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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夢魘

在那一刻,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控制,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自覺地伸出了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林婉清的耳朵。那觸感,如此柔軟,如此細膩,彷彿觸碰到了世間最溫柔的雲朵,又像是輕拂過初春的嫩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與愜意。她的耳朵溫熱而帶有微微的涼意,如同晨露滋潤的花瓣,又似月光下靜靜流淌的溪水,讓我瞬間失神,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已心跳的聲音,與林婉清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的耳朵在我的指尖下輕輕顫動,彷彿是一隻受驚的小鹿,那份嬌羞與純真讓我心生憐愛。

“啊!!!”所有人都被林婉清的一聲驚叫嚇了一跳。

“孫志國,不用我多說了吧出去站著!”老師的聲音聽不出來情感。

“好。”

“算了,你把凳子搬出去,坐著吧。”老師看著我這一身的傷開了個特例。

我被科任老師罰著出去坐著,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尷尬的情緒。我緩緩起身,正想要自已動手搬凳子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林婉清竟然搶先一步。她毫不猶豫地拿起我的凳子,那雙纖細的手緊緊握住凳子的邊緣,彷彿是在告訴我,她決定幫我承擔這份尷尬。

那一刻,我愣住了,目光緊緊跟隨著她。林婉清低著頭,紅著臉,彷彿能感受到全班同學和老師投來的異樣目光。她的步伐雖然有些笨拙,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但卻又異常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她緊緊咬著下唇,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決絕的光芒,彷彿是在告訴我,她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在我身邊,無論別人怎麼看,無論這會給她帶來怎樣的困擾。

在將凳子搬到走廊的過程中,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凳子的邊緣,手指因為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她的臉頰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連耳朵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紅。但她卻始終沒有抬頭,只是低著頭,默默地走著,將凳子穩穩地放在了走廊上。

那一刻,走廊上的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但我卻感到心裡暖暖的。我看著林婉清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低著頭,彷彿是在避免與任何人的目光接觸。

“還是好人多。”我邊走邊說。

我坐在走廊上,傷口的隱痛和今早吃的藥的副作用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睏倦。恍恍惚惚之間,我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陷入了夢境之中。

在夢裡,我看到了沙海的那張臉,他不知為何在痛苦地大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每一滴都像是他內心的痛苦在流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悲傷,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在了他的面前。

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已竟然身處一棟大樓的樓頂,四周的風呼嘯而過,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樓頂的邊緣,沙海的身影在風中搖搖欲墜,他的衣衫隨風飄動,彷彿隨時都可能被風捲走。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助,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好像在對我說什麼話,但是風聲太大,我根本就聽不清。他的聲音被風聲吞噬,只留下一片模糊的音節在空氣中迴盪。我努力地想要靠近他,想要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我的身體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一樣,無法動彈。那種無力感讓我感到更加恐懼和不安。

就在這時,沙海突然從樓頂一躍而下,他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消失在樓下的黑暗中。那一剎那,我彷彿聽到了他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那是一種令人心碎的聲音。我在那一瞬間驚醒,心跳加速,彷彿還能感受到夢中的那種驚恐和不安。

我突然感到身體失去了平衡,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猛地從凳子上拽了下來。刀口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如同烈火般灼燒著我的神經,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身體的疼痛卻讓我動作遲緩,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彷彿它們也在抱怨這突如其來的痛苦。就在我艱難地想要撐起身體的時候,我發現身邊竟然蹲了一個人。

然而,從我的視角看去,根本就看不見那個人的臉。因為她的胸部實在太過巨大,完全擋住了我的臉前的視線,就像兩座小山一樣聳立在我的眼前,讓我無法看清她的面容。我心中一陣困惑,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身邊?

我努力地想要爬起來,想要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終於,在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後,我終於成功地爬了起來。當我抬起頭時,我驚訝地發現,那個人竟然是沙海!

他蹲在我身邊,臉上帶著關切和擔憂的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我內心深處的痛苦。他的頭髮略顯凌亂,但卻增添了幾分不羈的魅力,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你在做什麼?”沙海問道。

“這是我該問的問題吧?”我反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會有人在走廊上坐著睡著。”沙海歪著頭看著我。

“這是罰站的進階憐憫版,罰坐,但是我太困了於是就睡著了。”我攤了攤手。

“在辦公室你就一直盯著我,你是色狼嗎?”沙海突然的一句話讓我嚇了一跳。

我差點吐出一口血。

“不、這、怎麼可能?”我立馬反駁道。

“那你當時在幹嗎呢?”沙海問道。

“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問道。

“真是老套的搭訕方式,你還是你不是色狼,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說著沙海便離開了。

一點也不給我反駁和解釋的機會。

下課的鈴聲終於響了,我鬆了一口氣,彷彿從緊繃的弦上解脫下來。我正準備搬起凳子回班級,但還沒等我動手,林婉清就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來。她迅速地搬起我的凳子,動作輕盈而熟練,彷彿這是她理所當然要做的事情。我有些愣住,看著她輕快地走回教室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感動。

再次上課的時候,我坐在凳子上,感受著那份來自林婉清的溫暖。然而,我的內心卻有些不平靜。我看著林婉清,她正專注地翻看著課本,那認真的模樣彷彿整個世界都為她靜止。我忍不住想和她說話,想探究她豐富的內心世界。

於是,我鼓起勇氣,輕聲詢問她:“林婉清,你有沒有聽說過,有沒有可能會把一個特別熟悉的人遺忘的案例?就像,我之前好像認識一個人,但是現在卻完全忘記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林婉清聞言,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她似乎在想,我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想了想,然後緩緩說道:“嗯,確實有這樣的案例。有時候,因為某些原因,比如大腦受到創傷或者心理壓力過大,人們可能會暫時性地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甚至包括熟悉的人。這種情況在心理學上被稱為‘選擇性遺忘’或‘壓抑性遺忘’。不過,這種遺忘通常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可能會逐漸恢復。”

我聽著林婉清的話,心中不禁有些激動。我想,我上一世應該是認識沙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完全就是忘記了。也許,就像林婉清說的,這只是暫時的遺忘,總有一天,我會想起所有的事情。

我看著林婉清,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彷彿兩顆璀璨的星辰,正專注地盯著課本,每一次翻頁都顯得那麼優雅而從容。她的臉龐輪廓柔和,宛如初春的晨風拂過湖面,帶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清新脫俗的氣息,彷彿她是從古典畫卷中走出的仙子,不染塵埃,不食人間煙火。

我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有些入迷。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次輕輕皺眉或微笑,都牽動著我的心絃。我感到自已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無法移開目光。

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我突然脫口而出:“你好漂亮啊!”話音剛落,我才意識到自已說了什麼,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尷尬和懊悔。我懊惱自已怎麼會如此失態,說出這樣唐突的話來。

林婉清聽到這話,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就像是被夕陽染紅的雲朵,紅暈從臉頰蔓延開來,如同潮水般湧向她的耳朵、脖子,甚至胳膊和手指,整個身體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潤。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閃爍著驚訝和羞澀的光芒,彷彿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被突然表白的驚訝,也有因為害羞而不知所措的尷尬。

“你說這話幹嘛啊!!!”林婉清根本沒有控制住自已的音量。

全班的焦點再一次的聚焦到我的頭上。

“孫志國,滾出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