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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解謎團真相(2)

鐵絕師太見楚青荇終於沒聲兒了,她才轉頭看向林中鶴:“林莊主,今天,我是定要將林子君帶走的,還望你不要多管閒事。”

林中鶴卻依舊笑道:“今天,晚輩怕是不能不管這事。”

鐵絕師太大怒,那白綾在她手中如將要離弦之箭一般,拉滿了力量,似乎林中鶴再說一句,她便要出招了。

雲霞天宮一行人也擺出一副隨時戰鬥的模樣。

林中鶴也不惱,依舊笑著說話:“我既是桃娘自小照拂的孩子,便是一定要找出桃孃的真正死因的,而林子君,卻不是真正殺害桃孃的兇手。”

鐵絕師太道:“那你說說,真正殺害桃孃的,究竟是誰?”

林中鶴接道:“是她自已。”

林中鶴話音剛落,一個白綾便如劍般迅速向林中鶴飛去,盧照水一個閃身,到林中鶴面前,連劍帶鞘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白綾,周圍掀起一波巨大氣流,他的髮帶也被吹了起來,刮到了他的頭頂上。

“師太,還望注意分寸。”

鐵絕師太冷冷看著林中鶴與盧照水,“你們如此戲耍我,還望我注意分寸,呵,真是可笑。桃娘自盡?林中鶴,你真是會為那個野種開脫,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年你如何被他母子倆欺負,還瞎了眼睛,是一點都不記得了,眼下還為了他們倆個,要讓自小照拂你的桃娘不得安息,你當真不是個東西!”

四個掌門中最有威嚴的佐平陽終於說了話:“師太,還望慎言!”

盧照水也終於聽不下去,懟道:“師太,我念您是個前輩,也就對您客氣點,但真是沒想到您到了如此是非不分的地步。小廝丁卯的口供和所謂字條,只能證明林子君見過桃娘。人是不是他殺的,您能證明嗎?況且您一個勁的在這說要尋找真相,可當他人想告訴您線索時,您又不聽了,這到底是查案,還是您的孤芳自賞啊。”

鐵絕師太三番兩次被懟,心中早已窩火,罵道:“你在這算個什麼東西?”

盧照水剛要說話,只聽林中鶴語氣少有的嚴肅,“尋朗兄,是我普陀山莊找來的,堂堂正正來給我山莊斷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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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堂堂正正這四個字咬得很重,言下之意便是,說鐵絕師太不夠堂堂正正,只是來山莊中狗拿耗子。

眾人大概也都沒聽過林中鶴如此嚴肅又頗具內涵意味的話,一時間也都看向林中鶴。

各門派弟子雖表面鎮定自若,心中卻覺得此趟真是沒白來,真是有意思,各個都豎著耳朵聽。

鐵絕師太氣的胸口不停起伏。

林中鶴卻很是從容,一點都沒有被他人的注視影響到,他讓盧照水將匣子和紙條拿出。

他緩緩道:“承風,確實不是林氏的兒子。”

楚青荇見盧照水將血緣珠拿出來時,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林子君卻不認得這是什麼,只是呆呆看著。

眾弟子也都伸頭看著,卻沒幾個知道這血緣珠的,許清修和佐平陽倒是知道,他們卻依舊不說話。

林中鶴終於解釋道:“這便是血緣珠。”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狀。

大多數人都是沒見過這血緣珠,但都是聽過的,畢竟江湖中人,誰沒聽過一點林震南與林中鶴母親摔玉的糾葛呢。

大家見林中鶴坦然自若地拿著曾象徵自已恥辱的血緣珠,也都不免暗暗佩服。

盧照水將血緣珠拿到林子君面前,手指在林子君手指上一劃,林子君手指上便有了道小口子,鮮血滴在血緣珠上。

眾人只見那血緣珠吸收了林子君的血,在珠中匯成一縷,那縷血便在血緣珠中蜿蜒而上,和血緣珠中本來就有的其中一縷,融合在了一起。

這說明,其中那一縷本來就是林子君的血。

林中鶴也自劃手指,將血滴在血緣珠上,血緣珠將其吸收,林中鶴這一縷血卻與另外一縷螺旋狀盤在了一起。

這說明,林中鶴與那縷血的主人是直系親屬關係。

那縷血的主人只有可能是林震南或者摔玉。

眾人驚呼。

若是那縷血是林中鶴母親摔玉的,林中鶴的血融進去後,應當將這兩縷血都吸引到離自已近的地方,而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只留下林子君那縷血,孤零零在原地。

若是林震南的血,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林子君並不是林震南的親生兒子。

所以林中鶴的血也就與自已名義上的弟弟的血離得格外遠。

但無論這縷血是誰的,都可以確信的是,林中鶴與林子君,並沒有血緣關係。

偏偏林中鶴又是林震南親自驗證過的親生兒子。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林子君不是林震南的親生兒子。

曾經他人眼中林中鶴的恥辱,卻成了林中鶴如今的佐證。

“如若怕我在血緣珠上造假,我還有父親的親筆書信為證。”

他拿過盧照水手中,從匣子中拿出的林震南親筆手書和從香爐裡拿出,燒得只剩下“非親子”三個字的殘紙。

他將那匣子中的信紙遞與同林震南私交甚好的佐平陽道:“還煩請佐掌門看看,這是否是先林莊主的字跡。”

過了如此久,江湖上的人還是習慣稱林中鶴為長白公子,倒不是林中鶴不受人待見,而是林中鶴當上莊主時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況且他也一直以禮貌自居小輩,若非是長輩要故意突出他的地位或是故意與他疏離,江湖中人往常都是不稱他為莊主的。

就比如眼下,鐵絕師太一口一句林莊主,便是刻意拉遠二人的距離,暗諷林中鶴以自已的身份壓人。

佐平陽將那信紙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是林兄的筆跡無疑。”

他沒說出口的是,林震南親筆寫的這封信,內容便是林子君不是他兒子一事。

鐵絕師太插話:“那又如何,桃娘是先莊主的親信,她知道此事也不為稀奇,你如今證明了林子君不是林震南之子,不是更印證了他有作案的動機嗎?”

林中鶴也不惱,他踱到冷著臉鐵絕師太面前,拿出那張上有“非親子”的殘紙,依舊恭敬笑道:“煩請師太看看,這是否是桃娘字跡。”

鐵絕師太一時摸不準他要幹什麼。

若說他要保林子君,他卻拿出證據來證明林子君不是林震南親生;若說他要棄林子君,他又拼死護著不讓她帶走林子君。

鐵絕師太按下心中疑慮,將他手中的殘破紙條接過。

這三個殘字“非親子”確實能夠看出是桃娘所寫,也能看出她是在刻意模仿林震南的筆跡。

畢竟,一個人的字不止與筆鋒,筆跡有關,也與此人的內力息息相關,平常人可能看不出這模仿字跡的細微差別,但熟人一看便知這是不是仿品。

鐵絕師太不僅是桃孃的熟人,也是見過林震南親筆書信的,加上她又是個武林頂尖高手,內力深厚,看破這字的玄機,簡直輕輕鬆鬆。

她雖為人孤傲,可也是講究道義的,從不誆騙他人,“這,確實是桃孃的字跡。”

“是桃娘仿我父親筆跡的書信吧?”

林中鶴補充道。

“我父親留在密道的信中從未有‘非親子’這連續的三個字,用的是都‘非吾兒’三字,可桃娘應是並未看過書信,並不知道,書信內容,所以在仿書信時出現了這樣的紕漏。那桃娘既未看過書信,又為何要仿?”

他並未說破,桃娘雖與他不是很親近,但也是看著他長大,幫襯過他的人,有些東西,他不願說的太過於顯山露水。

鐵絕師太不相信桃娘會陷害誰。

畢竟桃娘在普陀山莊,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個極溫柔,極大度寬容的人,可眼下,這封殘信,倒真像是桃娘為了潑髒水給林子君身上用的。

林中鶴似乎能看見似的轉向丁卯,道:“丁卯也曾受桃娘威脅,要他把這仿寫的信紙燒在桃娘所死的客房爐子中,且要燒得正好只剩這‘非親子‘三個字,再將爐子中的香灰放的很多,最好可以燒兩天兩夜。是嗎?丁卯。”

丁卯顫顫巍巍:“是……”

雖心中已存疑惑,但聽見林中鶴這樣編排桃娘,鐵絕師太還是怒斥:“兩面三刀的人說的話怎麼可信?!”

林中鶴禮貌微笑回覆:“那師太怎麼就信了呢?”

鐵絕師太被嗆,竟一時啞然。

盧照水雙手環胸,靜靜看著林中鶴與鐵絕師太唇槍舌劍的模樣。

旁人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咄咄逼人,而林中鶴這樣,卻像是一個與他人辯論,卻又不失禮節的風雅之士。

盧照水不禁感嘆臉的重要性。

“我們發現這一紙條,便是因為這紙條所放處香爐檀香的香味。按理說,一個客房中,香爐中檀香只能燃一天。桃娘死後,那客房便不讓進了,甚至放檀香的老婆子也不能,然而這檀香卻足足燃了一天多,甚至近兩天。實在令人生疑。”

“將王婆子和管理檀香的劉婆子請上來。”

只見兩個婆子邁著小碎步上來了,兩個婆子都是在後院的,一時間沒見過這麼多門派有名有姓的人,不免有些緊張。

林中鶴放軟了聲音,詢問道:“王婆子,你在這個月十四那天,在捉風院的客房裡,可有在爐子裡多放香灰?”

那王婆子答道:“哎呦,公子,檀香灰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這些婢子去拿都是要登記的,別說多放了,就連多拿都不行。”

林中鶴點了點頭,又問那管理檀香的劉婆子:“劉婆婆,這檀香灰,最近可有人多拿?”

劉婆子點了點頭,翻開帶來的賬簿道:“這月十號,桃孃親自過來,提前取了五兩。這檀香灰,是我們莊主獨創的,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自然貴重些。只是桃娘是與公子關係不一般,位兒又高了我們許多,所以……我便沒拒,只是這賬簿上寫的清楚,我們都是記下來的。”

那婆子給桃娘多預支檀香灰,本就不對,眼下桃娘死了,成了樁案子,這多預支的檀香灰也被捲入其中,她本就心中打鼓,眼下林中鶴一問,她自是要把自已摘出來,順便再保全自已的工作的。

林比鄰使了個眼色,劉婆子便將賬簿遞到了鐵絕師太面前,鐵絕師太只看了一眼賬簿,就挪開了眼。

聽到這,眾人心裡也明白個七七八八了,桃娘以命設局,以檀香為鉤,鉤出了那張“非親子”的殘紙,引出了林子君不是林震南親生兒子這件秘聞。

為的大概就是將林子君安上了因血緣事情敗露,謀害自已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