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遠也不廢話，直接報了小哥的欠款數，讓小哥核對一下是不是。

不用翻記錄，小哥就知道是正確的。

他來之前自已算了好幾遍，怎麼想都還不上，實在無法向父母交代，這才衝動之下來到了橋頭。

只是這個老哥從哪裡知道的準確數字，他也是今天才算出來的。

章牧遠完全無視了他疑惑的目光，直接把方案講了一遍。聽得這個愣頭青一愣一愣的。

“什麼叫抽取債主功德，大哥，你這不是玩我嗎？cosplay得走火入魔了嗎？也不搞個更帥一點的裝扮。”

整了半天，原來遇上一個臆想症患者，小說看多了吧，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中二。

他都沒有這麼中二過。

氣的這個男大直接站起了身，準備回校，剛剛想跳的勁卻是已經沒有了。

章牧遠也不是很想做這個業務，但是眼見著上次的評價是S級，要是這次不合格，那豈不是白瞎了上次的努力，是他不對，不應該服務態度那麼差。

他深呼一口氣，擺出自認為最佳營業笑容，拉住小哥。

“小哥，不要那麼暴躁，你聽我解釋，不要急。”

邊拉還邊向裡面喊：“老闆，切半個冰西瓜過來。”

看在西瓜的面上，小哥又坐回去了，他也有點好奇這個老哥怎麼圓回來。

章牧遠對著藍色畫面講道：“你名叫印莫閒，是****大學學生，因為提前消費而產生的欠債。在你13歲和14歲分別有阻止過校園霸凌。我說的都沒錯吧。”

其他倒還好，都比較好查，但是13歲的事情，當時應該是沒有人發現的，連他同學自已都沒有意識到，他是在冷暴力別人。

他自已也沒有意識到，只是後來有一次刷到過類似的影片，才知道當時他陰差陽錯下阻止了一次冷暴力。

這麼一看，這個老哥真的有點神神叨叨的。

只是功德？那都不是電子功德嗎？在平板、手機上敲一敲的？

男大生印同學激發了僅剩的好奇心，疑惑地問到：“那這個功德是來自地府，還是天庭，我們死後真的有輪迴嗎？他們怎麼能保證核算的？原理是什麼呀？”

完全沒有學術精神的章牧遠沒研究過，他不關心算的對不對，以及原理是什麼，怎麼的，搞懂了，還能去和閻王理論一下，反正他是不敢。

於是，他只能搬出偉人的話：“具體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應該是有輪迴的。你的合約就是證明，至於算的對不對，別的不說，至少你的債務是對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黃貓黑貓，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貓。”

他繼續加碼道：“你這種合約，前兩天已經有一個叫潘中和簽過了，就在警察局籤的，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警察局籤，騙不了你的。”

“啊，現在警察叔叔也不唯物主義了？這麼相容幷包了嗎？”

章牧遠心虛的說：“那也沒有，只是他們看不到關於功德的那部分內容，其他的可以看到，而且是簽完字以後，是立馬生效的。那些債權人馬上就收到錢了，你要是現在籤，馬上就可以收到他們的還清提示了。”

聽到這裡，印同學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功德抵債務。提前把自已的資產扣除了唄。

被這個男人搞得神神秘秘的，弄了半天才解釋清楚，沒文化真可怕。

額，他不小心言中了，可不就是沒文化章牧遠。

幸虧章牧遠不知道，要不然他當場能翻臉給你看。

有文化怎麼了，還不是消費陷阱一猜一個準。至少他還沒有亂花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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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懂以後，他就有閒心開始仔細研讀剛剛章牧遠提出來的幾個條款了。

第一條，抽取債主功德（有惡意製造負債之意），該比例佔50%；

他大概明白說的是誰，無非就是那些平臺唄，為了做生意，不設門檻，直接讓他們學生都揹負了貸款。

只是，如果他抵制住誘惑的話，應該也不會去貸款，而現在平臺的責任比他的責任重，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當他提出來的時候，章牧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毒品放在那裡，只要你不吸，是不是毒品就沒有問題了。槍也是，是不是人人持槍，就不會有危險了，實際上呢？”

印莫閒小聲說：“這個不一樣吧。”

“有啥不一樣的，工具本身就有問題，還總要去考驗人性才是傻子。你以為人人是聖人嗎？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越欠越多，欠到完全無力還款嗎？”

額，他自已的確沒有仔細想過，就是欠著欠著就多了，直到最近還不了，才回過頭去看賬單。

最大的兩筆一筆是和女朋友去旅遊，他也沒有想到旅遊能用那麼多錢，明明每一筆都沒有高消費，就是高鐵票、酒店、景點票和吃的，連特產都只買了兩三百塊錢，但是回來一算有一萬多。

另外一筆就是女朋友的培訓費，她們是平面設計專業，現在的話，整個專業太捲了，一般還會學習一下3D建模之類的附加課程，一下子花出去2w多。

一想到這個費用，他就想把手頭的汽水砸出去，太TM窩囊了。

那天他接到催收電話，有點慌神，就跑去培訓學校想找她女朋友商量一下該怎麼弄。

結果，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氣的脖子痛，淋巴結都要腫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