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抓著他的右手,聽著他慢慢講出藏在心底的心結。
“當時有人送給我家一匹精美的阿拉伯駿馬,這匹馬頗有靈性,曾在熊出沒的深山裡救過我父親的命,這使得我們一家人都對它寵愛有加。可忽然有一天,哥哥死在馬腳邊——不知是從上面閣樓樓梯下掉下來摔死的,還是被馬踢了一腳……我當時就在面前,可是完全記不清了。哥哥當時不省人事,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說下樓梯時是我撞了他一把,他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使得受驚的馬踢到了他。哥哥最後因為腦充血而死,因為當時他死前說的話,大家都……”尼古拉一個深深的呼吸,非常勉強的繼續說下去,“很長時間噩夢和幻覺一直伴隨著我,沉重的思想負擔讓我有點,難以接受。連我自已也不知道下樓梯的時候有沒有撞到他了。但是此後,不管我做得多優秀!父母都覺得哥哥是最好的,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比我優秀比我強。這也使得我在很多時候失去對自已的信心。”
“你當時不過是一個4歲的小孩,就算你再怎樣聰明這一切對你來說太過……”花花陪著特斯拉安安靜靜發了一陣呆,好半響才說,“我們還是接著下一個題吧!有沒有想了很久還沒做的事?……我很想去環球旅行,可惜到目前為止我的護照上只去過去過英國。”
“我想自已看書看個通宵。因為小時候常常夢見妖魔鬼怪,所以誠惶誠恐的晚上不愛睡覺,喜歡看書。這使得母親定下了很多強制的辦法,不讓我通宵閱讀。如今養成習慣,我到了,晚上10點就必須上床拉燈。”
“你覺得自已現在最大的成就?對於我絕對是進了加州理工。雖然一直努力,但是仍然不覺得自已能做到,這是奇蹟。”
“就職在斯塔克,有足夠的資金做自已想做的東西。”
“最看重友誼的什麼品質?互相幫助。”
“真誠。”
“最珍貴的記憶……父母沒離婚前,和約翰一起出去砸碎隔壁鄰居家的玻璃,一起叫蛋哥(因為他常常畫雞蛋)玩。然後父母一起男女混合雙打,強拉著我們去別人家道歉——回來又帶著我們打雪仗堆雪人。加州很少有那年一樣的雪。”
“在牧場時幼兒時的生活。無憂無慮。”
“最可怕的記憶——我想你剛才已經說了!我最可怕的記憶應該是在去年,在加沙的時候有次手術剛做完就遇見了火拼被波及。當時炮彈轟轟的,我們邊上一些帳篷被炸燬還起火了。”花花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看了一下下一題又問到,“如果一年內要死,你會改變目前的生活方式嗎為什麼?我肯定得改,我投了太多精力在學習工作上面。如果時間有限,我願意拿著一年帶著家人朋友去周遊世界,希望自已能走的開開心心。”
“我還是希望繼續現在的工作,因為知道自已做的是有意義的事。不過我也會抽出更多的時間,投身到對家人和好友的陪伴上來——或者可以和你一起去環遊世界,領略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友誼對你意味著什麼?——這個可重要了,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玩的一起玩,有事一起擔,有福一起享。”
“我想嚴格意義上來說,意味著知心。”
“愛和感情在你的生活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很重要,像空氣一樣不可缺少。”
“很重要,但是貌似一直有點缺失。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下面的問題好玩,如果能像咱們美帝的各位超能力人士一樣,你希望自已擁有什麼超能力或者品質。我最喜歡黑寡婦啦!超級美豔動人,魅力無人能及,我一直想成為她那樣瀟灑敢愛敢恨的女人,可是自已始終走不出中規中矩的圈子。”
“美國隊長。超級英雄裡最喜歡他的責任感。其實超能力什麼都無所謂。”
“我還以為男孩子都會喜歡斯塔特,更何況是他可是你老闆不是嗎?”
“話雖然這樣說,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態度,我很欣賞他,把他當朋友,但並不說我希望自已像他。”
“上次在別人面前哭是啥時候?接到電話說我哥重傷以後可能站不起來的那次。”
“前幾天遇見一點事,晚上又做噩夢了。”
聽了他的回答,花花小心地跳過了下面有關家人和童年的一些問題。再次開口道:“請告訴我,你喜歡我的哪些地方?要是不會輕易告訴你第一次見面人的那種。”
“你的頭髮。”
“你不是怕頭髮嗎?”
“並不妨礙我欣賞他們的烏黑油亮,還有你明亮狹長的丹鳳眼。”尼古拉從來沒有這樣誇過一個人。
花花有點臉紅:“我也很喜歡你的大長腿!對你的臉也很滿意。特別你又不是一個輕浮的人,實在是適合以結婚為目的滾床單。”
大膽的話又讓尼古拉一陣臉紅,花花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說了下一個問題:“請互相指出對方的5個好品質——講衛生、聰明,英俊,安靜,腿長。” 她一本正經地掰著指頭。
“體貼,熱心,聰明,對我很和氣,人緣好。”
“用我們造句,要3個表示事實的句子。我們都很聰明。我們都愛科學。我們都不是土生土長嚴格定義上的美國人。”
“我們住在一條街上。我們住在一棟房子。我們住在樓上樓下。”
“你的英語是體育老師教你的嗎?太會投機取巧。下一題用,我希望有個人我能分享…造句。分享陽光雨露。”
“分享生活中的快樂和工作中的驚喜。”
“如果要成為密友,請分享一個對方必須知道的事。”
“我的事,你應該基本知道。”
“我這邊麻……父母離異,然後我哥一直在女人堆裡沒什麼緣分,現在他又在男人堆裡,如果他哪天搞基了,希望你不要反對。因為你家裡不是牧師家庭嗎?”花花半真半假地說。
“當然不會。在我父親面前我會為你保密的。”
“最尷尬的時候?這次你先。”
“有一次去阿拉斯加州出差,野外的專案。在野外方便的時候,不小心屁股,被凍在了車的後保險槓上。真的沒再比這尷尬的時候了。”
“後來呢?”花花特別的低階趣味了。
“說了你得為我保密。”
“肯定的。”
“當時又沒有熱水,斯塔克撒了一泡尿。”
“哦我的天呀!”花花頓時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對不起她實在憋不住了。
“你怎麼能笑我呢!”尼古拉惱怒了,“讓你再笑!”說著就來撓她的癢癢。
“我也分享一個尷尬事兒給你。你快放開我——”花花慌忙掙扎著起來,“之前我愛慕的物件的弟弟在跳樓前跟我表白了,被我拒絕後,直接就從三一學院的房頂跳了下去。還好沒事!”
“我不知道這算是尷尬事。還是讓我吃醋的事。”尼古拉抓著她的肩膀,漂亮的灰色眼睛直直的望著她,“你是那麼迷人.”
“好啦,讓我們接下來了解互相的底線吧,什麼事情是絕對不能開玩笑的?”
“嘲笑我的工作和家庭。”
“踐踏我的尊嚴。”花花說著,看向下一題,“如果你今天晚上死,卻不能與人交流留遺囑,那你有什麼後悔的事情沒說,為啥沒說?我肯定是後悔,沒主動邀請你這樣的帥哥滾床單後再死,死的時候還是處女之身——不過畢竟咱們是認識不久,直接滾床單也太輕率了。”
尼古拉已經習慣了花花時不時做一回犀利姐,嘴巴上說一些輕佻浮誇的話:“我可能會後悔,沒和我父親,攤牌吧!我一直覺得他因為當年的事對我不公平。”
“房子起火,除了人寵物出門外,還能救一樣東西要救什麼?”
“離門最近的輕巧的便攜裝置。”尼古拉很理智。
“我要就隔壁大哥給我畫的少女時期的畫像。那幅畫實在是太美了,估計等到我百年以後可以成為家裡的傳家寶。等蛋哥死後,他的畫肯定會昂貴非常。我可相信他的才華——你不要擔心他,他也是搞基的!人家有男朋友了。”
“我相信你!”
——看,啥叫一句頂萬句,這就是了。
“和你聊天真是互相瞭解了很多。如果咱們兩個彼此合適,能走到一起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親愛的,最後一個問題:滾床單的時候,我的頭也要包頭巾嗎?”花花最後嬉皮笑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