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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我要去救他們!”

練習是每天都要做的事,畫面轉換到了迷霧重重的這天,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奶油,讓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

這天是雨媽去見預言谷主的日子,突然出現的霧氣把所有人都迷暈了,如同一層薄紗,輕輕籠罩著所有人,讓人無法逃脫。

看著倒一片的音兒頓時明白了,原來她們是這樣落入女巫手中的。

她沒有看見她們在夢裡發生了什麼,她們的表情是一致的痛苦,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女巫在為她們編織一場長久的噩夢,把她們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後來的畫面便是雨媽視角里與水先知相遇的全過程了。

這期間她們有遇到過集結小團隊,卻沒人發現他們早就和從前不一樣了,他們的眼神變得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音兒:“原來,雨媽與水先知的初遇之分隔兩地,全在巫巫的安排裡”。

九色鹿: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也在往女巫安排的方向走?

音兒:“是也不是。”

九色鹿:“哦?怎麼說?”

音兒的唇角微勾,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這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嗎?巫娜小姐。”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良久的沉默過後是屬於高將瘋狂的笑聲。

周身忽然燃起烈火,火焰並沒有灼燒她,反而是把這幻境燒掉了。

幻境之下,是第三個小樹屋下。

巫娜:“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音兒:“進入壁畫的時候吧”。

巫娜:“既然猜到了,那你應該知道,在這裡你只是普通人,可沒有能與我睥睨的九色神力。”

音兒無所謂的說:“那你殺了我啊”。

巫娜的笑容轉換為冷冽“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音兒:“不,我在賭,賭你幻境裡的傷害都不算真的,你可以在這裡殺我無數次,而我醒過來後還是完好的我。”

巫娜收斂了笑容“你醒不過來”。

音兒緩緩走過來,聲音柔和道:“那不是你說了算”。

話落便將方才隨地而撿的樹杈捅進了高將體內,巫娜眉間微蹙一瞬,很快又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救世主,救世主……未來”她玩味道“可欺哈哈哈哈,我期待您來暮土找我。”

女巫的脫離無法讓沉睡了許久的水先知醒過來,酸雨還在下,鳳兒雖被女巫送到她身邊卻還是昏迷狀態。

真正的九色鹿忽然大喊了一聲。

音兒被嚇了一跳“你幹嘛?”

月亮:“……沒事”。

看來,月亮自已從夢裡出來了。

帶著兩個身體,如夢中那般去一一把橋修好,再次出現的熒光水母帶著她們到大殿門口。

萬能的心火開啟了塵封多年的殿堂,裡面很黑,而她們最不怕的就是黑。

一路走進去,居然在大殿裡看到了一株如外面那盤在鯤骨上一模一樣的黑暗植物。

龐大的它將一名沉睡著的長髮沒人緊緊捆綁著。

音兒把手上的兩個人放好,額間露出九色鹿的月牙,頭頂冒出了鹿角,手上凝結出一根透明的笛子,跟隨著感覺吹奏它。

一段柔和的樂曲迴盪在大殿之內,沉睡的少女在夢境裡得到了指引,感應到外力的黑暗植物開始蠕動著。

下一秒,悠然的音樂變成了殘暴的樂章,每一調都在虐殺黑暗植物,只不過三秒,大殿裡所有的黑暗植物都消失了,音樂也變回了柔和的曲調。

最先睜開眼的人是水先知,眼睛剛睜開便在找人,在大殿中央見到了她那憔悴的神情時,心跳都不由加速,臉上藏不住是著急。

顧不得還沒適應的身體,跌跌撞撞來到雨媽身邊,將虛弱的她擁護在懷中。

鳳兒在身後輕喚了一聲“姐姐”。

音兒頓了頓,還是把曲吹完了才回頭。

鳳兒記得夢裡發生的一切,她在為夢中自已不信任姐姐而感到自責,更是因為真的拖累了姐姐而不開心。

音兒上前,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別擔心,一切都結束了。”

虛弱的雨媽在水先知懷裡醒來,她下意識縮了縮“是她來了?”

水先知:“嗯”。

雨媽:“扶我起來。”

聽到上面的動靜,音兒看過去。

雨媽對她說“感謝你拯救了我們”她想鞠躬,可身體太虛弱了,稍微彎點腰就不斷咳嗽。

音兒連忙阻止她“不是我拯救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我不會路過這裡那麼女巫就不會對雨林下手”。

愧疚感在見到雨媽的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夢裡也不是什麼都錯了。

雨媽卻擺擺頭:“不,你錯了,無論有沒有你,冥主都不會放過我們,他要的是整個光之王國那就包括雨林”。

水先知:“孩子,永遠不要懷疑自已”。

她看向水先知。

夢裡,明明一直在自我懷疑的人是她,如果她沒有懷疑過是自已害了預言山谷,如果她沒懷疑過是自已害了雨媽,害了集結小團隊的話被控制得最深的人也不會是她。

樂曲讓她認清了自已,聲音她將自已失敗的原因告訴音兒,讓音兒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音兒:“嗯,我明白”。

“雨!你沒事吧雨!”

“你別擠我!”

“是你擠我!”

這道不同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幾個孩子急急忙忙跑過來。

是白日她們。

白日的聲音見到雨媽的那一刻帶上來哭腔:“雨,對不起,我們沒能保護好雨林……”

雨媽揉了揉她的腦袋“哭什麼,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阿童:“雨……都怪我們害的你被綁在這裡那麼久”。

大殿內,寒氣很重,雨媽適應這裡,卻遭不住女巫的加持,本就寒冷,再加上這時不時會上漲的酸水才導致雨媽現在看起來那麼虛弱的。

鳳兒想起來什麼似的左右掏兜,音兒想她大概是在找那個百包囊。

音兒:“在找這個嗎?”

鳳兒見百寶囊在姐姐手裡,心安不少“嗯!”

接過百寶囊,她從裡面掏出兩顆藥丸要給水先知與雨媽“信我的話,吃下這個藥丸吧”。

她們對視一眼,隨後一同吃下。

身體從胃開始傳來一股暖流,漸漸遍佈全身,唇瓣染上血色,神情也精神了不少。

感受到身上恢復的力量時,她們都有點不敢相信,動了動手腕,雨媽看向水先知,在對方的點頭下換出了一把大錘子。

音兒和鳳兒皆是一驚,這……

這還是剛才那個虛弱到需要人攙扶的老人嗎?

花黎嘆氣道:“不要太意外,雨的力氣超乎你們想象。”

阿童:“可不止力氣大,意志力還很強,雖然沒能逃出來卻也沒被你們說的女巫控制!”

音兒點頭:“是啊,倘若是雨來攻擊我們,我們恐怕都逃不了了”。

這一點高將就很不贊同“這話說的,我就很容易對付?”

幾次嗤笑出聲。

音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水先知:“不行,我們去找個空曠點的地方打一架!”

音兒:“……”

月亮:“漂亮,有時候你挺不會說話的”。

音兒:“那你怎麼不替我說?”

月亮:“來不及。”

音兒:“……”

阿斜出聲:“打架可以,先把外面那雨處理了”。

大家的目光都移向他。

這才想起來,外面還有一場已經下了很久沒有停過的雨了。

水先知與雨媽率先飛出大殿。

雨媽憑空變出一把傘,傘尖是利器,那正是夢裡向音兒進攻過的武器。

對於雨水,沒人比水先知在行,只是她藏了私心。

目光轉向音兒“救世主,可願再救一救我們?”

音兒知道她想做什麼,即使自已也沒完全恢復還是答應了。

有了九色鹿能力的加持,接下來42個小時內,雨林都暫時不會有雨了。

這段時間的黑暗植物也無法生長,算是可以過上兩天安穩日子了。

最大的事處理好後,水先知送走了幾位孩子。

雨媽帶著她們又回到了大殿內。

雨媽:“我知道你們在找的東西,請跟我來”。

音兒與風兒相視一眼,毫不猶豫跟上她。

雨媽回到自已躺了很久的地方,掏出心火點上一塊金色的圓盤,機械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下一秒,方才還完整的地面,化為一個圓形大坑,從坑裡緩緩升出一面祭卑。

雨媽在碑前祈禱,隨著時間的流逝,碑上方緩緩出現一個稜形的藍晶石。

音兒:“原來真的有藍晶石”。

月亮:“有,只不過很少有人能見到,女巫也沒見過,聲所以在夢裡設計成了你自已就是那藍晶石。”

藍晶石散發著熒光,由中心處跑出一條藍色的熒光線,它繞著大殿轉了一圈後纏繞上音兒的手臂,九色鹿的月牙標誌被迫顯示,藍色的光跑進額間,冰冷的感覺逐漸傳遍全身。

音兒的瞳孔都變得幽藍了。

這次吸收的神力沒那麼順利 ,相比之前,痛苦多了。

鳳兒見到姐姐那痛苦的神情不免有些緊張。

鳳兒:“姐姐!”

水先知慢悠悠的走進來,淡淡道:”放心吧,她沒事,分別已久的神力忽然接觸又加上你姐姐本身的能力,它們需要時間去適應”。

鳳兒還是很擔心。

藍光已經全部進入了音兒的體內,吸收完的音兒滿頭大汗,身體也支撐不住往下倒。

鳳兒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鳳兒:“姐姐!!”

音兒穩了穩身體,奈何力氣使不上來只好安撫道“放心,我沒事”。

雨媽看過來:“我帶你們去偏殿休息會吧”。

鳳兒點頭答應下來。

音兒嘴上說著沒事,可一碰到床就跟昏過去了一樣。

一直不需要休息的她一睡就睡了十二個小時。

醒來時,多了個人。

鳳兒問他:“想問什麼?”

阿斜不會繞彎子既然她開口了,他自然也不會扭捏“我想知道你到聖島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阿正?”

鳳兒:“阿正?”

音兒:“抱歉,我們在聖島待的時間很短,見過的人太少了不能確定有沒有見過”。

阿斜:“我們長得很像”。

音兒頓了頓道:“那我可以肯定,沒見過。”

阿斜肉眼可見的失落了不少“嗯,多謝”。

話落,他便落寞的離開了。

水先知解釋道:“阿正是他哥哥”。

音兒:“嗯,猜到了”。

阿正,阿斜,一字之差。

鳳兒好奇道:“他們……為什麼分隔兩地?”

水先知:“阿正喜歡探索,有次意外到了聖島,於是他就在書信上寫下要在那邊安家的打算了,從那以後他們兄弟倆就沒再見過”。

音兒:“那你們有沒有懷疑過,阿正在騙你們?”

雨媽:“說不懷疑太虛偽,在沒有準確答案之前,我們不該懷疑任何人”。

是不該,而不是不會。

人的思維是活躍的,在未知的過程裡胡思亂想是最常態,我們無法控制,只好轉移注意力。

她們可以很輕鬆不去懷疑阿正,可阿斜做不到,親兄弟會對對方更敏感。

他很生過阿正氣,也很想阿正。

倘若,阿正現在回來的話,阿斜會哭吧。

很遺憾,她們確實沒在聖島見到過阿正,不過或許阿書見過。

水先知收起臉上的笑意,鄭重得問道“說了那麼多,是不是也該和我說說晨島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兒:“你放心,現在已經沒事,傳達給你的平安信估計也快到了”。

水先知:“嗯,可以和我說說你們看到的情況嗎?”

二人相視一眼,隨後還是決定將一切簡單敘述了一遍。

在聽到有人控制光之子時,水先知氣得牙癢癢,在聽到光蝴蝶被關起來時她手裡的水杯直接被硬生生握碎,在聽到沒看見其他先知時,她眼神慌了。

水先知:“不可能啊,他們從來不會離開自已領域,除了我他們都不習慣外面的世界”。

音兒:“所以我們猜測,其他先知被冥主抓走了”。

水先知眼神堅定:“我要去救他們!”

說救就救,起身就要去墓土,雨媽及時攔住了她。

雨媽:“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音兒找齊神力再去也不遲”。

水先知:“怎麼會不遲?冥主脾氣古怪,說不定會拿他們當撒氣筒,他們要是缺胳膊少腿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雨媽換了一副語氣:“你以為你打的過他?”

水先知被這句話懟得不知道該怎麼回。

冥主的能力,是眾所周知的強大,能與真神正面對抗的存在,三位先知都不是他的對手,一位又怎麼能打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