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公輸望連忙收拾妥當,來到前廳見到這位滅妖臺百戶,陳克。
陳克端坐在椅子上,背挺的像城牆一般筆直。
雙手也規規矩矩的放在雙腿上,看起來有些教養。
公輸望幾步走上前,拱手抱歉道:“草民公輸望,讓大人久等了!”
“不知百戶大人找草民有何貴幹?是抓到了那妙法堂堂主了嗎?”
陳克上下打量了一番公輸望。
見其也算是英俊少年,不像傳說中那般市儈,心裡對其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臉上的表情,也不復剛剛那般嚴肅。
“少年郎,我且問你,你如何與那妙法堂結的仇?”
面對官府的暴力機關,公輸望還是不敢有什麼保留。
除了天工玲瓏心以外,他老老實實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了陳克。
哪知,陳克聞言之後,卻勃然大怒道:“你一個凡夫俗子,怎敢與武者作對?”
公輸望被突然大怒的陳克嚇了一跳,不明就裡地問道:“陳大人,我可沒與武者作對,是他……”
“夠了!”
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陳克打斷。
“我不想聽你們的恩怨,我只想知道他的目的。既然已經知曉,那就無需多言!”
“武者,超凡於世,不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對抗的!日後若再遇到武者,切記躲遠點兒,能不交涉就別交涉,明白了嗎?”
公輸望不知道陳克這話意在何處,只能點頭承諾。
“大人,那李二呢?如何處置?”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去衙門找任濤的時候,順帶去找了李二對質。
可李二在聽到李氏族人幾乎全被堂主屠戮之後,瞬間整個人便像魂飛魄散一般,瘋狂詢問公輸望屍首在何處。
顯然,他並不知道李氏族人的下場。
於是公輸望向他問其那封信的來歷時,李二卻不願說明。
公輸望只能將此事,一同說給了任濤。
也不知道,後來李二是被任濤處理了,還是被陳克拿了去。
陳克似乎不知道公輸望說的是誰,一臉疑惑道:“李二?哪個?”
“就是那衙門裡的李二,李捕頭啊。”
“他?他如今怎樣,與你何干?”
陳克臉色一正,斜眼看著公輸望問道。
公輸望被陳克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是那李二傳的信給我,我自當應該問問吧?”
“嗯,是應當。”陳克點了點頭:“不過,他與妙法堂並無勾結,是被矇在鼓裡傳的信。現在應該已經領了他們家人的屍體回去了。”
得知這個訊息,公輸望點了點頭,心裡不由生出一絲慶幸。
可是很快,他又對李二產生了一絲同情。
畢竟李二曾經在自已最弱小的時候,幫過自已一次,現在又是被利用傳遞假訊息,又是全家被滅門。
公輸望一時之間情緒很是複雜。
正在他陷入思考時,陳克卻突然開口問道:“聽說那水泥是出自你之手?”
“嗯?是的大人,水泥確是出自我手。”
這個訊息,現在估計全城都知道,想藏也藏不住。
只不過公輸望很奇怪,陳克為什麼忽然提到水泥。
陳克聞言,繼續說道:“那是個好東西,有不少村子用它蓋了新房,擋下了不少妖獸襲擊。”
“這些活下來的人,為我們滅妖臺提供線索追擊妖獸出了很多力。你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陳克一臉嚴肅的誇獎著公輸望,讓公輸望十分別扭。
他都有些懷疑,這個陳克是不是面部神經受了損,是個面癱。
“多謝陳大人誇讚,草民定……”公輸望拱手向陳克謝道。
但陳克卻抬手,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是在誇你,只是在陳述事實。”
“另外,再提醒你一次。以後多做一些這種有利於民的事兒,別去招惹武者,你惹不起!”
說完話,陳克站起身,背手離去。
留著公輸望在原地一頭霧水,心想:“為什麼陳克一直叫我別去招惹武者?”
他不是很明白這是為什麼。
低階武者又和凡人沒什麼不同,也很容易就命喪黃泉。
無錯書吧生活也是生活在俗世當中,必不可免都會接觸到。
哪兒是想躲就能躲掉的?
公輸望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思考。
他轉身回到自已的院子裡,繼續自已的“去味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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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
入冬以後,農事漸少,這段時間一般被人們稱之為“冬閒”。
女子在冬閒時,一般會在家裡做做女紅。
將今歲的一些破舊衣物縫補妥帖,以備來年家裡人穿著得體。
有條件的家裡,會購置新布新棉,做一些新衣裳。
而男子則想方設法尋找過冬的食物,或是上山打獵,或是下河捕撈,這是窮苦人家的過法。
富裕人家,一般都會在冬閒時習射練武,或是其餘六藝之一。
一方面是為了陶冶情操,另一方面也是吾國風氣所致。
雖然常人不能習武,練出非凡的本事。
但生活在有著諸多危險的世界,總要有幾分保命的手段才好。
公輸望在去年冬閒時分,也被公輸騰安排練習過射箭與古琴,不過天賦一般,勉強學了個入門的程度。
可今年不同往昔。
現在的他,擁有了白江商會大部分股份,這是屬於他自已的產業。
故此,也就不存在什麼“冬閒”的說法。
不光是他,其他股東家的男丁,以及大部分白江縣百姓,自今年之後,估計都將永別冬閒這兩個字。
寒風凜冽的白江商會中。
眾股東端坐席位之上,身後站滿了白江商會招攬的各路人才。
被公輸望安排做了水泥廠廠長的李寶田,此時也站在現場。
他就站在自已的恩公公輸望身後。
現在的李寶田,氣質可與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在虎賁崖時,他是一個勞工模樣的糙漢子。
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眼睛當中居然閃爍出了絲絲精明之色。
加上飲食方面的不同,整個人的氣質是越發向著地球上那種老幹部靠攏。
李寶田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只知道自已的恩公叫自已來,他便來了。
他甚至連水泥廠易主,成為白江商會的事情都不知道。
在此等候了半天,突然他感覺腳下的地板有熱氣在往上升騰。
不明所以的他,還以為是誰帶了火爐進來。
四下尋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火爐的蹤影。
可是他卻發現,許多人和他一樣,都在地上找著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李寶田蹲下身子,伸手往地上摸了摸。
當他的手觸控到本應該冰冷的地磚時,卻感受到了夏日般的溫暖。
“這地……這地怎麼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