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不遠處的鐘聲噹噹的響了起來,那些揹負長劍的年輕男女登時變得嚴肅起來,轉身也向竹屋方向奔去。
金彪回頭向眾人囑咐道:“待會見到教主之時,千萬記住要跪下齊聲恭頌剛才練過的口號。”
眾人見他神色緊張又鄭重,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多數人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四面八方有人走向竹屋,男女老少,各色人都有,眾人走過了一條長廊,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只見一座碩大無朋大廳出現在身前,足足可容下千人之眾。
眾人見了無不肅然起敬,不由自主地驚歎一聲:“好大!”
但見一群群少年男女紛紛而來,根據衣色十分迅捷地排成了五個方隊,分立在五個方位。
青、白、黑、黃四色的都是少年,穿紅的則是少女,背上各插長劍,每一隊約有三十餘人。
大廳彼端居中並排放著兩張雕刻工細地竹椅,椅上還鋪了錦緞墊子。
兩旁站著近百人,有男有女,年紀輕的三十來歲,老的已有五六十歲,年輕的身上帶著刀劍,年老的身上則沒帶兵刃。
無錯書吧周如英見大廳中聚集著二三百人,個個神色木然,斂聲屏息,連大氣也不敢出。
心中納悶道:“這些人剛才在外面有說有笑的,怎麼一到這大廳都變木頭人了?玩遊戲麼?又好像不像啊!”
過了好一會,鏜鏜鏜,鐘聲連響九下,內堂腳步聲響。
周如英心道:“莫非就是那個洪教主出來了?咦?中間竹椅有兩張,難道還有個副教主?”
哪知出來的卻是十名漢子,年紀皆接近三十歲,衣分五色,分在兩張椅旁一站,一邊五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鐘聲鏜的一聲大響,跟著數十隻銀鈴齊奏。
這時站在廳上兩旁和竹椅旁的眾人一齊跪倒,齊聲說道:“洪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金彪回頭打了個跪下的手勢,周如英等一眾新人也都跪了下來,齊聲恭頌著“洪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吉利話。
周如英一如前例般的將洪替換成了周,微微抬頭偷眼向上看去,只見有一男一女從內堂轉出,坐入椅中,鈴聲又響,眾人這才慢慢站起。
周如英心道:“好大的派頭!”
他見那男的年紀頗老,白鬚垂胸,臉上都是傷疤皺紋,十分醜陋,心想這洪教主長得可真不咋地。
而旁邊那女的卻是個極美貌的少婦,看模樣只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神情頗為得意,一雙妙目朝著大廳掃射一週,微微一笑,百媚橫生,嬌豔無匹。
周如英心想:“自已見到的美人中,論美,這女人能排第三,可論媚,必是她第一了。看她年紀這麼輕,難道就當上了副教主?莫非和這老教主有一腿?”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左首一名青衣漢子捧起一張青紙,高聲誦道:“恭讀慈恩普照,威臨四方洪教主寶訓:金丹造化妙難言,玄微道理誰分辨?”
廳上年長的眾人都齊聲念道:“金丹造化妙難言,玄微道理誰分辨?”周如英等新人見別人都這麼齊聲唸了出來,他們也只好跟著唸了起來。
那青衣漢子繼續唸了下去:“幸遇明師指,抉破水中天。先叫咱:守定玄關,盤膝坐;調神理炁,除思慮,塞兌垂簾。
次叫咱:鼓動巽風,搬運水火,守固真精,保定元陽,撥轉天關。
又只見:黃河水,滔滔逆流,從湧泉,灌屋閭,至夾脊,升上泥丸;過明堂,入華池,神水漸漲;下重樓,入絳宮,直至丹田。
這才是,築基煉已,從今後,住世延年。”
那漢子念一句,那些教眾便跟著讀一句,新人們也只好跟著唸誦。
周如英暗暗好笑:“莫非這個教真是在修煉什麼長生不老的道術?難道都是洪教主悟出來的?”
那些教眾念畢,齊聲叫道:“教主寶訓,時刻在心,建功克敵,保命長生。”那些身穿五色衣的少年少女們,尤其叫得起勁。
周如英見洪教主一張醜臉上神色漠然,也不知是喜是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殭屍,他身旁那美少婦卻是笑吟吟地跟著唸誦。
眾人念畢,大廳中更無半點聲息,像是一根頭髮落下都能聽到似的。
那美少婦眼光自西而東,緩緩掃視過來,眼神勾魂奪魄,臉上淺笑妍妍,廳上男教眾無論年少年老,目光同她的眼光一觸,立馬低下了頭,唯有新來的二十幾個愣頭青不知避諱,直勾勾的盯著那美豔少婦瞅著,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那美少婦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秀眉一挑,緩緩說道:“金特使,你這次倒招來不少的新人,就是好像不大懂規矩。”她聲音既清脆,又嬌媚,動聽之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情人調情說笑呢。
金彪回頭一瞧,差點把他嚇死,立馬朝著眾新人低喝一聲:“混賬,低下頭!”
接著撲通一聲跪下,噹噹噹的磕了十幾個頭,說道:“請夫人恕罪,是屬下該死,急著想帶他們前來接受教主和夫人的訓示,有些規矩一時忘了告訴他們了,屬下之後定會好好教導他們,讓他們此後時刻謹記。”
這下把那些新人,尤其是少年們唬得夠嗆,忙都低下了頭去,再也不敢再看所謂的教主夫人。
“什麼?她不是副教主?是教主夫人?”周如英聽了金彪的話,胸口如同被大錘重錘了一下,在心底深深為這位美豔夫人惋惜和不值。
只見她緩緩伸出一隻右手,中指微微一彈,金彪“啊”的一聲,斜歪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卻沒有發出一絲呻吟,額頭上黃豆粒大小的汗珠滾滾而下......
周如英遠遠望去,見那纖纖手掌真似白玉雕成一般,卻又不知比玉柔嫩滑膩多少倍,心底立時湧起一個念頭:“這洪教主倒好豔福,可惜這麼個美嬌娘天天陪著那樣的一個人物睡覺,不知她心裡可受用不受用?那洪教主在床上時是不是也是這種神情?......”
過了約一盞茶時間,金彪終於忍不住,開始大聲呻吟起來,教主夫人哼了一聲,又是呲的彈出一指,金彪這才漸漸止住了呻吟,緩緩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謝恩。
那美豔的教主夫人微微一笑道:“罷了,罷了,念你在外招人辛苦,這次就免你一死,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先下去歇息去吧。”
這才從旁邊走出兩個漢子,將金彪扶起,送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