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躺在竹椅上的靳老頭抽了口旱菸,將口中的煙吐出後搖頭說道:“真不知道該你小子運氣好還是壞,不過還是不值得.”
小鎮大門處蹲著兩個漢子,一個身穿粗布衣,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個身穿白衣手裡還拿著一壺酒,那白衣漢子笑著將酒遞給那布衣漢子,那布衣漢子笑著點頭接過並說道:“方老哥,你看你,這不是,打你趙老弟的臉嗎?你來鎮子這還沒待幾天就要走,我都沒請你喝酒,你反而要走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壺酒,這怪不還意思的.”
那白衣漢子笑道:“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酒還來.”
那布衣漢子連忙把那壺酒向後藏了藏,笑著說道:“好意思,好意思,”然後埋怨道:“方老哥,哪有你這樣將送出去的酒還要要回去的道理.”
隨後那姓方的白衣漢子笑著伸手一轉手中便多出一壺酒來,對著那姓趙的布衣漢子晃了晃說道:“走一個?”
姓趙的漢子笑著說:“走一個,走一個.”
二人將酒壺相互一碰,姓趙的漢子喝一大口酒,而那姓方的漢子則是小啄了一口。
那姓趙的漢子摸了一把嘴說道:“方老哥此行小鎮可有收穫啊?”
那姓方的漢子說道:“此行尚未有所得,畢竟小鎮還尚未完全開啟.”
那姓趙的漢子說道:“那為何不再等等,畢竟距離小鎮完全開啟也沒剩幾日了.”
“不了,畢竟小鎮借來的三百年氣運,即將回歸整個中土神州,我要早做準備了”“那你就更應該在小鎮待著,不能錯過這最後一次開啟了,畢竟是這小鎮最後一次可以獲取機緣的機會了,而且氣運將至,有可能會有比以往的機緣更大也說不定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宗門那邊讓我必須趕快回去,說會另派弟子來的,好像是我宗年輕一輩的翹楚,叫楚星河的人。
到時候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一二了!”
“方老哥客氣了,你發話,在我這還不好使嗎?”
二人又是相互對碰酒壺喝了一口酒,這次那姓方的白衣漢子依舊是小口喝酒。
隨後那姓趙的漢子開口說道:“講句實在話,方老哥,拋開我的境界不談,放眼整個中土神州,我趙正帆就從沒見過你這樣將武夫和煉氣士平等看待的人.”
那姓方的漢子說道:“那你都沒出過小鎮,又能見過多少人,還敢說放眼整個中土神州這樣的話,口氣太大了吧.”
“方老哥我雖然沒出過小鎮,但來小鎮的人多啊,每次都要和我這小鎮看門人打交道的.”
那姓方的漢子點點頭說道:“也對。
就衝你那段話,值得喝一個.”
隨即一口將壺中酒水一飲而盡,站起抱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方旬就此告辭了,有緣再見”趙正帆隨即也抱拳說:“有緣再見.”
那方旬隨即就化鴻而去。
趙正帆蹲在原地喝了一口酒說道:“出來吧.”
然後就有一個身受重傷走路有些搖晃的黑袍男子從一棵大樹旁走出。
這黑袍男子正是逃脫張元序尋找的那人。
那黑袍男子正要說話,趙正帆就說道:“按照規矩,你來時給了銅錢,走時我就不該攔你,可我現在不想放你活著出去,可我又不能壞了規矩,這該怎麼辦好呢?”
那黑袍男子聽後頓時額頭滲出汗水。
隨後趙正帆說道:“這樣吧,我'送'你出去.”
不等那黑袍男子說話,趙正帆便一拳遞出,將那黑袍男子給一拳打出了小鎮。
那黑袍男子,被打的飛出小鎮後,一條藍色的西方龍便一口將那黑袍男子給吞入口中,然後迅速的朝東方飛去。
而此時有一名身材較矮但健碩的漢子帶著一名身穿淺藍色羅裙,戴著面紗的少女正緩緩登著前往那小鎮所在這地階梯。
那少女抬頭看到這一幕便詢問道:“爹,天上的那是什麼啊,沒見過哎.”
那漢子瞥了一眼天上快速飛走的西方龍說道:“一隻西方龍,這在中土神州很難見的,不過,太弱了.”
那少女只是後‘哦’了一聲,又過了一段時間後那少女又說道:“爹,什麼什麼時候才到啊!我都餓了!”
“快了,快了,到時候到了給你叫一桌的菜,你就先忍忍啊!”
“那我要吃紅燒肉!”
“好~到時候給你叫一大盤紅燒肉.”
那漢子一臉慈祥的說道。
“謝謝爹!”
那少女笑著說道。
時間臨近正午,小鎮大門口出現了先前攀登臺階的那對父女,趙正帆見到後立刻朝二人抱拳鞠了一躬說道:“許先生,您來了.”
那漢子朝趙正帆點點了頭,趙正帆看了看那許先生身後的少女說道:“這位就是許先生的千金吧。
你好.”
趙正帆雖然平時不是很正經,但也不會向這位許先生未來坐鎮此地一甲子的聖人有所開玩笑,尤其是聽說這位許先生還是個女兒奴後,就更不敢向少女說些不著調的話。
哪位許先生說道:“許瀅,還不到招呼.”
那少女隨即向趙正帆點頭說道:“你好.”
趙正帆也配了句“你好.”
隨後又對那位許先生問道:“許先生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那位許先生說道:“但問無妨.”
“許先生可知之地氣運將至,小鎮百姓屆時十不存一。
原本楊聖人走後,本應由韓靜心來此在坐鎮一甲子,可他見此地氣運即將散盡後,便推脫了.”
“此事我知.”
那許先生點頭說道。
“那為何還會來此?”
“我答應過楊嘉良,他走後,此地由我坐鎮一甲子。
我許茂說到做到.”
“可那楊聖人分明是不想再坐鎮此地一甲子,才讓您來的.”
“聽你這般言語,你雖還稱那楊嘉良為楊聖人,但你的口氣和言語沒有半點尊敬之意,看來那楊嘉良修為降了不少啊.”
“我.....”“無需多言,此事我想那前復聖弟子,儒家七十二賢人之一的楊嘉良是不會在意的。
並且還是那話,我許茂說道做到.”
隨後就帶著女兒許瀅前往小鎮。
走了一段路來到小鎮後許瀅小聲說道:“爹,你來過小鎮嗎?”
許茂搖搖頭。
許瀅又說道:“那你剛剛還那麼瀟灑的說無需多言我許茂說到做到,然後就拉著我就走了,也不問問哪裡有賣吃食的.”
許茂尷尬的說道:“爹這不是想,樹立一個高大瀟灑的形象嗎?”
許瀅‘哎’的嘆氣了一聲。
許茂隨後說道:“別嘆氣,爹這就問問路.”
可許茂忘了他不懂小鎮的語言。
於是一路上到處碰壁,直到一個身穿青衫,發有白絲的儒士來到他們身前,才將他們父女帶到了呂家客棧。
隨後朝許茂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隨後交給了許茂一句口訣,說:“用了口訣,就能在小鎮上交流無礙了。
儒家沒什麼本事,也就在文字方面有些造詣,不必太過在意這一點小事.”
隨後就走了。
而這儒士正是楊嘉良。
許茂帶著女兒進入呂家客棧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將幾粒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喊來小二說道:“上五盤菜,三葷兩素,你看著上什麼好吃上什麼,在來一盤紅燒肉,一罈你們這買的最多酒,兩間上房.”
那小二說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許茂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先給許瀅倒了一盞茶水,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水。
許瀅喝過杯中茶,砸吧砸吧嘴抬頭看見許茂正在看自己,隨即便不好意思的羞赧的低下了頭。
許茂見後喊道:“小二快些上菜.”
許瀅臉上便又多了幾分羞赧。
不過片刻後,桌子上就擺上了五盤菜和一壺酒。
許茂對店小二說道:“把門牌給我們,告訴我們在哪就行了,不用領我們去.”
店小二回道:“好嘞!您二位的房間在二樓左手邊的位置,分別為瀅渟和豐茂”隨後便將兩枚門牌放在了桌子上又說道:“那小的就先忙了,客官有事您叫我.”
許茂點點了頭,那小二就轉身忙去了。
隨後對徐瀅說道:“吃吧,不用等爹先動筷.”
許瀅聽後立馬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吃了起來。
而徐茂則是倒了一杯酒看著徐瀅狼吞虎嚥的樣子說道:“要是你吃飯的樣子有剛剛羞赧的一半就好了,你這樣要是被心上的男子看到了,怕是連多看你一眼都不啃了.”
許瀅一邊吃著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哪都不去,這輩子就和爹在一起.”
許茂說道:“現在這麼說,以後說不定被哪個野小子給拐跑了呢?”
許茂當然不會讓女兒隨便嫁人,畢竟自己的寶貝女兒萬一被別人欺負了怎麼辦。
許茂喝了一口酒說道:“小二.”
店小二立馬跑來說道:“怎麼了客官,這酒菜不合您的胃口、我這就給您換.”
許茂說道:“不是,我只是想再要一壺這酒.”
小二卻含糊了起來:“這...這...”“怎麼,你還怕我買不起這酒不成!”
“不不不不,小的怎敢如此,只是客官您有所不知,這酒不是本店自釀的,是是西南方一村子裡的一家母子所釀,但前幾天也不知怎的,突發了地崩,整個村子都毀於一旦,那對母子其母死與地崩,而那少年現在還未醒來。
所以這酒我家老闆說了每天每桌只賣一壺。
實在抱歉.”
許茂說道:“這樣啊,下去吧.”
片刻後許茂看著桌子上堆疊起來的菜盤,對還在吃菜的許瀅說道:“爹有事要出門一趟,你等會可以先獨自去小鎮上轉轉,或是去房間帶著.”
隨後放下幾粒碎銀子連著將那枚寫有瀅渟的門牌推向許瀅。
自己拿上那枚寫有豐茂的門牌出了客棧。
許茂走進了一個沒有人影的小巷然後瞬間來到靳老頭的身旁,然後抱拳向靳老頭說道:“靳老先生,久仰大名.”
靳老頭擺擺手說道:“不用來這套.”
許茂說道:“靳老,許某初來乍到,本應先來見您一面,只是到時已臨近正午肚中很是難熬,於是先進食,再來拜訪您,還望您不要怪罪.”
靳老頭抽了一口旱菸說道:“我對這事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那個楊嘉良,究竟開了什麼條件,才能讓你來此坐鎮此地最後的一甲子,看著這破地方.”
秀茂沒有開口。
靳老頭隨後說道:“也罷,反正是誰都一樣.”
“多謝靳老.”
許茂說道。
“既然你決定來此看守一甲子,我就和你講一講這的規矩。
此地名為小澤,是一座洞天。
曾是一位天神的葬身之所,後被儒家,法家,佛家,以及道家,以及兵家設法用來穩固上古大戰所致的中土神州的氣運不穩。
本因在三百年前此地就應該消失,可有個人削去中土神州三百年的氣運借來延續此地,而才讓此地有延續了三百年的光陰。
而此地的規矩依舊是按照儒,法,佛,道,兵五家所定力的規矩,進此地者皆別壓制道元嬰修為,不可隨意傷人,否則便會被此地兵家所設定的禁制削去相應的道行,而坐鎮此地的聖人不是碰到取人性命的事不得出手,而坐鎮此地聖人的好處是一甲子內可以毫無代價的動用此地靈氣砥礪道行精進修為。
代價就是鎮守此地不讓人為了此地那些所謂的機緣而壞了規矩.”
“可我聽說,前幾天小鎮,因為兩個大妖,死了不少人,之後又出現了一個黑甲男子,好像是大乘後期的一個魔修,為此那位南海的觀音大士都出面了。
可那個楊嘉良,好像沒有出手,他這不是壞了,規矩嗎?可我剛剛還看見他,他好像就當沒發生過一樣.”
“要說這件事的原因的話,那就要說15年前了,15年前,那件事他遵守了規矩沒有管,15年後他依然要遵守規矩.”
“什麼規矩.”
“此地之外的人來此殺人,他要管,可是此地之人要殺人,他就不能管,也管不的.”
“此地之人?可那兩隻大妖,不是本地之人吧.”
“那兩隻大妖,確實不是本地之人,可那兩隻大妖的本命之物,卻來自本地,小鎮的禁制,自然對二人不管用.”
“那小鎮之上的其他人呢?為什麼也不管管?為什麼偏要外面的人來管.”
“小鎮之上的本地修士不在乎,反正也沒幾天可活,不是嗎?至於為什麼偏要外來的人來管?不需要他們來管,而是他們不得不管,畢竟若是被那倆直大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此地現身,殺了那麼多人,又安然無恙的離去,豈不是要讓整個中土神洲成為一個笑話,畢竟,300年前對自家的人想起了300年的氣運,已經讓其他大州笑話了,快整整300年了,若是這次再放那兩隻大妖走,恐怕就是這300年的氣運重歸中土神州,恐怕日後中土神州的修士,在其他大洲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吧?”
隨後兩人相繼無言,過了片刻之後。
“靳老,我還有最後一事想要請教.”
“何事.”
“300年氣運消逝之後索降天罰,此地存活之人能有幾成?”“十不存一.”
而此時的許瀅正坐在小鎮外圍的一條的小河的旁的的大石頭上吃著從小鎮上買來的堆積成一座小山似的糕點,石頭旁不遠處有一座石橋,只是此處較為偏僻,又正值秋收石橋上並沒有來人,小河旁也長滿了等人高的蘆葦。
許瀅不過一個時辰就逛遍了小鎮,小鎮佔地不過百里,卻許瀅身旁兩丈寬的小河一分為二,分為東西兩邊,但並不是正東和正西。
小河是小鎮正北方距離小鎮不過一里地的山上流下來的,但小鎮上的人幾乎都不肯靠近那座山。
小鎮雖被小河一分為二,東邊的佔地較為廣闊,聽小鎮上說小鎮有三大姓,分別為李,趙,康,李家和趙家佔了東邊的小鎮的大片家業,但兩家並沒有因此敵視,反而相交甚好,而康家獨佔了小鎮西邊的說有地界,但是對小鎮西邊的百姓並沒有打壓,行事也是非常親民。
但是據說小鎮本來還有一家大姓的好像是姓張,三百年前搬遷來此的,而且住在小鎮西邊,和康氏也有所交情,小鎮東西兩邊也因此改變了幾千年的格局,東邊的李趙兩家也因此打消了吞併小鎮西邊的康家念頭,但是十五年前也不知法生了什麼,張家,急急忙忙的遷走了,只留下了幾戶人家,可又過了五年,那幾戶姓張的人家就又遷出小鎮,紮根在了,小鎮西南方的一處,後來,小鎮上又有幾戶人家在小鎮上不想捲入,李,趙,兩家和康家的打壓就也遷入了那座村莊。
小鎮之上有三座橋,一座石橋,建在小鎮的外圍,兩座木橋,建在小鎮南北兩側,相距並不算遠。
而許瀅和許茂所居住的呂家客棧就小鎮西側,在南邊木橋的右側,門前三丈寬的青石板大街,再往前就是那條小河,小河對面是一家酒樓,是李家和趙家合作建的,生意很好,叫迎來酒樓。
只是迎來酒樓,的客人大多是從呂家客棧購買酒水然後再,迎來酒樓喝,只是兩邊的老闆都沒有說什麼,更有甚者,在迎來酒樓對著呂家客棧直接喊呂家客棧的小二買酒,並讓其送來迎來酒樓。
因為呂家客棧畢竟是個客棧,主要還是要原來小鎮遊玩的外鄉客居住的地方,所以供人喝酒的地方並不多,而迎來酒樓的酒和呂家客棧的酒水相比相差太大,迎來酒樓也不是沒有向呂家客棧購買過酒,但是呂家客棧說酒不是呂家客棧所釀,是小鎮西南方村子裡一戶姓張家所釀,迎來酒樓就找了那戶張姓商量買酒的事,但買了酒,很多客人還是像之前那樣,在迎來酒樓,對著呂家客棧買酒,買酒的人說,這樣喝酒久了,不這樣好,這酒好像就少了些味道。
而在小鎮西南方村莊的廢墟之上有三名身穿道袍,揹著被棉布包裹著的劍的年輕身影,一個年輕道士說道:“若霖師兄,都找了兩天了,這破地方,都被我們翻了了個遍了。
連個屍體都沒找到。
咱們師爺止微天師讓咱們找的人多半是在那兩個大妖的手下飛灰煙沒了.”
那個叫若霖的年輕道士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今天就先回呂家客棧吧吧,明天再找.”
而呂家客棧的張元序醒了,他醒後就是直直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呂嚴推門進入房間,站在張元序床前開口說道:“你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醒了就靜靜躺在這什麼都不管?你孃的後事,你也不管嗎?”
張元序這時眼睛才有一生氣,他緩緩起身,下床,但兩天兩夜的昏迷身上有傷,又沒進食,剛下床就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呂嚴一把扶住了他。
張元序站穩後將呂嚴的手輕輕推開,沙啞開口道:“我沒事的,呂姨.”
呂嚴看著張元序那毫無生機的眼神,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不知說什麼安慰的話才好。
張元序又說道:“呂姨,幫我準備些吃食吧.”
呂嚴隨後將張元序領去客棧大廳的一處桌子處坐下,叫店裡的夥計準備些吃食端上桌子。
這時關青冥也在客棧大廳飲茶,見到張元序後就端起茶水來到張元序的桌子上,給張元序倒了杯茶沒有說什麼。
張元序接過茶水也沒有說什麼。
呂嚴見狀也沒說什麼。
就這樣,三人一直沒有說什麼,這時一位店裡的夥計來到呂嚴身邊說:“老闆,姚家藥鋪的一位店小二剛剛來店裡說,姚家藥鋪的姚掌櫃找你.”
呂嚴說:“知道了,你去忙吧.”
然後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張元序,隨後又看了一眼關青冥,關青冥歉意的朝呂嚴一笑,隨後點點頭。
呂嚴隨即就離開了。
片刻後一些稍微清淡些的吃食被端上桌,張元序只是扒著碗裡的飯,悶頭吃著,關青冥也只是緩緩飲茶。
這時一個杵著長木棍的少年,一瘸一拐的來到客棧門口,而那三名天師府的三位年輕道士也來到了客棧,三人緩緩上樓。
那杵著長木棍的少年一瘸一拐的少年正是李巖,李巖見到正在扒著飯的張元序開口道:“張元序!”
只見這一聲過後,正在上樓的天師府三人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李巖,隨即向李巖詢問道:“你剛剛喊的什麼?”
李巖,一瘸一拐的走到張元序的那張桌子處說道:“我喊的張元序啊.”
隨即李巖看著張元序,便笑著哭了起來,並說道:“幸好,幸好,你總算醒了.”
張元序見狀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扒起了飯,眼裡也流出淚水。
那個叫若霖的天師府少年詢問道:“他姓張?”
李巖隨即抹了把臉,點了點頭。
那若霖又問道:“他母親是不是叫王英?”
李巖一臉疑惑的點頭說道:“是啊.”
那若霖又問道:“十五年前來到小鎮的?”
李巖疑惑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那名叫若霖的少年長舒了一口氣對張元序說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只見話音剛落,就有一柄銀白色的長槍從二樓落下,釘在那名叫若霖和張元序等人的中間,而長槍之上還有一個帶著面紗的少女,這少女正是王若英。
王若英轉頭指著張元序對李巖問道:“你剛才說這傢伙的母親叫王英?十五年前來到小鎮的?”
李巖一臉驚訝的說道:“是啊.”
王若英隨後又對那個叫若霖的天師府少年說道:“他不能跟你走,要走也是跟我走.”
客棧內兩人的氛圍頓時劍拔弩張起來,這時有一個聲音詢問道:“小子你剛剛說那那叫張元序少年的母親是焦王英?十五年前來的?”
李巖臉上掛著一絲不耐煩地神情說道:“對,我都說兩遍了.”
隨後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一手拿著扇子緩緩扇著風,一手背後笑眯眯的看向李巖。
李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而那人正是蜀山六長老劉忌,隨後劉忌開口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隨後劉忌從二樓緩緩飄落。
店鋪裡的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劉忌身上,當然張元序除外,嚴格來說張元序對發生的一切毫不在乎。
隨後劉忌開口說道:“放心我不會動手,再者說和你們這些娃娃動手算怎麼回事,不過再怎麼說,張元序也算我蜀山半個弟子了,不能讓你們任何一方就這麼帶走,再者說也要問問他自己的想法不是.”
店裡的眾人又都將視線集中在張元序的身上,而張元序依舊是默默的扒著飯什麼都不說,片刻後隨著張元序將碗裡的最後一口飯吃完說道:“我那都不去.”
只是眼神依舊是黯淡無光。
然後踉蹌著起身走出客棧,朝西南方走去。
客棧裡的眾人便都散去,只剩下李巖和關青冥坐在原地聊著天。
只是這天,有一柄小巧的木質飛劍和一隻鷹隼都飛出小鎮,並分別在趙正帆那裡留下了一枚銅錢。
趙正帆躺在木椅上不停的將那兩枚銅錢拋起接住,嘴裡還哼著小曲。
小鎮外圍的石橋處有一名少年站在石橋上,看著小河的水面怔怔出神,這少年正是張元序。
而旁邊那個大石頭上有一名身穿藍色羅群的盤腿而坐面帶紗巾的少女正吃著糕點,眼神疑惑的看著那少年,只是清風吹過,並且剛入秋不久天氣依舊炎熱,身上本就襯托身形的羅群便更加貼身了,顯得身材極好,張元序抬頭正好看見此幕,張元序心裡卻是很煩躁。
隨後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剛開口就閉上了嘴然後轉身離開朝西南方走去。
張元序離開後有一個漢子突然出現在那少女的身後。
那少女趕忙將手中的糕點塞進嘴裡,只是這一下就被噎著了,那少女一隻手捶打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悄悄的將那還放著沒剩幾塊的糕點的方巾拉向自己。
那漢子說道:“又不是不讓你吃,幹嘛跟做賊一樣.”
那漢子正是許茂。
那少女隨即開口笑著說道:“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許茂隨後又說道:“不過別忘了咱們之前說好的,一旬內不可再吃糕點了.”
那少女許瀅撒嬌道:“爹~”許茂趕忙咳嗽了一聲並清了清嗓子說道:“再說,明天就沒紅燒吃.”
許瀅趕忙用手捂住嘴巴,只是也不忘將一塊糕點塞入嘴中。
許茂又說道:“該回去了.”
然後轉身離去,許瀅趕忙將方巾上最後一塊糕點塞入嘴中,收起方巾跟上許茂。
路上許茂問道:“小鎮逛完了?”
許瀅說道:“逛完了.”
許茂又問道:“怎麼樣,喜歡這個小鎮嗎”“喜歡!”
許瀅說道。
徐茂又說道:“我看你是喜歡這小鎮上的糕點吧!”
許瀅嬌憨的埋怨道:“爹~”許茂笑著搖搖頭不言語。
又過了一會後許瀅說道:“爹,剛剛那個人......”許茂搖搖頭表示讓許瀅不要管。
可許瀅卻問:“為什麼?”
許茂說道:“心死,身不死和死了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