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語說,“秀恩愛死得快”。
麥哥的面子就如同五月的天氣,變幻莫測,轉眼之間便可能喪失。讓他顏面盡失的,正是他引以為傲、不久前還被拿出來提了一嘴的親弟弟。
麥哥深知弟弟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叛逆性格,喜歡做出格的事情。在發達國家的文化裡,青少年時期的嗑藥酗酒往往被視為成長的必經之路——畢竟,“人不瘋狂枉少年”。通常這種階段會隨時間過去而自然消退,根本不會成為大問題。
然而麥哥親愛的弟弟夏洛克這次卻鬧得極為出格。兩人正在河邊走著然後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花花只隨便聽了點漏出的聲音,結合麥哥的變臉她馬上發現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我想我們可能得回一下三一學院。”
花花毫無異議,然後她看見麥哥舉起手,然後過來了一個上輩子花花常常在景區會看見的那種擺渡遊覽車。
這裡之前他們已經來遊覽過了,這算是第二回了。花花路過學院大門得亨利八世雕像,威嚴的國王左手託著一個象徵王位、頂上帶有十字架的金色圓球,右手卻舉著一根椅子腿(亨利八世右手本該握一根象徵王權的金色節杖,結果當年剛竣工就被惡作劇的學生用椅子腿取而代之,幾百年來沒有任何人去管它)——她感覺今天應該會荒謬又滑稽!
在三一學院的樓頂,夏洛克在藥物的影響下搖搖晃晃的發瘋,拿著個大喇叭在喊麥,並且竟揚言要跳下去,周圍全是圍著烏泱泱看熱鬧的人群。
麥哥當場暴走——脾氣和行動雙重意義上的。
親戚關係暴露無遺。
麥哥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人,他的生活看似完美無缺,但內心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煩惱——他的弟弟妹妹。如今那叛逆的弟弟夏洛克,追求刺激,挑戰常規的弟弟走上了一條放蕩不羈的危險道路。
麥哥之前還在享受著曖昧拉扯的感情甜蜜,下一刻就要面對弟弟的瘋狂打臉行為。他心中的怒火和焦慮如同火山一般一起爆發。
花花雖然震驚於前腳顯擺弟弟高材生後腳分分鐘塌房的速度,但是畢竟是個老好人,而且她自認為加沙回來什麼大世面都見過。連忙跟著暴走的麥哥,氣喘吁吁去爬三一學院的老樓梯子。,她感到麥哥的尊嚴和麵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個超大個得熊孩子狠狠踐踏
古老建築的頂層,攀登並非易事。當麥哥的身影出現,夏洛克的眼神如同星辰般瞬間閃耀,瘋狂而熱烈。當他瞥見麥哥身後那位名為花花的少女時,眼中的光芒幾乎能照亮整個房間。這位天才偵探立即洞察出花花是他兄長的重要友人,更是他心中默默追求的物件。夏洛克,這位性格傲嬌且與兄長關係複雜的弟弟,立刻露出了一抹詭異而迷人的微笑,兩排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儘管藥物的影響讓他的大腦依然高速運轉,卻也無法阻擋他向花花發出邀請:“美麗的小姐,你遠道而來自加利福尼亞,為何只為一睹我那髮際線逐漸後移、牙齒也日漸稀疏的兄長?我相信滿口都是科技與狠活的他並非你理想中的真命天子。你,不如成為我的伴侶,如何?”
“No!”這個回答幾乎是出於本能,毫無遲疑。但是當花花終於看清這位黑髮捲曲、眼神深邃的英俊男子時,內心其實有些懊悔——他確實比麥哥更加帥氣,這一點毋庸置疑。特別是當夏洛克聽到她的拒絕後,那瀟灑而邪魅的一笑,隨後縱身一躍——彷彿是為了她而英勇就義一般!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但並非因為心動,而是被嚇得心驚肉跳。
幸運的是,夏洛克穩穩地落在下方人們慌忙鋪設的氣墊上,雖然氣墊並未完全充氣,但好在樓層不高,他毫髮無損。
“這真是個奇特的弟弟。”花花在心中暗自感慨,“還好我沒有這樣的弟弟。約翰作為一個哥哥還是很靠譜的。”
麥哥和警方以及校方進行周旋,不得不委託花花幫助她照顧弟弟——夏洛克因為太High過頭,中樞神經系統和胃腸道的強烈刺激導致他出現了嘔吐反應,這也屬於身體的一種防禦機制。他的症狀沒有太嚴重,但是吐完出現了明顯的腹部不適、頭暈、脈緩、血壓降低等迷走神經興奮症狀。花花盡量扶著他些。
在夜色的籠罩下,學校的醫務室顯得格外寧靜。燈光明亮而柔和,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溫暖。夏洛克躺在病床上,他那張平日裡充滿銳利光芒的臉龐此刻略顯蒼白,顯然,藥物的作用還未完全消散。他靜靜地望著窗外,思緒似乎飄得很遠。
等夏洛克打著點滴在校醫務室裡終於從嗑藥的狀態裡清醒過來,麥哥已經把其他事基本處理好並且回到病房了。花花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實在是挺有效率的。
麥哥雖然已經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處理妥當,但心中的擔憂卻絲毫未減。他清楚夏洛克這次的嗑藥發癲事件是冰山露出來的一角,他很害怕唯一親密的弟弟也會像妹妹一樣……麥哥表示已經給夏洛克辦理了停學手續,並且準備把他嗑藥的事情告知家長父母,然後送他去戒毒中心。
“Well!Well!Well!看來是真的格外生氣。”夏洛克一嘆三唱地對他地哥哥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忽然轉頭對花花開口聲音充滿了磁性,“能借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嗎?我的恐怕在剛剛掉下樓時摔壞了。”他眨著那雙漂亮的灰藍色虹膜異色症的眼睛中透露出幾分——花花覺得像是在賣慘。
花花本能想拿出手機要給他,但是又猶豫了一下,在這個空檔麥哥已經搶先一步將自已的手機遞了過去,他的動作迅速而自然,打斷了花花和夏洛克可能的互動。
夏洛克接過手機,輕輕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得意與狡黠:“喔!不用了,我想已經夠了。”他微笑著將手機遞迴給麥哥,彷彿已經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美國人?”夏洛克突然問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花花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下知道夏洛克是和自已說話了:“我口音明顯嘛?”
夏洛克卻並未就此罷休,他繼續分析道:“你的口音,還有你手錶上的時差沒有調。你眼下的黑眼圈雖然是長期養出來的,但感覺你近期尤其沒有休息好,並沒有和我哥滾床單的痕跡——所以說只有一個可能,你在倒時差!雖然你長了一張亞洲人的面孔,但是我不覺得你是從東方哪個國度來的。算時區的話,美國西部一點——你帆布包上彆著加州理工大學的小校徽,你來自加利福尼亞州。”
花花聽後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竟然能僅憑一些細微的線索就能推斷出這麼多資訊,她不得不承認,夏洛克確實有著過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
夏洛克並未就此停下,他繼續分析道:“你一身衣服乾淨整潔,可是並不大牌。你的年齡和收入都不像是學校的老師,應該還是學生。透過你手上的繭子分佈的地方和你這塊一看有常常摘取痕跡的表——這是一塊還算不錯的防水的表,應該是你家人送給你的禮物!什麼理由讓你頻繁摘帶?應該是常年拿著手術刀剪刀一類的要進行外科手術。不得不誇獎,你的手指非常的靈活沉穩,看上去訓練有素,漂亮極了。”
花花聽著夏洛克的分析,心中覺得怪有趣的,她從未想過,夏洛克竟然能如此準確地推斷出她的身份和背景,不過她上輩子來自一個不怎麼注重隱私的國家,這輩子也是活的坦坦蕩蕩,是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性子,因此並沒有感覺被冒犯,只是好奇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洛克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觀察與推理是我的專長。”他淡淡地說道,“你的面板並不白皙,但明顯不是加州陽光所能曬出的色澤。你身上有色差的地方還很多,黑的並不均勻——這說明你去過拉美、中東或者非洲。我猜想,你可能是作為一名醫生或者研究員參與過某些國際援助專案。”
花花肯定地回答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去過加沙地紅十字會,我之前是一名外科醫生。”
夏洛克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注意到你帆布包上的校徽和手錶的防水功能。這些細節都暗示著你可能經常需要在戶外或者特殊環境下工作。而且你的手指靈活沉穩,這是常年使用手術刀等器械留下的痕跡。結合你的口音和時差問題,我自然就能推斷出你的身份和背景了。”
“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善於觀察和分析的人。”花花不吝嗇自已地肯定和讚美,熊孩子也是需要誇獎地。
夏洛克笑得很狡黠,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繼續說道:“美麗的小姐,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對於我哥哥的顧慮並非空穴來風。麥考夫這樣城府極深的人,並不適合你這樣行事坦蕩作風正派的好姑娘。你應該在和男人來往時,更好的明白他們並不光明正大地內心……”
麥考夫趕緊想要打斷夏洛克地話,比他地打斷更及時地是,不遠處響起了很大一聲槍響,然後是驚恐的尖叫,彷彿指甲劃在玻璃上尖銳又刺耳。
對於夏洛克而言,這樣的案件無疑是他恢復青春活力的最佳良藥。他原本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忽然把手上地針頭一拔,整個人瞬間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鯉魚打挺地從床上跳起來。
蘇格蘭場的人還沒來得及走,所以第一時間和校警到達了案發現場。
此時的花花身心俱疲。不僅是因為一整天的旅行帶來的體力消耗,更有精神上的沉重負擔。然而,朋友的職責促使她選擇了留下,畢竟麥哥已陪她走過了三天漫長的旅程。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更希望展現出一名朋友的忠誠與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