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玉呸的啐了一口,笑道:“我以前做小乞丐時,曾在大同府待過一段日子,聽那些老乞丐們說著山西以大同的窯姐姿色最佳,所以我一聽你要去大同,必是想去見識一番了?”
周如英笑道:“這我倒不知,北京的八大胡同我倒去過,也不過如此,還不如康王爺的那個美姬妖嬈多姿。”
黃勝玉笑道:“那你回北京去吧,小心叫那些清兵抓到你,砍了你的頭!”
周如英笑道:“北邊咱們剛去過,西邊不行,東邊不去,那依你要去哪裡?”
黃勝玉思忖片刻,笑道:“聽你說,莊家三少奶奶和雙兒的住處離這兒不遠,我倒想去瞧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一起去?”
周如英微微一笑,道:“沒事找她們幹嘛去,人家隱居避世,不一定歡迎咱們。”
黃勝玉笑道:“那也說不定,也許,那些少婦姑娘的,都喜歡你這個小鬼頭呢!”
周如英搖了搖頭,說道:“三少奶奶她們都好正經,從不越禮一步,不過也許見了你這個翩翩美公子,動了凡心,要留你做女婿,也說不定,就是洞房時一脫衣服傻了眼......”
黃勝玉啐道:“去你的,沒個正形。”
兩人並騎南下,去尋莊家三少奶奶和雙兒的深山大屋去了。
莊家大屋是在北京之西南,中午時分兩人騎馬來到一處市鎮上,離莊家大屋尚有二三十里,便走進了一家飯店打尖。
周如英同黃勝玉對坐在一張板桌旁,叫了一隻燒雞,二斤醬牛肉,一個冷盤,五個饅頭,飯菜送上,兩人正吃著,忽聽路上傳來一陣車輪馬蹄聲,在店前停車下馬,幾個人前後走進大堂。
當先二人都是肌肉虯結的彪形大漢,第三人卻是個癆病鬼模樣的中年病漢子,又矮又瘦,臉色臘黃,看樣子活不長久,穿的倒是華麗。
在他身後是一個老翁和一個老婦並肩進來,看年紀不夠八十,也得七十多歲。
那老翁雖身材瘦小,但精神瞿鑠,一對太陽穴高高鼓起,像是內力極高,白鬚紅臉,氣質凌然。
那老婦比那老翁年紀略小,身材略高,一雙眼也是烱烱有神。
最後進來的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少婦,相貌倒也不惡,瞧樣子或許是那兩個大漢的妻子。
瞧著氣質打扮,那兩對男女應是僕役、僕婦,伺候這一家三口的。
最後進來的兩名僕婦取出抹布,將門口的一張桌椅抹得乾乾淨淨後,那老翁、老婦和那病漢才先後就座。
黃勝玉斜著瞥了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好大的架子。”
那老翁眉頭一皺,雙眼如電似地朝周如英這桌射來,見是兩個極美的少年,哼了一聲,喝了一口茶。
周如英看出這老翁內力不凡,伸手握了握黃勝玉的手,叫她不要輕舉妄動。
一名僕婦朝小二要了碗熱水,放在病漢面前。
那老婦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開啟瓶塞,倒出一粒紅色藥丸,送到那病漢口邊,讓他含了,接著又拿起水碗,喂著他吞下藥丸,像是在照顧一個三歲孩童。
黃勝玉悄聲對周如英說道:“這麼大個人了,還得讓他娘喂,也不知這家人怎麼慣出來的,不過看著也沒幾年活頭了。”
病漢估計是聽見有人說他,朝黃勝玉這邊一望,見是個極俊美又可愛的少年,“咦”了一聲,指著黃勝玉,道:“爹,媽,我想要他和我玩。”
老翁哼了一聲,說道:“不要胡鬧。”那老婦笑道:“孩兒乖,咱們先吃飯,吃完了飯再玩。”
黃勝玉心頭有氣,說道:“要玩找你媽玩去!”
那病漢嘻的一笑,說道:“我媽沒你好看,我想和你玩!”
黃勝玉欲站起理論,被周如英攔住,勸道:“咱們快吃吧,別多事,這是個傻子!”
病漢蹬腿亂踢,哭道:“媽,他罵我!”
那老婦聽了頓時不悅,便欲站起,被那老翁用眼神制止住,搖了搖頭,這才又坐下。
哄那病漢道:“孩兒你最乖,最聰明瞭,他們才是傻子,不要鬧,要玩等吃過飯再說。”
周如英、黃勝玉兩人吃過了飯菜,便會鈔起身離開。
無錯書吧剛走向門口,經過老翁、老歸,和病漢的桌邊時,那病漢突然伸手一探,欲抓黃勝玉的胸口,嘻嘻說道:“你不能走,得留下給我玩。”
黃勝玉身法輕靈,又剛學了空明拳,斜身一閃,嘭的一拳,擊在那病漢胸口,那病漢哎呦一聲,咳嗽兩聲,叫道:“好哇,原來你會武功!”
周如英這時已拉著黃勝玉施展輕功,朝莊家大屋方向奔逃而去。
那兩個男僕和僕婦這時已然追了上去。
那老婦拍著那病漢的胸口道:“孩子,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內傷?”
那病漢笑了一聲,說道:“媽,沒事兒,那小子內力不行,傷不到我,我去追他去。”
那老婦道:“好,媽也跟你一塊去,老頭子,你吃完飯給我們打包一些吃的再趕過來。”
那老翁嗯了一聲,說道:“好。”繼續吃著,料定自已的妻子和孩子必能料理了那兩個美少年。
以周如英和黃勝玉的輕功,那兩對僕人本來是追不上的,可黃勝玉心中不忿,明明是對方無禮,自已如今卻要狼狽逃竄,真是豈有此理。
見對方追來的不過是兩對男女家僕,便停下腳步,等著要給他們些顏色瞧瞧。
周如英見如此,也不好勸她,只好跟著停下。
須臾間,病漢帶來的兩名僕役、兩名僕婦已追了上來,將周如英和黃勝玉圍住,兩名壯漢喝道:“快跟我們回去,和少爺玩一會兒!”
周如英聽著也不禁生氣,哪有這等蠻橫之人?喊道:“怎麼不讓你們媳婦和那傻子玩?難道是玩膩了?”
兩名僕役猛喝一聲,各呼呼兩拳,朝著周如英身前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