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就要躍下院牆,周如英見那匕首勢道不斷減弱,就要快落地時,突然“叮”的一聲輕響,那匕首突然力道猛增,威猛無儔,如利箭般直向奇矮漢子射去。
那奇矮漢子聽到異響,本以為是匕首落了地,正轉身想要嘲笑周如英一句,沒成想眼前白光一閃,那匕首從他身前透胸而過,他身子晃了晃,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有些死不瞑目。
估計臨死還在疑惑:明明就要落地的匕首怎麼又突然變得如此迅捷凌厲。
最終身子晃了幾晃,撲通一聲,摔落在院牆外了。
周如英也覺有些不可思議,可他遊目四顧,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高人援手,急步向矮漢子摔下的院牆奔過去,飛身上牆,躍下地來,只見那奇矮漢子已死透了。
他藉著夜色在街對面的一棵柳樹上找到了射入樹中半截的匕首,費力拔了出來,心中駭然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在暗中助我?從這匕首在空中續力飛行了那般遠,穿過了矮淫賊的胸膛,再刺入樹木的四五寸的力道來看,天下間怕是也沒有幾人能做到了。
難道是何姐姐?要是她,又何必避而不見?”
他思索一陣兒,毫無頭緒,將匕首緩緩插回靴子,在那矮淫賊的身上搜了半天,找到一疊銀票和碎銀子,揣到懷裡,又縱身翻牆返回到姚氏房舍門前。
見那丫鬟還在門口躺著,便伸手將她穴道解開,那丫鬟相貌也頗為秀美,緩緩睜開眼,見眼前是個相貌極為俊俏的小道士,驚訝道:“你......你是?”
周如英微微一笑道:“我是救你們的人,五個淫鬼已被我殺了四個,你家夫人就在屋裡,我們去看看她!”
那丫鬟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顯然有些不大相信他這般小的年紀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也沒有急著反駁,站起身來,同周如英一起走進屋內。
無錯書吧這時那三個開胸淫賊已死了有一陣兒了,門大開著,血腥氣也散出去不少,可一進屋,兩人仍聞到重重的血腥氣。
那丫鬟見地上屍體狼藉,血流遍地,身子向後一晃,差點暈了過去,被周如英在背後一託,這才穩住。
來到床前,只見一床秀被被噴的滿被都是血斑,躲在被子裡的姚氏聽到門口的對話,才敢微微露頭,可一聞到血腥氣,便又用被子掩住了口鼻。
丫鬟輕輕叫了一聲:“十二孃,我是春杏。”
姚氏這才睜開雙眼,見春杏和那個救人的小道士站在床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春杏,你快去給我找一套衣衫來。”
春杏應道:“是。”急匆匆的到屋櫃中翻找。
姚氏想起剛才和眼前這個俊俏小道士同床一被,臉上不禁發燙,說道:“多謝小道長的救命之恩。”
周如英嘻嘻一笑,說道:“小美人夫人,先不忙謝我,還有個淫賊在床下呢!”
姚氏聽了“啊”的一聲驚得差點從床上蹦了下來。
周如英笑道:“沒事兒,被我點了穴的,他動不了。”說著從床底費力的將那胖淫賊拉了出來。
心念一動,抽出匕首,右手輕揮四下,挑斷了胖淫賊的手腳筋,算是廢了他的武功,讓他再也沒有作惡能力。
然後在他身上摸索,從懷裡摸出一個藥瓶,一本薄書冊,然後一疊銀票,一袋碎銀子,他也沒細看,便將這些物事都揣在懷裡。
這才對姚氏說道:“小美人夫人,五個淫賊已死了四個,剩下這個已讓我廢了武功,你叫你們老爺看著,是送官還是刨個坑埋了,由你們自已定吧!
想必這五人便是近來在附近作案十幾起的五通神了。嘿嘿,什麼五通神,這下可真成鬼了,厲害的就叫神麼!?這種人物也配建廟膜拜?
我這就告辭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姚氏輕聲叫住了他,雙頰暈紅,柔聲道:“小道長救了我們一家,且給江浙一帶除了這麼大一害,怎麼也得讓我們好好感謝一番,在府裡多待幾日,好讓我們老爺上報官府衙門......”
周如英一聽到官府衙門便擺了擺手,說道:“我可不想和官府打什麼交道,要是夫人肯單獨陪我喝上幾杯,那倒是一件美事兒,可又怕傳出去有礙你的名聲,還是算了吧!”
說罷他嘻嘻一笑,身形一晃,已竄出房門,倏忽之間已奔出去數十丈,一個起落,飛身躍出院牆,已然不知所蹤。
姚氏見他走了,心裡頗為失落,輕輕嘆了一口氣,丫鬟春杏給她找來一套衣衫穿好,這是趙老爺帶著幾個家丁奔了進來,見屋裡橫屍一片,血流半地,幸好最寵愛的姬妾姚氏無礙,也算是喜出望外。
忙向姚氏詢問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
姚氏把淫賊進來要強暴她,有個小道士進來將他們殺了四個,廢了一個的情形大概的說了一遍,自然將周如英鑽入她被窩一節隱去不提。
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且死了十八個護院武師,瞞是肯定瞞不過去了,趙老爺只好派家丁通報知府衙門,讓衙門派人來處理。
待衙門來人勘驗過現場後,派官差將那四具淫賊屍體和胖淫賊都抬到衙門去了。
街上已有人傳出訊息,說是五通神原來是五個江湖黑道敗類,現被一小道士殺了四個,廢了一個,都抬到衙門審理去了。
於是這條訊息一時間轟動了整個南京城,富商們狂放鞭炮慶祝,百姓們紛紛到衙門去觀看審犯現場。
那南京知府衙門也算是因此出盡了風頭,將案子審理清楚後上報督察院,待批文下來後,便將那胖淫賊給斬首示眾了。
從此,在江浙一帶鬧了幾個月的五通淫鬼再也沒出現過,而建了一半的五通神廟又改成了道教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