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西法仔細聊了聊血果醬的事,衛傾酒覺得路西法靠譜,把果醬吃了應該就不會再復生了,只剩下他身體裡那個果凍。
‘是這樣的,御獸師閣下。’果凍說,‘之前我們一直分不開是它還沒有把本源和我分離,現在分離了,就能分體了。’
‘我可以認為你在脫罪嗎?’衛傾酒開啟手機,血神教的罪狀被一條條列在上面。
果凍的聲音沒有變動,‘並沒有,御獸師閣下,我對你們列出來的全部都沒有異議。’
沒有異議,也沒有懺悔。
衛傾酒收起手機,和許燕歸告別,準備去牢裡提幾個血神教的犯人看看情況。
“劉衛聖者,”血處理了,許燕歸有功夫管劉衛了,“解釋一下千年的事吧。”
其實千年的事是怎麼樣,許燕歸心裡已經有猜測了。
輕輕伸手接住手掌大的掃晴娘,許燕歸撫了撫掃晴娘頭上的花。
如果南迴要沒了,她也會想盡辦法留住她的。
但神祇問題是底線!
劉衛擔憂的偏向千年,“千年……”
米如許跑過來,一把把咄咄逼人的許燕歸按回沙發椅上,然後塞了她一個小蛋糕,“不要這麼冷漠啊,千年能夠走上成神之路,是因為長安群眾打心底的尊敬,你要刪除他們幾十年的記憶嗎?”
“你……算了。”許燕歸按按太陽穴,看了一眼劉衛之後,選擇了好好談談。
米如許不是中夏的人——可以是,但現在看來還僅僅是神州的,所以許燕歸在對上米如許的時候,選擇了不費那麼多口舌,但劉衛可是土生土長的中夏聖者。
“劉衛聖者,你知道為什麼公堂規定60歲退休嗎?”許燕歸用這句話做了開場,並且把破壞她氣場的小蛋糕還給米如許。
劉衛自然知道,他和鍾馗離退休的年齡都不遠了,“人老了,跟不上時代,總是會做些糊塗事,不如退休讓位。”
這也是他們兩個中立,不和晚春盡他們一夥兒的原因,米如許把晚春盡他們說是學院派,要他們來說,不如說是老派,許燕歸則是新派。
“你知道,命魂燈當初是以什麼罪裁決了它的御獸師嗎?”許燕歸接著問。
這一下子,劉衛沉默了,片刻後,他才將這密封於公堂最隱秘的檔案之一說出,“李澤言,隴西李家家主,公堂第一屆的九位話事人之一,罪名,瀆職,造成重大損失,定罰為死刑,立即執行。”
米如許默默拿出瓜子,又塞了鬼車一兜煮熟的小文蛤,往路西法三世那邊的甜點桌旁一坐,準備聽故事了,隨手就把搗亂的小無憂放路西法旁邊。
小無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是什麼御獸師,為什麼整天丟自己!
路西法放下已經變成果醬的血,打量小無憂,“新鮮食材,值得品嚐。”
這是什麼大恐怖的話!
小無憂連忙長蘑菇自救,吃了蘑菇就不能吃它了哦!
好像一開始,米如許也是想吃它來著?
一隻小蘑菇陷入沉思,它和米如許契約好像是羊入虎口。
看著這些蘑菇,路西法思思索索,“你能在地獄長蘑菇嗎?”
地獄?
這可涉及到小無憂的知識盲區了,“噗噗”不能吧
米如許聽到了對話,他為數不多的良心讓他關注了一下身邊就是危險源的小無憂,“放棄吧,你們那邊的條件,除了大蟲子什麼能活下來。”
路西法聳肩,“試試唄。”
“靜音!”鬼車糊了這三個說話的一翅膀,“聽不聽故事了?”
聽。
米如許收聲,路西法不爽的揉了揉腦袋。
他就不應該只下來個羽毛分身,乾脆多傳送一點力量下來……
世界:啊啊啊要破了!住手啊!昊天!把你的人撈回去!
昊天:雅畏
天父:啊,要不咱回去?
路西法:……你,滾。
天父:我要生氣了啊
路西法:老子都在地獄了管你生氣不生氣,沒事就麻溜的滾,再打擾老子燒烤試試
世界:昊天——
昊天:他現在離開,你也破
世界沉默了,對哦,壁壘強度不夠,像路西法之前和光明神用魔法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把自己和光明神天父都困魔法陣裡面的行為,這魔法陣還是壁壘上刻畫的,一旦路西法強行離開,世界照樣破個洞。
“從古至今,像李澤言這樣天生開啟御獸空間,並且沒有契約上限的人,史無前例,僅僅只有一者與他相似,那就是最後一位人皇,子受。
……
記載稀少讓人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天賦意味著什麼,在最後一個王朝搖搖欲墜的中夏,當時的國運為了自救,撲向了還沒出生的李澤言。
出生為隴西李家家主次子的李澤言自幼受到當時最好的教育,同時並沒有長子的壓力,他的父親只希望他成為長子的一把刀。
在接觸御獸之後,他的天賦很快被發現了,家族開始重視他,課業繁多起來,這讓年幼的李澤言非常不喜,在新契約的御獸幫助下,離家出走了。
他是不喜學習的。
從小到大,一直有個冥冥之中的聲音和他說,你要努力成長,你身上肩負著重大的責任。
切,責任是大哥的,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幹嘛要整天起早貪黑,吃喝玩樂多好啊。
那個聲音越是這麼說,李澤言越是不想學習,小小的人身上全是反骨。
開開心心長到十歲,父親竟然開始抓他的學習了,豈有此理,李澤言當天晚上就跟早上才契約的御獸甪端商量著出逃了。
可讓甪端發愁了,它和國運聚集的明主契約,就是為了監督明主學習,結果小明主年齡小,根本按不住心。
也罷也罷,讓小明主出去玩一玩,也就收心了。
這樣想著,甪端在凌晨的時候偷偷帶著李澤言出了家。
出來了,李澤言就如同脫韁的野馬,分分鐘跑遠了,玩了一上午之後餓了,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
“甪端,我餓了,怎麼辦?”
看著小明主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甪端心裡軟的一塌糊塗,然而嘴上一點不漏出來,“澤言,你沒帶錢。”
李澤言當然知道這個,可是他餓了呀,“我們去抓野雞吧?”
那一年,是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