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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旱泥鰍功

過了數日,臨近中秋,魚蟹正肥,三少奶她們隱居的深山背後有個湖,雖沒有太湖大,卻也水產頗豐。

三少奶她們為了少露形跡,只好晚上去撒網打魚,她在湖州莊家住時,莊家是個大戶人家,常常將漁船租給附近漁民打魚,三少奶她們也常常過去玩耍瞧熱鬧,一來二去划船撒網的本事便學會了。

周如英一次晚上練功,睡得晚,聽見了響動,出去一瞧,三少奶她們正拿著漁網等工具要去湖裡捕魚。

他自然是不願放過這個出去玩鬧的機會,便悄悄地跟了去。他此時輕功甚好,三少奶她們人多嘴雜,一路上倒誰也沒發現他。

大屋不遠處山間溪水淙淙,到處都是水聲。

周如英走出數百步,藉著月色,回首向那大屋望去,但見水氣瀰漫,朦朦濛濛地,什麼也看不到。

來到湖邊,眾女分上了兩艘小船,正欲往湖中劃,周如英雙足一點,輕輕躍在船中眾女之間,嘻嘻一笑。

三少奶等眾女先是一驚,各出一掌擊向其身上擊去,周如英也想試試眾女武功,便沒有聲張,身形微側,展開泥鰍功,從眾女掌腕處急滑而過,身子隨之輕輕轉了一圈,哈哈大笑道:“眾位姐姐不必驚慌,是我!”

眾女沒料到此人身子竟能滑溜到如此地步,正欲合全力圍攻,聽到他說話聲,這才知是周如英這個小滑頭,不由得紛紛出聲斥責。

三少奶嗔道:“誰讓你悄無聲息地跟來的?剛才要是誤傷了你怎麼辦!你又不會打魚,別添亂了,快下去吧!”

周如英賠笑道:“三少奶,你就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到湖中去吧,我力氣不小,還能幫你們拉一把。”

三少奶問道:“你會游水嗎?掉下去怎麼辦?”

周如英說道:“沒試過,不過我會泥鰍功,應該沒什麼問題,沒事的,快划船走吧!”

三少奶見攆也攆不下他,也不好和他硬翻臉,就留他在船上,吩咐划船的女子扳槳劃前。

兩艘小船漸漸劃入湖中。

周如英低聲向雙兒抱怨道:“雙兒,你們有這麼好玩兒的事兒也不和我說一聲!”

雙兒伸長脖子在他耳畔輕輕說道:“三少奶說了不讓我告訴你,說帶著你不大方便。”

周如英心裡嘀咕了一句:“有什麼不方便的,三少奶的規矩也太多了些。”

待船入湖中,兩張漁網撒了下去,過了一陣兒,分別收網,周如英也幫忙往上拉網,所以他們這艘船網收的快些,魚蝦蟹也都拉上來不少,眾女瞧著收穫頗豐都開心的笑了出來。

周如英站在船尾,見一條大魚從魚箱中飛躍出來,就要躍入湖中,急忙伸手去抓,不料那大魚身上甚滑,一抓之下,魚從兩手之間滑過,還用魚尾狠扇打在他的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周如英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又被船身絆了一下,撲通一聲,栽到了水裡。

眾女急忙拿著火把察看,見是周如英掉到了水裡,還以為他真會游水,個個伸著脖子張望,有人喊道:“快上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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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英第一次掉入水中,整個人都是懵的,心慌意亂之下,雙手亂撲,好不容易浮了上來,急忙喊道:“哎呀呀,我不會水......咕嚕嚕嚕.......”又沉了下去,連喝了好幾口湖水。

還好他練過內功,在水中能較長時間憋氣,一時倒也不至於淹死。

船上眾女都紛紛鼓譟,商討著各種救人的辦法。

雙兒急得直跳腳,叫道:“我去救他!”說著就要往下跳。被三少奶阻住,說道:“你年紀太小,在水裡拉不上他。”

三少奶看準方向,伸手將漁網朝著周如英拋下,待沉下去後,叫船上眾女一同往上拉拽,這才把周如英給拽了上來。

周如英躺在船尾咕咕的往外吐水,直湧出十幾口,這才緩過勁來。

雙兒在一旁笑問道:“你不說你練過泥鰍功,不怕水的嗎?怎麼還差點被淹死?”

周如英嘿嘿尬笑了兩聲,說道:“可能我練的是旱泥鰍功,不是水泥鰍功,所以在水裡施展不出來。”

眾女聽他還在嘴硬,不由得紛紛嬉笑起來......

捕足魚後,眾女划船往回趕。

雙兒在一旁教授周如英換氣划水的法門,游泳之道,主要是在能控制呼吸,周如英經過雙兒點撥,已知曉如何游水,便像下水再試試,被三少奶攔住,說道:“這大晚上的,你可別鬧了,要學游泳,白天再來也不遲。”

周如英被她這麼一說,便作罷,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三少奶,明天你過來教我游水好不好,雙兒力氣弱,我沉在水裡她拉不動我。”

三少奶臉上一紅,還好在夜晚,眾女沒有看到,啐他一口道:“我......我怎麼能教你,你學過內功,雙兒又教了你游泳換氣的法門,你明天自已先下淺水試試,摸準了水性,就能上下來去,浮沉自如了。”

周如英道:“那好吧。”

眾女將船靠岸後,用揹簍將魚蝦蟹等水產揹回了廚房,留下一些現吃,剩下的連夜醃製,掛在涼房陰乾,留著冬天食用。

周如英則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吃過飯後,周如英便去湖中學游泳去了,三少奶口上說不擔心,可還是派雙兒跟著他,要是真遇到危險了幫一把。

周如英昨晚一直在琢磨著水中換氣的法門,這回下水不到兩個時辰,便摸準了水性,在水裡任意暢遊。

雙兒見了也不禁叫好。

遊了一陣兒,周如英便覺得湖中水勢平坦,不夠刺激,知道不遠處有條瀑布,水流湍急,正好去試試新學的本事。

他叫雙兒跟他一起去,雙兒不好掃他的興,便一同和他來到了瀑布下游。

走了一陣兒,便聽得水聲愈來愈響,繞過一個山頭,只見眼前飛珠濺玉,一個五六丈高的瀑布,水如匹練也似的從崖頂傾瀉下來。

周如英興奮的大叫一聲,說道:“雙兒敢不敢到瀑布裡遊一圈?”

雙兒也被這瀑布的壯麗景色所傾倒,滿臉興奮,說道:“好,咱們去試試,你剛學會游水,別太逞強,玩一會兒就回去吧!”

周如英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鑽進了瀑布之中,那水流好急,周如英內力較強,還可勉強站立,雙兒力弱身小,連站也站立不住,差點摔入激流被衝了下去。

周如英急忙將她拉住,扶著她往岸邊遊走,說道:“你內力不足,還是等大一大再來吧!”

這反倒激起雙兒倔強的性情,笑著說道:“昨晚沒休息好,待我好好養養神,改天咱們再來。”

周如英微微一笑,道:“那也好。”

過了幾日,兩人又來到瀑布下,雙兒已能站穩,周如英像著瀑布激流往上縱躍,竟然衝上了丈餘,又被水衝下,好在他輕功甚佳,落入水中又有緩衝,所以也沒受什麼傷。

雙兒見了躍躍欲試,又試了幾次,躍上不到一丈,便掉落在水裡。

兩人相互扶著哈哈大笑,一同揣摸水性,此後一有時間便在瀑布裡竄上溜下。

一個月後,天氣轉冷,周如英竟然差點攀上了崖頂,雙兒在瀑布下大聲喝彩,周如英一笑之下,內息一洩,又被瀑布衝落了下來,掉在水中濺起一大團水花。

雙兒急忙過去察看,周如英從水中探出頭,噴了雙兒一臉水,雙兒追著他拍打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