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知識結束,徐其玉接下來要做什麼,全憑關聞昭決定。
早上。
狐狸生疏地學劍訣,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那人抬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將其擺到正確位置,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還不等他反應,溫熱的體溫接觸到他的手腕,肩膀上的手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向他。
他驚了一下,劍瞬間從手上脫落,離開她的懷裡。
他有些倉促慌張,跟她保持距離,“師姐”
“練劍懶散,注意力不集中,手上揮劍毫無力量,笨重晦澀,這就是訓練嗎?”
微冷的聲音落在徐其玉的耳邊,不大不小。
關聞昭收回手,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底劃過一抹無法察覺的慾望,直勾勾盯著他脖頸處的那片雪白,自已都沒意識到自已的行為。
狐狸垂頭微微抿唇,沒說話,瞧著格外委屈嬌縱。
似乎很不滿。
她懲罰了他。
可這個懲罰有些奇怪,不諳世事純情的狐狸只能照做,除了日常被師姐指導,便是去師姐房裡打掃衛生,整理衣物。
關聞昭重新教了他如何揮劍,糾正錯誤。
她的手覆蓋住他的手,站在他身後,幾乎把他籠罩在自已懷裡。
他有些不大適應,只想趕緊結束。
可偏偏緊張起來,哪裡都出錯。
他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自已被佔了便宜,餘光看向師姐,又覺得不大可能。
一個潔癖嚴重者,還性冷淡,師姐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可每次去關聞昭房裡總要出點意外。
這日很早,天才剛剛亮。
他剛推開門,屋內什麼人也沒有。
繞開屏風,他看向床榻上,發現帷幔被搭下來。
師姐在睡覺嗎?
她不是一向不睡嗎?
裡面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狐狸嚇了一跳。
“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從帷幔中出來,裡面的人掀開坐了起來,有些昏暗的屋內,關聞昭的臉龐冷漠又貴氣。
床上的那人瞬間變得奢靡陰冷起來,骨子透著如同實質的漠然,讓人毫無預防地沉溺進去,帶著說不清的欲色。
明明像塊冰,狐狸總是無法把目光挪開。
眼前的她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直覺告訴他,他該離開。
徐其玉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這副模樣,忍住想跑的舉動,僵站在那裡。
雖說關聞昭總是欺負他,但是她的臉是有攻擊性的,一點也不好惹,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吸引人注意力的人,無論是她的皮相還是她那獨具特點的氣質性格。
看到她的第一眼狐狸就知道,如今待了許久,對於關聞昭和長青的名聲瞭解了許多。他得慶幸自已待在了關聞昭手下,起碼現在看來很正常。
在她的目光下,狐狸總有些拘束,彷彿自已沒了隱私一樣,全然袒露在她面前。
看見徐其玉不動,她抬手將碎髮掀到後面,髮絲透過指縫垂落下來,陰鬱冷白的臉完全露了出來,站起來又重複說了那句話,“過來。”
她只穿著裡衣,狐狸沒有她高,不明所以還是走了過去。
他有些不安,站在離她三米的位置,“師姐叫我做什麼?”
“會更衣嗎?拿衣裳過來給我更衣。”她的聲音有些啞。
由於她剛剛醒來,淺色的眸中有些散漫,行動也有些遲緩。
“……哦。”
狐狸繞過她,駕輕熟路地取過衣裳,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低頭繫著關聞昭的帶子,又取過衣裳給她穿上。
他心裡有些古怪,這正常嗎?
“師姐低一下頭。”他胡思亂想著,屏住呼吸,仰頭說話期間差點親到她的下頜,絲毫不知道他如今這副模樣多漂亮。
像是意識到自已差點親上人,狐狸整張臉都紅潤了起來,漂亮的眼睛附近散發著害怕不安,卻又不得不靠近照做。
意識到靠得有些近,狐狸連忙低頭後退了一步。
他速度很快,急忙結束,突然腰上像是被什麼了一樣,狐狸軟了腰跌進了她的懷裡。
完了!
他在做什麼?跌地上也不能摔到師姐那。
“你做什麼?”關聞昭皺眉。
狐狸慌張地想要起來道歉,身體的異樣卻讓他無力發抖。
他攥著她的衣裳,細聲道,“師姐,我腿突然麻了。”
他臉色薄粉,對於自已這種行為羞紅了臉,眸中溼得不行。
“腳麻?”她意味深長道,“腳麻需要身體發抖嗎?”
“還是你又偷懶了?”
聽到這句話,狐狸強忍著身體的酥麻站穩,下意識反駁道,“我沒有偷懶。”
關聞昭不置一詞,“繼續吧。”
狐狸緩慢地抬手取過外袍,正披在她的肩上,指尖顫抖著。
“唔……”
他站在那顫抖著,一動不敢動,面容潮紅,眸中溼潤潤的。
兩人站得很近,關聞昭一低頭就能親上他的額頭。
感受到他的異樣,她微微勾唇,手上被衣裳遮擋的玩偶消失。
她抬起他的下頜,讓他直視她。
兩人靠得極近,彷彿下一秒就會親在一起,關聞昭的那張臉闖進了狐狸的眼裡,他愣了一下,睫毛輕輕顫抖著,紅唇不自覺抿著,有些緊張。
“你知道你這副模樣像是做什麼嗎?偷懶也就罷了,還想透過捷徑?誰教你的?”
“去打掃。”
狐狸幾乎快哭了,“我沒有。”
可關聞昭卻沒有聽他說的話,轉身便繞開屏風離去。
狐狸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剛剛會...那樣?
夜裡,回去的徐其玉才洗完澡,白日裡的異常又在他身上出現。
他像是被無形的東西揉捏著,氣息不穩。
狐狸輕聲嗚咽著,勉強撐著手坐起來。
難道真的是自已過於放蕩了嗎?
很快地,那種感覺消失。
是他快到發情期了嗎?
隔日。
狐狸儘量避開她,可經過她時卻又不受控制地跌進她懷裡,渾身無力。
他低頭不敢看她,緊抿著唇,又起不來,快急哭了。
關聞昭的臉也越發冷,甚至譏諷,“小師弟,你是想做什麼?勾引我嗎?”
簡直是汙衊。
除了關聞昭,勾引誰都行,她就是一個惡魔。
“沒有”
他話語蒼白的辯駁著,可自已還賴在她懷裡。
“沒有?除了勾引我,你還勾引過誰?”
她抬手微微扯開他的衣領看他身上有沒有痕跡,聲音溫和,“難道小師弟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合歡宗的做法?已經同別人雙修過?或者偷學了藏書閣的秘術?”
“我沒有勾引別人,也沒有同別人雙修過。”狐狸急忙道,雙手抵在兩人之間。
“那這是什麼?”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盯著鎖骨處的痕跡,指腹還揉了揉那裡。
“顏料嗎?”
狐狸低頭看過去,看著那裡的紅跡,有些懵。
關聞昭繼續扯開他的衣裳,狐狸哪裡經歷過這樣的汙衊,腦子告訴他該阻止關聞昭的行為。
他呆呆地,看著腰部慢慢出現的痕跡,徹底懵了。
“小師弟,你說這是什麼?”
關聞昭手心貼在他的腰處,狐狸瑟縮了一下,在他耳邊道,“這不是掐痕嗎?說,那個人是誰?”
什麼那個人是誰,他一直待在這裡,誰都沒見過。
“小師弟,你根基未穩,卻急於求成,與人廝混也不是什麼好處,如今還想從我這裡找捷徑,若師尊知道,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她像是在尋找他身上還有哪些痕跡,狐狸被碰得渾身無力,瓷白的面板泛著粉。
根本不知道抱著自已的人心裡是什麼齷齪心思,毫無防備,天真地以為她真的在找自已跟人廝混過的痕跡。
他看著身上不知道哪裡來的掐痕,制止住她的手,聲音很軟,“師姐,我真的沒有”
“那個人是誰?”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如今更是讓人聽著就害怕。
屋內,狐狸被拘在關聞昭的懷裡,一眼便能被人瞧出他在被欺負,她像是盯著自已的獵物,步步盯著他步入自已的陷阱裡。
他仰頭望她,眼裡泛著瑩瑩的光,“我幼時被母親點過守宮砂,若真與他人...雙修過,那就會消失。”
他掀起手臂上的衣裳,委屈地給她看,像是急於求證清白的少女,不管不顧地,做出了類似於邀請的姿態。
白皙的手臂上點著紅色的圓點,關聞昭低眸伸手揉了揉,發現揉不掉。
狐狸輕聲嗚咽了一下,“師姐,你輕點。”
被揉過的地方很快留下紅色,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看著懷中單純的小師弟,關聞昭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真是單純的小師弟啊。
被人佔著便宜,還向那人主動露出身體證明。
“是嗎?”她收回手,合上他的衣裳,像是不經意一樣把手覆在他的細腰上。
“這是你凡間的說法,這裡也有這裡的說法,把手伸過來。”
“不要抵抗。”
她的靈氣順著他的筋脈探進去,狐狸瑟縮著,咬唇忍耐著不適。
那冰冷的氣息環繞在徐其玉身上,不懷好意地侵襲他的鼻腔。
一直探入丹田,狐狸輕聲嗚咽了一下,渾身發抖,埋在關聞昭懷裡。
“師姐,好難受。”
聲音輕輕地,還微微上揚。
懷中的人輕輕顫抖著,輕喘著氣,剔透的肌膚上泛著粉,格外誘人。
他在撒嬌。
關聞昭忍著身體的躁動,收回了靈氣。
“好了,回去吧。”
“……嗯?”
他從她懷中起來,整理自已的衣裳,細細地說道,“師姐,我沒有同人廝混。”
“我知道了。”
通感娃娃失效了,關聞昭沒法再做什麼。
他咬著下唇,像是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