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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青石村二姐

孩子們因為感覺責任重大,顯得很是興奮,一路上跺著噼裡啪啦的腳步,唱著亂七八糟的歌,開始了他們的巡邏。

到了村口,祝衛國幾個人就立定站好,開始了他們的站崗大業。過了一個多小時,小孩子們的熱情有所下降,祝衛國就帶隊開始四處溜達。

平安巡邏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就自由活動,他還要忙著去照顧他的陷阱。這幾天因為上午的巡邏任務,他不能早上佈置傍晚收取,乾脆就偷懶,下午設定第二天下午再收。這樣一來,捕獲的獵物基本都是死的,陷阱損壞嚴重,效果不好,很不好。

平安無事過了四天,大家心情都有些放鬆。這天下午,祝衛國又像往常一樣跑去看他的陷阱。這次的陷阱設定的位置有些遠,已經遠遠離開村子,範圍擴大,從山溪外到山林裡都是他的捕獵場。

今天運氣不錯,收穫了三隻兔子,還有兩隻是活的。一般情況下,祝衛國每隔一兩天就會帶回家一隻兔子,偶爾也會送給倉庫那些老人一隻,多餘的他都收進空間裡儲存起來。他空間的時間是恆定的,儲存裡面的東西放進去什麼樣,取出來還是什麼樣。

他現在的空間裡已經儲存了七八十隻兔子,二十多隻野雞。他這是為以後能出村去黑市換取資金而準備的。

把舊陷阱拆了,重新選擇位置再設定新陷阱,祝衛國忙碌的不亦樂乎,突然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踢踏踢踏”聲。

祝衛國自從上次黃皮子屍體消失後,不管幹什麼事情都非常警覺,所以他一聽到腳步聲馬上就停下手裡的活,拎起工兵剷起身開始戒備。

不遠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團“蜷曲行走的白色雪獸”,晃晃蕩蕩的往坡上半爬半走。

祝衛國大駭,他突然懷疑自已重生到了異世界,不然怎麼可能有“雪獸”都出現了?他不確定這個“雪獸”是不是來找他的,更不確定他的雷電對“雪獸”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他儘可能低的蹲在樹後,注視著“雪獸”一點一點的爬了上來,重重的喘息聲傳出好遠。他現在已經不那麼緊張了,因為他觀察到這個“雪獸”的動作很彆扭,攻擊速度肯定不會很快。

只要對手的攻擊敏捷低,他至少可以選擇逃跑。

眼看著“雪獸”爬上山坡,距離他的位置越來越近,祝衛國聽到“雪獸”沉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

“這是一個人,一個女人。”祝衛國看清楚走近的“雪獸”做出了判定,是什麼原因讓她在這個大雪封山的時候來到這裡?他從樹後閃出身體,嚇的“雪獸”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二姐?”祝衛國認出這個女人非常像他的表姐,試探著喊了一聲。

女人麻木的眼睛看著祝衛國愣了一會兒,“你是誰?”

我是“大國”啊。

“大國”?女人顯然不認識祝衛國。

祝衛國眼前的這個“二表姐”的媽媽是他本家的一個姑姑。

祝衛國記得他上輩子時,“二表姐”嫁到山下的“青石村”一年後就被婆婆趕回家,只帶回來一個叫“小花”的小女孩。少年的祝衛國很喜歡“小花”,所以祝衛國能認出他的這個二表姐。

祝衛國趕緊把二表姐拉了起來,眼前的二表姐全身上下都被冰雪包裹著,臉上都是冰碴子,頭髮梢都凍成冰溜子了。她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東西,這就造成她行動不便。

祝衛國人小,無法幫助二表姐,又不敢讓她停下來,她這狀態一停下來就會凍死。

祝衛國轉身從小揹簍裡,實際是從空間裡摸出一塊還溫熱的“片片”,掰碎了塞進二表姐嘴裡。“二姐二姐,你慢慢往前走,我回去叫人。堅持住啊。”他說完拔腿就往村裡跑。

在村口遇到“金子”帶領巡邏的兒童團,祝衛國來到他們跟前:“金子哥,我在小岫山遇到咱村外嫁的女人,快凍死了,你趕緊去咱大隊找婦女主任,派人去前面救助一下。”

祝衛國沒有提這人是誰,更沒找二表姐的媽媽,怕他這個本家的姑姑嚇傻了。

金子答應著和祝衛國一起往村裡跑。

他一直跑回家找到老媽,大口喘著氣“媽、媽,救命,我遇到二姐了。”

老媽的暴脾氣直接就發作了,“救什麼命?一邊去,你二姐在家呢。”

嗐!什麼年紀了,怎麼還弄的像個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祝衛國心裡暗暗埋怨自已。

“急事,慢慢的說;大事,清楚的說;小事,幽默的說。”這才是一個閱歷豐富的人該有的表現。

整理一下語言,祝衛國就把剛才在村外面遇到大姑家的二表姐的事情說了,重點說了二表姐現在的慘樣。耽心她自已走不到村裡,請媽媽找幾個人去迎接一下她。

老媽聽完,風風火火的出門喊人了,怕老媽找不到地方,祝衛國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很快就有幾個女人拖著一個雪爬犁出來了,老媽隨手把祝衛國拎起來扔在雪爬犁上,幾個人就在祝衛國的指路下快步往村外走去。

婦女主任王嬸也迎了上來,眾人一邊走,祝衛國一邊把情況給大家說。跟在後面的“金子”和“老三”兩個大孩子主動拖過雪爬犁像兩頭驢子一樣,一溜小跑而去,留下一眾女人在後面緊趕慢趕。

一出村就是碎石礓,三個孩子歡呼著坐在雪爬犁上順著陡坡就“衝”了下去。

“啊……太刺激了。金子哥,方向盤在哪兒呢?咋拐彎?”

“啥方向盤?”

“拐啥彎?”

“哎呀我草……溝、溝、溝……奧雷奧雷……踩剎車啊……”

“太刺激了……風馳電掣啊……啊……”雪爬犁帶著孩子們的驚叫聲一頭扎進雪坑裡。

三個孩子從雪坑裡把自已拔了出來,再挖出雪爬犁,繼續趕路。

莽莽大山裡面,尤其還是大雪封山,不管看向哪裡都是白茫茫一片。在這個條件下想找到一個人不容易;如果想要找的人已經和冰雪混合成一體,那就更不容易找了。

來到與二表姐分開的地方,祝衛國沒找到她。上輩子,二表姐確實是自已回到青溪村了,這輩子靠她自已的努力,應該也行!

三個孩子開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著急的四下尋找。直到遇到眾大嬸,她們已經開始在救治二表姐了。

“靠!跑的太快,錯過了!”祝衛國無比懊悔。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二表姐抬上雪爬犁,這個時候祝衛國才看清她懷裡揣著的是一個小嬰兒。

經過簡單的檢查,二表姐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冷、餓。”眾女人這才放下心。把厚厚的毛皮矇頭蓋腳把二表姐和孩子都包裹住,“金子”和“老三”又一次充當驢子在前面拉雪爬犁,這次是爬坡,要一步一頓的用力拉。

“小驢子使勁!”

“金子你也不行啊。你看“老三”多有勁兒,咯咯咯。”

“金子你再偷懶,我捅你腚,咯咯咯。”

“我這有“囊子”,給你用不用?”

“這驢小子的屁股還挺有肉的,囊一下流油……咯咯咯。”

在前面拉車的兩個小子忍受著後面的眾嬸子大娘們的調戲,又不敢回嘴,讓他倆懊惱鬱悶不已,只能悶著頭在前面用力的拉著纖繩。

雪爬犁在眾人又拉又推的努力下,很快就回到村裡。在祝衛國堂姑家門口停下,眾人又把二表姐抬著放在火炕上,孩子們都被轟出去,幾個女人在給她脫衣服。衣服脫了,幾個女人臉色更難看了,二表姐的身上、胳膊上一道道的傷痕,新的壓舊的。

堂姑在看到二表姐的慘樣時,就已經抖的如同篩糠,兩隻手張著,只在家裡團團轉,嘴裡喃喃:“來弟兒,來弟兒啊,我的來弟兒啊。”

堂姑生有三個女孩,堂姑父早早就去世了,堂姑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能力把三個孩子拉扯大,全靠生產大隊的幫助這才養大了三個孩子,她也就養成了一遇到事情就求救的習慣。

家裡的三表姐早就手腳麻利的把火炕燒熱了,大鍋裡的水已經沸騰。她用盆打出半盆熱水,兌了一點涼水,試試水溫,毛巾打溼,開始給二表姐一遍又一遍的擦頭髮擦臉。

火炕上的溫暖讓二表姐緩過神來,這才帶著顫音,委屈的喊了一聲:“媽……”眼淚瞬間就洶湧而出,蓋住面頰。

“來弟兒,先喝口湯。”祝衛國老媽進屋,說話的語氣帶著命令,沒有絲毫溫柔。

一碗甜水雞蛋湯讓二表姐活了過來。“今天啥也別說了,來弟兒,有什麼委屈明天和舅媽說,舅媽給你做主!”祝衛國老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大國,回家讓你大姐送幾個雞蛋和兩瓢白麵過來。快點!”

現在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一樣,真的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奶粉?麥乳精?那只是傳說中的大城市才有的東西,這個小山村根本就看不見。雞蛋白麵糊糊就是餵養嬰兒最好的東西。豬大油炒麵粉,再加上一點糖精就是孩子們節日裡無上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