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對她的態度感到不滿,可對方說的也沒錯。
音兒緩緩點頭表示同意“是我們冒犯了,你好,我是來自禁閣的音兒,這位是我的妹妹鳳兒。”
她們的名字一出來,眼裡只有平菇的白鳥立馬轉過頭來,目光落到她們身上,眼裡是意味不明的情緒。
他上下打量著音兒,又打量起鳳兒,來到音兒面前挑起少女的下顎露出玩味的笑容“音兒~你是說你是傳說中的救世主?”
在唸音兒時,他故意將尾音拉長,顯得格外曖昧。
鳳兒蹙眉,上前推了他一把,男女生體型還是力氣都懸殊挺大,因此白鳥只後退一步,看似被推的,其實是他自已後退的。
平菇很無語的看向白鳥,對其翻了個白眼。
白鳥見狀,不怒反笑,手很自然的搭在平菇的肩上,笑得像一隻狡黠的狐狸,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自然搭上平菇的肩,同樣挑了下他的下顎,平菇很不配合,不僅不讓他搭自已還想自已給對方一巴掌。
要扇過去的手被對方抓住,緩緩放到臉上“等我回來~”
平菇眉間微蹙,雖然很不願意卻也沒抽回手,顯然的放縱令音兒與鳳兒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神使與殿下這關係不一般啊。
音兒急問:……傳聞霞谷殿是唯一能與神使交流的,卻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層關係……
月亮連忙解釋:不是!這只是朋友之間的互動!
音兒:朋友之間挑下顎?朋友之間勾肩搭背的……摸臉?
月亮:……這證明他們關係鐵!
音兒:……哦,好吧。
鳳兒:“姐……你覺不覺得,他們有點奇怪?”
音兒:“噓,靜觀其變。”
白鳥看了一眼她們,笑了笑就飛走了。
平菇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出口的話卻是對她們說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音兒收回心思“我想拿回一股能量。”
“你走吧,霞光城沒有你要的東西。”
鳳兒:“我們不是要光之翼。”
“嗯,沒有”。
鳳兒:“……”
音兒:“……”
“要想在霞光城玩,每個霞穀人都很歡迎你們,要想拿東西,我只能請你們離開。”
說完,他也飛走了。
霞光城沒有晚上,這就很適合她們。
月亮:平不同意,去問問看卡。
霞光城大殿下是平菇,二殿下是卡卡。
霞谷的每一個人都喜歡喊名字裡的單一個字,當然這隻對於朋友,或高位者的稱呼,倘若很討厭一個人,那麼會這個人全名。
平菇並沒有直接喊她們名字,也就是說,其實他也並沒有討厭她們。
音兒想了想告訴月亮:不用了,我想卡卡殿下也不會同意的。
月亮:不試試怎麼知道?
音兒沒說話。
鳳兒這時也開口道:“沒事的姐姐,霞光城不止有一位殿下。”
音兒看向妹妹點了點頭“好。”
月亮沒說什麼,直接指出卡卡在的方向。
很巧,卡卡也在夢想山莊裡,只不過是在雪頂山峰上。
飛上去到一半,忽然被一股強風颳落,摔得屁股疼的鳳兒“草!”
也疼得不輕的音兒“嘶……”
忘了說這裡有強風的九色鹿:……
鳳兒:“什麼情況?”
九色鹿:雪山上養了一頭雪熊,卡為了確保它的安全特地求神使設下的。
音兒:神使?我記得神使不能在下界亂用神力吧?
九色鹿:是。
音兒:“……這位神使對兩位殿下還挺寵溺。”
只一句話,鳳兒就明白過來。
鳳兒:“這風,是哪隻鳥設下的?”
音兒點點頭。
鳳兒:“……”
神使,是同九色鹿一樣能隨時出現在下界的存在,只不過,九色鹿無論在哪裡都可以使用她的能力,而神使一到下界濫用神力就會被懲罰。
懲罰是按照使用的神力多少分的輕重,例如這只是一場永久的阻隔風就只是受一道天雷而已,對於神使來說不輕不重。
為了別人受雷罰,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神使看起來也不笨。
看來,霞光城的兩位殿下對神使來說很重要啊。
雲層上,宇宙中。
中間的兩個王座上都空了,禁閣閣主見此只能無奈搖頭。
龍骨含笑看著中央的畫面道:“他們的加入更有趣了不是?”
其他人無言以對。
龍骨是神將,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即使是王座上的人,也鮮少有人會找他的不痛快。
剛從下面回來的白鳥,肆無忌憚的坐到平菇的位置上,搭了龍骨的話“是啊,能透過神的實驗才擔當得起救世主的名頭。”
雲:“白神使,這不是你能坐的位置。”
對龍骨,他們有什麼想法都不能說,但對於白鳥,可就什麼都能說了。
龍骨:“平和白從來都不分你我,平都沒說什麼,我們又憑什麼說話?”
雲:“……”
晨靠近雲的耳畔小聲說“你忘了將軍在追求卡卡嗎?”
雲:“……”
強風之下,音兒直接變成九色鹿形態,帶著妹妹飛奔而上,自已來到了雪頂山峰。
山峰上的日落很驚豔,雲層染上了橘色,暖和的光芒落在身上很舒服。
雪頂山峰上有一個雪洞,洞中便是雪熊的棲息地點了。
地面微微振動,是雪熊出洞的動靜。
熊還沒出現,一道輕快的男音先出現了“是誰膽子那麼大,竟敢未經允許便闖入我的禁區。”
鳳兒眉間微皺“是卡卡?”
音兒:“嗯。”
一隻雪熊緩緩走出洞口,它的肩膀上坐著一位白髮少年,少年穿著藍色的棉鬥耳上帶著耳墜,面上囂張的很。
這怎麼看都比平菇殿下更難對付。
月亮:……要不我們還是再去和平說說?
音兒:“想必您就是卡卡殿下了,您好我是來自禁閣的二閣主名喚音兒,這位是我的妹妹鳳兒,我們想來找您要個東西……”
沒等她說出想要什麼,就被卡卡打斷了。
卡卡:“沒有,二位請回吧。”
鳳兒:“殿下,我姐姐是需要那東西救你們用的!”
卡卡拍了拍雪熊,示意它回洞“那你們請九色神鹿本人過來找我哥說去,找我沒用!給你們一分鐘,離開我的地盤,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鳳兒\/音兒:……
鳳兒:“姐姐……”
音兒:“走吧。”
意料之中的事。
月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或許他們只是暫時不願意給而已。
音兒不答。
她想,是兩位殿下佔用了九色神鹿的一縷神力來平衡整個霞谷。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夢想山莊裡永遠也沒有黑夜的原因,冰冷的地面卻沒有徹骨的寒意。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霞谷是那麼多地方里唯一處於盛世的原因。
人都自私,更何況是站在頂峰裡的兩位王者。
平菇高冷,卡卡高傲,一位天生的領導者,一位天生的霸王,這兩個人一起統治一個領域,其地不繁華都難。
來到夢想山莊冰面的音兒說“如果白神使沒有走,我們就可以從他下手了”。
鳳兒抿了抿唇,她很不喜歡這位神使。
這下棘手多了。
九色鹿說第四股神力被藏起來了,那時候音兒還沒覺得是兩位殿下乾的,可現在一切都在告訴她,是他們乾的。
傳聞裡,這兩位殿下很好相處,可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好相處。
路上,有位小孩拉住了鳳兒。
小孩睜著滿是淚水的雙眸說:“姐姐,我不小心弄丟了要給哥哥的禮物,我找不到了”。
鳳兒有些無措,她不擅長找東西,更不會哄孩子。
音兒連忙上前安撫小孩“沒事的,姐姐幫你找。”
小孩頓時開心不少“真的嗎?麻煩你們了。”
音兒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笑“沒事的”。
鳳兒低了低頭,看向小孩的目光沒那麼友好了。
於是她們就在冰面找了很久的禮物盒。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兒回頭去看,見她們兩個是一塊找的,頓時就沒心情找了。
什麼嘛,根本就沒掉東西不少?這人是來搶我姐的吧!
風輕輕吹動她的髮絲,連帶著腰間的百寶囊也動了動,這時她才想起來可以從百寶囊裡拿個新的禮物盒出來。
拿出禮物盒的鳳兒大聲道“在這!我找到了!”
聽到聲音的二人同時回頭,音兒顯得比小孩還要高興,她拉上小孩就往妹妹的方向過來。
音兒:“真是禮物盒,鳳兒你好棒!”
鳳兒臉刷得一下就紅了,撓了撓頭髮,尷尬的笑了笑,將禮物盒遞給小孩“拿著吧,別再弄丟了。”
拿到禮物盒的小孩並沒有多開心,良久他才接過禮物盒,左右看了眼道:“這不是我的禮物!”
音兒一怔,鳳兒心裡頓時慌了。
小孩:“我的禮物沒有那麼好看的盒子,它只是個玩偶。”
音兒收斂笑容,放下小孩的手,帶著鳳兒邊後退邊警惕發問“你是誰?”
小孩不解:“什麼?”
音兒不再上當“我剛才才發現你的口音不對,根本就沒有什麼禮物,你也不是夢想山莊的人,你到底是誰?”
小孩眉眼動了動,丟下禮物盒眼裡盡是不屑“打贏我就告訴你們啊。”
在沒有任何預兆下,她們的身後憑空出現了幾把飛刀,二人靈活的跳到一邊,飛刀緊跟其後。
飄落的雪花忽然停止了下降,聽到動靜想出門檢視的居民們也無法走動,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而透過透視看見這一幕的月亮,心臟砰砰跳得飛快。
認出來這是誰後,九色鹿義無反顧的控制了音兒的身體,她不再躲避飛刀的傷害,而是直接將飛刀凍住,目光鎖定那孩子,眼裡盡是殺意。
九色鹿的月牙與鹿角全都冒出了頭,少女的長髮被吹得凌亂,眼角泛紅。
“嗯?想殺我嗎?”
玩笑似的話語出現在一個小孩身上竟沒有一絲違和感。
說出這句話時,小孩的聲音已經變了,變成了成熟的男音。
鳳兒面前沒有了危險,目光落到姐姐與那小孩身上,她猜出來了這個孩子是冥主的人,也知道自已幫不了忙只好站在原地看著她們。
音兒(九色鹿):“想啊,你倒是把命給我啊!”
對方忽然大笑“沒本事就妄言要他人的性命,未免太過分了?真是,可憐又可笑的救世主啊。”
對方顯然只是想和她玩玩,留下這樣一句氣人的話便化做一股黑煙消失了。
見到這一幕,鳳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位是誰。
他一走,雪花又繼續飄落了,聽到聲音要出來檢視的人也能動了,冰面上因飛刀出現的結晶隨之消散。
唯一能證明小孩曾經出現過的東西唯有那從百寶囊中拿出來,沒被拆封過的禮物盒。
九色鹿沒有及時把身體還給音兒,而是站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
不知不覺的流出了淚水。
音兒忍不住開口:“剛才那是冥主本尊對嗎?”
九色鹿不說話,她就當對方是預設了。
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腦子有點亂,現在我們打不過他,不代表以後也打不過,來日方長彆氣餒。”
九色鹿:“我不是氣餒……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話還沒有講完,下一秒便嘔出了一口鮮血。
九色鹿被強制封印起來,在音兒的意識海里陷入了昏迷狀態。
音兒捂住胸口,口腔裡鐵鏽的味道太重了,很噁心。
見到姐姐嘔血的鳳兒連忙過來“姐姐!”
“是剛才那畜牲乾的?”
音兒搖了搖頭。
這不是冥主幹的,而是九色鹿因為神力迴歸的原因。
看來,九色神力一旦全部迴歸,那麼她們都將會應驗自已的命運。
音兒會犧牲,九色鹿拯救世界。
等拿到霞谷的神力,那麼就只剩下最後兩道神力了,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一個月她們的使命就完成了。
回想起一路上的經歷,步步坎坷,音兒不禁感嘆:“這一路,真是命運多舛啊!”
音兒抬頭見到了一直陪伴著她的妹妹風兒,心底很不是滋味,大抵是知道自已的時間快結束,所以自已都沒發現看向鳳兒的眼神有多麼珍惜。
她輕喚:“鳳兒。”
鳳兒緊張回應道:“我在,我在,姐姐你告訴我你怎麼了?需要鳳兒怎麼做?”
鳳兒永遠都對姐姐很珍惜,她看不得姐姐受傷,更看不得姐姐難受。
如今兩件事都同時出現,鳳兒心裡無比難受,但她知道不能問。
不是所有事,都能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