩長髮卻彷彿在記憶中留下了烙印一般揮之不去。

“敢於說出這番話的在下實在有些自不量力了,所以如果您現在仍對在下持有恨意的話,就用力的揮下去吧,在下不會有任何一絲怨言的.”

“在下對這個國家所犯下的罪孽已經贖不清了.”

說罷,骸便更加用力的握著少女那握著匕首的手,試圖將匕首繼續抵近自己的心臟幾分,彷彿只要這樣做了,雙方都能夠從痛苦之中解脫出來一般。

但是接下來,少女卻搖了搖頭,看樣子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無論骸如何努力的去分辨,都無法聽到其中的任何一個字。

等待少女的話說完,她便直接鬆開了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而匕首也順勢落下,刀刃朝下扎入了土壤之中,而此時的骸也彷彿被瞬間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完全雙膝跪倒在了少女的面前。

我這是...在哭泣嗎?骸如此的想著,但是卻沒有得到答案。

接著,骸面前的一切就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隱約間能夠看見少女擁住了自己倒下的身軀與那開遍了整個山坡的雪白夏雪草,再接下來,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骸才重新擺脫了那片黑暗,重新甦醒了過來,而此時的窗外,天色才剛剛亮了起來。

睜開雙眼之後,夢中所發生的一切依舊曆歷在目,想到這裡,骸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雖然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骸可以確定,夢境中的那個人,正是過去的自己,而這也不是什麼單純的夢境,而是自己過去的記憶。

雖然仍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回憶起這些事情,但是這和骸現在的疑問比起來已經不值一提了。

此時的骸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一句話。

“不要去深糾過去的身份,將過去的一切全部遺忘,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光是從這麼短短的記憶片段中,骸就能察覺到過去的自己絕對不是一般人,而那個過去的身份也絕對不是什麼能夠輕易忘卻的事情。

說不定,隨著時間的進一步推移,會有更多的記憶被喚醒。

“我過去到底是什麼人呢?”

想到這裡,骸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此時的他有些明白了曾經桐葉說過的話,自己與桐葉其實是相似的存在。

他被重新喚醒,一定有需要他去完成的使命,就如同桐葉的使命就是讓那片森林存續下去一般。

只是現在的他,還不曾想起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我是那個人祈願了無數次的存在,是因為她那不曾熄滅的執念所引發的奇蹟,我才得以從深眠之中醒來.”

“我的身上繼承了她那最初的意志...”骸呢喃著過去溫格曾經告訴過他的話語,想必溫格口中所說的那個她,便是記憶中那位原諒了自己的少女。

“她應該是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才對吧...但是為什麼我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她是誰呢?為什麼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看清她的樣子呢?”

溫格曾經說過,至於關於那個少女的事情,沒有人比自己知曉的更多,過去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但是現在的骸卻連少女的面容和姓名都無法回憶起,這似乎有些諷刺了。

“將她從那暮色的深淵中拉回來,讓她的靈魂得以安息嗎?這就是我重返這個世界所要達成的使命嗎?”

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骸的疑問。

“我必須要去找到溫格,把這一切都問個清楚...”骸想起了那位拿著火槍,臉上有著一條傷疤的戰士溫格,如果是對方的話,說不定就能夠解決自己目前的疑惑,並且為自己指明道路。

在稍稍收攏了一下思緒之後,骸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了現實之中。

但是就在骸的餘光掃過窗外的瞬間,某些之前不曾見到過的景象出現在了骸的眼前。

“這又是什麼東西?”

骸在震驚之餘重新將回音呼喚了出來,迴音用自己的喙蹭了蹭骸的手指,隨後也將那雙大眼睛看向了骸所註釋的景象。

一顆扭曲的大樹一夜之間便從城外拔地而起,不遠處的街道地面隆起,街道上的石塊都被翻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探出來一般,甚至就連城門附近的一處城牆都被硬生生頂起來了一部分。

即使自己與那顆扭曲的大樹之間相隔了非常遙遠的距離,但是骸的面板依舊被那顆扭曲的大樹之上傳來的惡意刺得有些許疼痛。

骸皺了皺眉頭,這種感覺他在接近那些被侵蝕的始祖之樹的時候切身感受過,但是那些始祖之樹早就隨著整片森林生命力的耗盡而全部凋零了,因此骸一時也無法解釋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