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場即可得到20枚籌碼。”

“特價糖，有意向者只需2聽罐頭即可到酒店三樓進行交易。”

“末世前明星包場只需六聽罐頭，不限罐頭品種。”

……

雖說黃賭毒不分家，可他們剛進來，還在最外邊的範疇就已經全是這些東西了。

陳永逸表示這還是比較收斂的。

“畢竟人的慾望有的時候勝過對生的渴望，更有甚者會在死前耗光一切也要放縱一回。慾望的錢是最好賺的，所以黃賭毒這些慾望的集合體會放在最外面。”

顧月輝說的理所當然。

再接著向前內部的景象倒是稍微正常了不少。

大片的區域交易以少見的食物罐頭為主，罐頭好儲存，而袋裝食物早已淘汰。

以及一些曬好的肉乾。

江白薇聞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識捏緊鼻子，她並非反感這類味道，很香，但是吃久了容易膩。

“為什麼這裡有人肉乾？”

有人賣不同的肉乾，有黑心商販以次充好用隨處可見的死人肉放在豬肉牛肉那一欄裡。就算是有專門寫了人肉乾底下的價格也遠低於動物肉。

能進來的人手頭都有一些多餘的物資，稍微追求點物質的話，這裡也有各種便宜的日用品，這些末世前習以為常的東西，在末世後反而成為奢侈品那一欄。

大牌的化妝品和香水，其中以香水居多。

末世後的水或多或少都帶有感染病毒，除非全身無傷口，否則，但凡有一點傷口碰到水源都會在痛苦中變成喪屍。

礦泉水洗澡過於奢侈，用香水倒是能讓身邊的味道好一點。

再向前就是各種官方很少釋出的重武器，機槍，炮彈，甚至還有飛機和坦克，這些東西更像是僅展示。因為他們要求的物資幾乎很少有幸存者小隊能夠買得起。

大部分的倖存者隊伍主要考慮的範圍是武器，熱賣的腎上腺素注射器和維生素，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買不起的飛機坦克上。

逛了兩個小時才將這裡從頭到尾都逛了一遍，這裡極盡奢靡的還有免費的泳池，即使不進行交易船上的客人也可以免費享用遊艇上建立的海上樂園。

江白薇只是看了一眼這裡泳池的水，就覺得這裡泳池裡的水怕是比路邊河溪中的血水乾淨不了多少。

這艘遊輪向著同一個方向行駛，先前未曾留意過的海上景觀在抹去了喪屍這種礙眼的存在後，顯得格外溫馨。

至少它們無法跨過深海的魚類來到海面上。

“他們要去往哪裡？”

“……以為我看不見的地方，這裡的建造者你應該認識，我曾經很欣賞他的才華所以耗費了大量的資源拿上百萬的喪屍沖垮了他的庇護所和他所庇護的人們。”

顧月輝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讓他下意識一笑。

雖然他這麼說，可江白薇還是不清楚他指的是誰？要知道之前的顧月輝身邊簇擁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

“你認為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個精明的商人，雖然他的發家史是趴在華夏基地吸血，不過他的確是個有點才華又精明的傢伙。”

“壞人？”

“好人在意識到自已變成低賤的野獸，唯一引以為傲的還是曾經身為人類時的榮光時早就想不開了。”

他們三個站在人煙稀少的甲板邊緣。

唯一沒有參與進話題的陳永逸一臉疑惑，他們仨基本都是在一塊行動，所以究竟是什麼人連江白薇都認識，而他不認識的。

這份困惑帶來的未知恐慌席捲他全身。

“你們倆說的是誰啊？要不叫出來認識認識？”

“我也不認識，別聽他瞎說。”

江白薇意識到她和顧月輝最近的交流因為這貨的死皮賴臉變得格外的多，以至於她時常忽略這位正宮。

並非是腐癌，如果小說裡那些廉價的行徑都能被稱作愛的話，陳永逸肯定愛著顧月輝。

沒有誰家的直男會和另一個男性睡在同一個房間，穿著相似的服裝，眼都不眨的就可以將生命交付給彼此……

“總之我們的生命已經不再有交集了，我也不會再去禍害那些原本有機會在末世大放異彩的人了。”

顧月輝似乎是在感嘆：

“說回正題，他們最後要去的目的地應該是某些人口稀少的島國，只需要那些人口少到只需要百八十人就能清掃乾淨的島國求生。”

“那我們為什麼要上這艘遊輪？”

“不過不是現在，這裡的主人還想再撈最後幾桶金然後帶著他所有的物資最後再和願意為了庇護主動成為廉價勞動力的倖存者去往那些地方。”

“你要阻止他們？”江白薇認為這艘遊輪上的人有資格逃到他們能去的地方。

“設想很美好，帶著為數不多的人逃到人煙稀少的島上將一切推倒重來，重新建立秩序和燈紅酒綠的城市。”

顧月輝看著遊輪逐漸往回去的方向轉動，雖然這艘遊輪不是他家的。

不過最後再享受一回用人類的鋼鐵巨獸征服大海的快感，再吹一吹真正的海風讓他死而無憾了。

他挺想活著，可活著的代價卻高昂到他支付不起的地步。

只要有一個想要除掉人類文明的野心家，就會有剿滅人類的方法，哪怕是掌握成千上萬的喪屍也足夠了——喪屍龐大的數量和不斷進化的能力支付得起剿滅人類文明的籌碼。

“別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是喜好殺戮的瘋子，如果他們真有實力活下去，我只會祝福他們。”

顧月輝從口袋中抽出兩張房卡，說話的聲音又變回了不著調的音調：“白薇薇——我開了間房，要不？”

江白薇看了一眼和自已只有一臂距離的顧月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房卡。

她往旁邊靠了一下伸手就揪住了身材接近於小朋友的顧月輝。

甲板上的欄杆並不高，她把顧月輝一隻手提起不斷向欄杆外延伸。

“錯了錯了錯了。”

顧月輝雙手合十裝作求饒的模樣，雖然他知道江白薇不會將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