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遠枕在我的床邊,盛滿星星的眼睛半是疑惑半是擔憂的看著我:“安安,你昨天到底為什麼哭?”
我把頭重新埋進枕頭裡,拒絕和他溝通這個問題。
“我不想說,你別問我。”他輕而易舉的拿起我擋在臉上的枕頭,捏我的臉親暱的威脅:“”(請移步至微博!˚‧º·(˚ ˃̣̣̥᷄⌓˂̣̣̥᷅ )‧º·˚)
我被這句話鬧得臉紅心跳,我無所適從的緊閉嘴唇,哀求的盯著他看。
陸柏遠坐上我的床邊,雙手不老實的放在我的腰側:“說不說?他們都出去上課了,宿舍裡就我們兩個人。”
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裡,威脅似的捏我的腰。
我左閃右閃的要躲,“癢,你別動了。”我抓住他作惡的雙手,眼神閃躲:“我說昨天只是眼睛裡進沙子了,你信嗎?”
他嗤笑了一聲:“準淮安,你不老實,壞孩子。”
他把我翻過來,我趴在他的腿上,臉頰無措的燒了起來:“陸柏遠!”
“啊,我在我在。”他隔著睡褲揉我的屁股,我感受著他手的觸感,不自覺的拔高音量,他壞笑著回應我:“(請移步至微博˚‧º·(˚ ˃̣̣̥᷄⌓˂̣̣̥᷅ )‧º·˚)”
(請移步至微博檢視全文˚‧º·(˚ ˃̣̣̥᷄⌓˂̣̣̥᷅ )‧º·˚不讓過審好多,我哭死˚‧º·(˚ ˃̣̣̥᷄⌓˂̣̣̥᷅ )‧º·˚)
我欲哭無淚的求饒:“陸柏遠,你別,我害怕。”
我口不擇言,他嗤笑著摸摸我的頭髮,又放開我,替我拭去生理性的眼淚。
“不許哭了,本來眼睛就腫。”他佯裝兇我,(請移步至微博˚‧º·(˚ ˃̣̣̥᷄⌓˂̣̣̥᷅ )‧º·˚)
心臟要跳出框架,我畏懼又帶著勇士赴死的心態貼近他的耳朵:“你用不用我幫你?”
其實我還沒準備好。
但是我不想讓陸柏遠失望。
陸柏遠遲疑的看著我,半晌,他忽地笑了:“準淮安,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啊。”
我莫名奇妙的盯著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哪裡奇怪?你不需要我幫你嗎?”
“明明昨天晚上哭的都不願意跟我講話,現在卻願意幫我?你在轉移話題嗎?”我懵懂的看向他,想出聲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不是的。但是,這好像確確實實又是在轉移話題。
他壞笑著捏我的手腕:“安安,我不是流氓,但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況且現在還是我的正牌男友,準淮安,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招惹我,不然我真現在把你辦了。”
陸柏遠是個多麼聰明的人,剛剛的事,讓陸柏遠清晰的感受到了準淮安對性事的牴觸和害怕。
“現在,告訴我你昨天到底為什麼哭怎麼樣?”
怎麼還是沒繞過這個問題。我悄悄吐出舌頭,被他發現了,他眼疾手快的用手夾住我的舌頭,壞笑著威脅我:“安安。”
我猛的搖頭,他沒再逗留。
我沉默了半晌,還是緩緩又堅定的問:“昨天遇見的那個女生,是你的前女友嗎?”
他愣愣的看著我,突然笑開了懷,我懵懂的看著他的笑臉,好像看到了少年時期的陸柏遠。
提起那個女生,他會這麼開心嗎?
“原來你是吃醋了?”陸柏遠用手刮我的鼻子:“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說?”
怎麼說呢。
生氣的叉起腰,任性的哭出聲音,惱怒的等著他,生氣的朝他吼:“那個女的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或許陸柏遠的男朋友可以這麼做。
可是準淮安驕傲的自尊卻不允許這麼做。
“她確實是我前女友。”他盯著我的眼睛看,嘴角微微抿起:“但是我保證,我們昨天只是偶遇她,而且我現在最愛你。”
他是無心之舉。
我也不是有心而為。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不捨得再說出一句質問。
我小幅度的搖搖頭:“好啦,沒關係,我們去吃飯吧。”
“好,去吃什麼?”他起身,我看他拿起衣櫃裡的衣服遞給我:“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說,等會慢慢告訴你。”
我對著他應聲好,沒再問他為什麼願意給高中的女朋友買她最喜歡喝他卻一點興趣都沒有的飲料,卻不想讓我買我喜歡的略帶幼稚的雨傘。
我穿上衣服,轉過頭卻發現陸柏遠在門口盯著我看,眉眼間皆是柔情。
“我的漂亮寶寶。”他從不吝嗇誇讚。
“好啦,別打混了,我們走吧,你要跟我說什麼事?”我岔開話題,不再為這個稱號而羞澀。
我知道我長的好看。
《外貌心理學》裡講述了外貌對一個人的影響,我於是認真觀察自已的眉眼,發現我有一雙很大的眼睛,比較挺的鼻子,和上揚的眼角。
我成長到現在,不得不承認,我確確實實吃到了美貌紅利。
“裴玉峰說他以後要當緝毒警。”陸柏遠跟我並排,我聽見他擔憂的嘆了口氣:“昨天半夜他在宿舍裡說的,那個時候只有你睡覺了,所以你不知道。”
我沉默的點點頭,對裴玉峰的想法感到欽佩,卻也不免得擔憂。
“算了,我們要相信他。”我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同他說。
“我們本來就是警校,你我不做緝毒警以後也會做警察的,沒什麼好擔憂的,我們都很危險。”
“行走在刀劍上的舞者。”
陸柏遠被我逗笑,然後好奇的在我耳邊呼氣:“話說,你當時為什麼想來學偵查?”
我不想撒謊。
我只是想早點找個正當的理由死去。
我知道這個理由應該是為國爭光,保家衛國,我知道我想死這個答案聽起來有多麼荒誕無稽,大逆不道。
我只是,想做一個有價值,被別人需要的人,可以收穫很多很多的愛,第二天一早就醒來就會被滿滿的愛意包圍。
甚至愛都會在我的面前顯形的人。
然後在不知名的某天,為了保護某個人或是什麼機密早早的進入輪迴,或者是任憑靈魂在塵世間飄蕩。
“因為酷?”我不確定的回答。
陸柏遠瞭然於心的笑了笑,帶著點僥倖心理,他慶幸準淮安沒有問他為什麼要來學著偵查。
為了看準淮安到底什麼時候能在他面前不再偽裝,看看準淮安成熟的皮衣下,到地是小孩子和事更深層次的偽裝。
但其實也過了這麼久,陸柏遠早已不再將準淮安視為偽裝,他自以為準淮安只是內心住著一個喜歡咆哮的獅子,而他本身其實是一個非常成熟的人。
聰明的陸柏遠自嘲的笑了笑,成功岔開了話題:“以後我們會在一個單位裡面嗎?嗯?準警官?”
“你好,請問你接受街頭採訪嗎?”陸柏遠擋在我身前,“什麼街頭採訪?”
我掙開他牽著我的手,看向舉著話筒的小姑娘,她畫著稚嫩的妝容,穿著不合身的職業西裝。
“是這樣的,我們是藝考生,我們今天上‘解放天性’這節課,老師讓我們採訪15個人才能算完成任務。”像是怕我們拒絕,她身後拿手機錄影的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補充:“就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比如您喜不喜歡唱歌,可不可以現場唱一下,你對錶演有沒有什麼興趣之類的。”
陸柏遠湊近我低聲問:“你有沒有什麼興趣?不然我們幫他們一把吧。”我點點頭:“好的,我們接受,有什麼問題?”
“好的好的,謝謝,第一個問題,請問你們二位平時喜歡唱歌嗎?”
陸柏遠退後一步,雙手無奈的攤開:“我不喜歡,我喜歡打遊戲,而且我唱歌也不好聽。”
“我挺喜歡的,但是不喜歡去ktv唱。”
“好的,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們二位這裡的本地居民嗎?”
“我不是哦。”我笑著看向陸柏遠:“但是他是。”
陸柏遠訝異的問我:“你怎麼知道的?我怎麼記得我沒有跟人說過我是本地的啊。”
當然沒說過,畢竟高中都不是在本地上的。
“你跟我說過,你忘記了。”我篤定的開口,內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
總不能告訴他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傻里傻氣的在百度上搜尋他的名字,然後真的看到了他是陸家最小繼承人的事情吧。
“好的,那麼第三個問題,你們對於表演有沒有什麼興趣呢?”
“有一點。”我點點頭承認。
“我一點也沒有。”陸柏遠笑著說,他開玩笑:“怎麼你們的問題是不是針對我啊?”
“怎麼會!是因為我們的問題知道您是妻管嚴啦。”
“哎喲回頭給你們老師看錄影這段是不是得刪去啊。”陸柏遠大概是沒想到小姑娘能看出來,愉快的多接了句話。
“當然了,好的,那麼採訪就到這裡,謝謝兩位的傾情相助!”
“青春萬歲。”回去的路上,陸柏遠感慨,他用手比出誇張的造型:“安安,你知道嗎,她們兩個走過來的時候,我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青春的氣息,我還真挺懷念那個時候的。”
我贊同的點點頭:“青春就是力量啊。”
“以前的準淮安比我矮很多呢,怎麼突然長高這麼多啊。”陸柏遠用胳膊撞我的肩膀。
我不甘示弱的撞回去:“怎麼?不服啊。”
“不過其實當時為了長高,吃了很多藥來著,不過都沒什麼作用。”我老老實實的承認:“那些藥還有副作用,我吃了那些藥之後一直吐個不停。”
“你是傻逼嗎?這種藥你都敢亂吃,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上蒼沒收走你的小命啊。”陸柏遠沒好氣的嗆我,他揉揉我的頭髮:“我可算是知道你有一段時間天天跟死了似的是因為什麼了。”
我苦笑,那段時間其實真的蠻辛苦的,家裡人埋怨我亂吃藥亂花錢,學業壓力也日益增大,我幾乎就要承受不住。
“吃點什麼?”
“吃芝士菠蘿蓋飯。”我們手牽手走在大馬路上,“陸柏遠,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很應景。”
“什麼歌?”陸柏遠好奇的聲音傳來,我佯裝清嗓,用頭腔發出聲音:“寒冷的冬天,適合與你相擁的季節,你挽著我的手上接,溫暖從掌心蔓延。”
“安安,你唱歌真好聽。”陸柏遠放肆張揚的笑,他的笑聲就是初春的第一抹朝陽,緩緩照耀在我的心間。
“安安!”我轉過身,看見周瑞興奮的向我跑過來,身後跟著滿臉無奈的江邢。
“安安,好巧啊,正好在這裡遇見了,你想沒想我?”
他戴著米白色的貝雷帽,銀色的項鍊,黃色的襯衫和短褲,與他身後的江邢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還沒有回答,就聽見陸柏遠不爽的問:“安安,這是誰?”
江邢先一步走過來,將胳膊搭在周瑞的肩膀上,由於身高相差,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周瑞,我男朋友。”
“他是我老闆。”我向陸柏遠解釋,他了然的點點頭,淡然的說:“你們好,我叫陸柏遠。”
“陸家小公子,幸會。”
陸柏遠的人設就這麼被扒了?我錯愕的看著江邢,周瑞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問我:“安安,你和他什麼關係啊,他沒欺負你吧?傳聞陸家小公子無惡不作,囂張跋扈的。”
我好笑的敲敲他的額頭:“老闆,怎麼這種傳聞你都信?你跟江邢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跟周瑞說話想轉移話題很容易,他果然被我帶跑偏,面露羞澀的小聲說:“哎呀,哎呀就是那天不是他抱我走了嘛,然後我就和很生氣他騙我呀,然後我就說你不要這樣,然後,然後他就親上來了。”
“就這樣?他沒跟你解釋解買花的事情?”我不免得為他擔憂。
江邢看起來可比陸柏遠還要無惡不作啊。
“他解釋了,說是為了見我騙我的,哎呀,你知道的,他是我的白月光嘛,他說要跟我談戀愛,我沒辦法拒絕啊,我喜歡他好多好多年來,網上都說,超過三年的喜歡就可以成為愛的。”
我於是不再出言勸解,只是說:“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反正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喜歡一詞,愛一之字,困住了多少畫地為牢的人。
我不知道陸柏遠那邊在交流什麼,只看他像是受教育一般的認真聽江邢講話,簡直像個孩子。
江邢,是真行啊。
陸柏遠都能忍住焦躁聽他教導。
“聊完了?那我們先走吧。”江邢注意到這邊,朝周瑞招手。
周瑞像只脫韁的小野馬,像冬天破冰的溪水,迅速的向他奔去。
“安安,我先走啦,永遠愛你哦,摸摸。”周瑞向我飛吻。
我笑著對他跟他再見。
陸柏遠走過來,我們一起前往餐廳吃飯,他在一路上很沉默。
我不知道怎麼了,試圖打破這有些壓抑的氛圍。
陸柏遠突然問:“準淮安,你不想跟我公開嗎?”
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發懵,我懵懂的看向陸柏遠,他認真又固執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你沒有跟我說過,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公開。”
我想哭。
我想過很久很久這個問題。
我不敢跟陸柏遠提。
我知道陸柏遠以前有女朋友,我不知道公開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困擾,也不敢奢望我跟陸柏遠會有未來,所以我從沒有開口問過。
“公開,會對你產生困擾吧?”
準淮安,跟他說啊,跟他說你想要公開,跟他說你想要光明正大的向全世界宣告你們的關係,跟他說你想實實在在的擁有他。
我不敢。
暗戀四年,我知道太多被陸柏遠拒絕的人,知道有關於陸柏遠的太多事情,知道陸柏遠的家族,需要不丟臉的後輩。
我也不敢保證我什麼時候會死。
我不敢做出什麼保證。
“還是算了吧。”我輕輕搖頭,手不自覺的捏成拳頭。
陸柏遠或許行事衝動,不計較後果,但是我不自覺就想要為他思量。
陸柏遠和我一樣,都還沒有長大。
他永遠張揚熱烈的性格,是我喜歡他的開始,可這種性格無法避免的衝動與魯莽,誰也無法衡量。
陸柏遠一下一下的把我捏成拳的手指掰開,沉默了半晌,我聽見他輕輕嘆了口氣:“好吧,聽你的。”
幸好吃飯的地方很快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吃到菠蘿芝士蓋飯,內心雀躍,卻看見陸柏遠飯都沒吃就盯著我看。
“怎麼了?”我問。
他突然站起身來,周圍人被嚇了一跳,紛紛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他親暱的用手拂過我的嘴唇邊,接著講手放進自已的嘴裡咬了咬,然後坐下:“沒什麼,看你這麼開心,我嚐嚐什麼味道。”
在周圍人的眼光裡,我心跳跳動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罪魁禍首卻無辜的眨眨眼睛,低頭吃飯。
我生不動氣,因為我知道他或許在報復。
陸柏遠停下吃飯的動作,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我收到了一條微信。
“安安,你不想跟我公開,那我們就不公開,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我們是很親密的關係。”
“這麼多方法,我看你怎麼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