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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再見沙海

今天是我第一次送外賣,原本以為這只是一份簡單的工作,沒想到卻如此耗費體力。由於還沒有電動車,我只能依靠雙腿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為了趕時間,我已經不記得自已爬過了多少層樓梯。太陽火辣辣地掛在天空,汗水溼透了我的衣背,但我卻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途中,為了提神和補充體力,我喝了六瓶功能性飲料。那些飲料的甜味和刺激感讓我暫時忘記了疲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腿和膝蓋的疼痛卻愈發明顯。

終於,在送完最後一單後,我手裡拿著一份盒飯,那是為自已準備的午餐。然而,當我看著手裡的盒飯時,卻一點食慾都沒有。我的身體一點也不覺得累,可能是因為那些功能性飲料的作用,它們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我走完了這一程。但小腿和膝蓋的疼痛卻如同鋒利的刀刃,清晰地切割著我的意識,告訴我我已經達到了極限。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小腿和膝蓋的劇痛彷彿變成了沉重的鎖鏈,將我牢牢地束縛在臺階上。我咬緊牙關,試圖用意志力戰勝這股疼痛,但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的木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無奈之下,我只能坐在公園的臺階上,看著開啟的盒飯發呆。周圍的世界彷彿都靜止了,只有我自已的喘息聲和心跳聲在耳邊迴盪。

這時候,我發現一雙貪婪的眼睛竟然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裡的盒飯,那個人我認識,是沙海。沙海站在不遠處,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一頭短髮被她精心梳理得整整齊齊,顯得格外幹練,幾縷碎髮輕輕貼在額頭上,隨著她細微的動作輕輕搖曳,為她那張本就俏麗的臉龐增添了幾分俏皮與靈動。

然而,與她那幹練的髮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異常豐滿的身材,胸前的曲線在寬鬆的T恤下若隱若現,彷彿是大自然最得意的作品,隨時都有可能掙脫衣物的束縛,展現出它們最真實的魅力。那乳溝的輪廓在光線下更是隱約可見,宛如一幅精心勾勒的畫卷,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抗拒。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和貪婪,就像一隻飢餓多日的獵豹,在草原上終於盯上了它的獵物,那眼神中既有對食物的極度渴望,也有對即將到來的勝利的堅定信念。那雙眼睛緊緊地鎖定在我的盒飯上,彷彿那盒飯不再是簡單的食物,而是世界上最誘人的美食,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來得更加吸引她,更加讓她無法抗拒。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裡既有對即將享受到的美味的期待,也有對自已即將得手的得意,彷彿已經預見到自已大快朵頤的場景,那份滿足與幸福似乎已經提前到來。

她的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咽口水聲,每一次吞嚥都伴隨著她眼神的閃爍,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誘人。顯然,她已經對這份盒飯垂涎三尺了,那份渴望幾乎要從她的每一個毛孔中溢位,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抗拒。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雙腳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彷彿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搶奪這份美食。她的雙手也微微張開,彷彿已經做好了搶奪的準備,那份對食物的渴望已經讓她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剩下眼前的這份盒飯和她那無法抑制的飢餓感。

“你要吃嗎?”我問道。

“可以嗎?”

“正好也沒有食慾,你要是能吃了也算是幫我了,畢竟我也不想浪費糧食。”畢竟賺錢可不容易。

沙海一把拿過我手中的盒飯,彷彿飢餓已久的猛獸找到了獵物,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我看著她那急切而又不顧一切的吃法,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預感。這種預感像是一股暗流,在我心中悄然湧動,似乎在告訴我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我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忍。畢竟,這樣的吃法對胃可不好。於是,我迅速從包裡翻出一瓶飲料,輕輕地遞到了沙海的面前。

沙海接過飲料一口氣喝了半瓶。

“剛剛差點噎到,多謝了。”沙海吃吃完飯對我說道。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啊?”我有些好奇,自從在學校遇到她之後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當時班主任說沙海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入學,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沒想到今天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面。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不過好在你出現了,要不然我要被餓死了,我昨天一天都沒有吃飯,堅持到今天還以為要死掉了呢。”沙海說道。

“那為什麼不回家吃飯啊?”沙海該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你這話說的,那當然是家裡沒有飯啊,我爸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我手裡一分錢也不剩,除了捱餓也沒有辦法,家裡早就停水停電了。”沙海撓了撓頭說道。

沒想到她家竟然這麼困難。

聽到了沙海的情況,我也是有些同情。畢竟,從小到大,我家雖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是我也從來沒有因為錢的事情苦惱過。我無法完全感同身受沙海的遭遇,但我知道,對於她來說,這樣的生活並不好過。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看著沙海那狼吞虎嚥的樣子,我心中一陣酸楚。她的吃相雖然有些狼狽,但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滿足和感激。我摸了摸兜裡,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除了留下兩塊坐公交的錢,剩下的我都交給了沙海。這些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希望這些錢能對她有所幫助,哪怕只是一點點。

順便,我也把包裡的零食都給了她。這些零食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平時喜歡吃的,有巧克力、餅乾、果凍等。我把它們一股腦兒地塞給了沙海,希望她能在飢餓的時候,有一點點的東西可以充飢。

沙海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感激。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慷慨地幫助她。她接過錢和零食,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告別了沙海,不知不覺也到了晚上。城市的喧囂逐漸退去,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我繼續送著外賣,但晚上的訂單明顯沒有中午的多,街上也變得冷清了許多。偶爾有幾輛車駛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送完倒數第二單後,我靠在路邊的樹幹上,檢視了一下手機,發現只剩最後一單了,是個七樓的訂單。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送完這一單後就不要再有新的訂單了,這樣我就可以結束今天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我的肩膀和腰都有些痠痛,長時間的騎行和奔波讓我感到疲憊不堪。

當我抵達目的地,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公寓樓前,我按下七樓的門鈴,等待大門開啟的時候,我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預感。門緩緩開啟,我愣住了,因為出現在我面前的,是我最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見到的人——我的班主任雷震。

雷震老師穿著一件簡單的家居服,看起來有些疲憊,頭髮略顯凌亂,眼角的皺紋在燈光下更加明顯。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他看到我,也顯得有些驚訝,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老師,晚上好啊。”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好,你媽今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你受了重傷,這幾天不能來上學了,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送外賣?”班主任的聲音冷冷的彷彿下一瞬間就要刀了我。

“老師其實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您能不能不追究此事?”我說道。

“好啊,不上學,送外賣,行,我不說。”說著班主任雷震便拿著外賣關上了門。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班主任還是挺仗義的,這件事情他應該會替我隱瞞。我這樣開心地一邊想著,一邊下樓準備回家。然而,就在這時,手裡的接單器突然響了起來,又來了新的訂單,地址是“寧靜小區三單元七零一”。我心裡一陣納悶,這不是我剛剛送過的班主任的地址嗎?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可能是班主任訂的外賣不夠吃,所以再點了一單。既然班主任幫我保守秘密,那我多送一單也沒什麼。於是,我再次將外賣送上樓,班主任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外賣就關上了門。

然而,當我下樓的時候,訂單再一次響了起來,還是班主任的。我有些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再次送上去。這次,班主任開門的速度明顯比上次慢了許多,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還是接過外賣,輕輕地關上了門。

就這樣,反覆了六七次,我跑得氣喘吁吁,感覺有些累了。每一次送外賣上樓,班主任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只是默默地接過外賣,然後關上門。我開始有些懷疑,班主任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點這麼多外賣?

最後一次送外賣時,當班主任開門的瞬間,我終於忍不住詢問道:“老師,你點這麼多能吃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