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遠想要再表演一個靈氣出竅，結果剛剛用力過猛，完全使不出來，像是便秘一樣，嗯嗯呀呀一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不禁讓原本期待奇蹟成真的彭老闆也有點希望。

別看他一把年紀了，也是修真小說狂熱愛好者呢。

這個時候章牧遠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提升到二級了，書到用時方恨少，淬。

只能耍賴道：“那你就說你的債務是不是真的，想不想要減少債務吧。”

這回輪到彭老闆emo了，他能怎麼說，的確是真的，但是讓他在一個小輩前面直接承認，和承認自已人生失敗一樣，是活生生從臉上剝下一層皮來。

剛剛清明的頭腦，讓他瞬間回憶起過往種種，自已以前腦袋裡面都是不僅僅是裝滿了水，顯然還摻雜了feng。

那麼多年的鹽是白吃了，如此簡單的龐氏騙局居然都沒看出來。

想當年，08年那會，作為史上最大涉案金額的龐氏騙局製造者--漂亮國的伯納德·麥道夫被捕時，他可是幸災樂禍很久。

他曾是華爾街最著名的金融經紀人，幾與巴菲特齊名，曾擔任納斯達克主席。他在40年的經紀生涯裡詐騙了136個國家的3.7萬名投資者，包括金融機構、大學、國際組織和個人投資者，詐騙金額高達650億美元。

N多精英團隊居然都被騙了，而且被騙了幾十年。

最後為什麼會暴雷，就是因為08年次貸危機，連鎖反應，虧損的一塌糊塗，導致他無力償還利息和本金，被人追討，細查之下才發現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們的經歷與這樣的騙局何其相似，而且是有更為明顯的特徵，甚至是新聞裡面常常被報道的騙局，只是看到別人高收益以後，人就像被強行降智一樣，根本看不到腳底的深淵，只看到天上飄落的大餅。

太可笑了，真的是太可笑了，他祖輩的積累給他一朝散盡，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可能也是沒有人可以傾訴，他慢慢的開始眼眶都有點溼潤了。

當章牧遠聽到彭老闆的故事時，他一點都沒有覺得驚訝。

有的時候，看到新聞報道，路人看到的是一群可憐的投資人被這個可惡的騙子騙子騙了，但是都沒有思考過一個問題，萬一這個投資人沒有接最後一棒呢。

就像彭老闆老婆那個姐妹，如果她及時收手，沒有繼續跟進的話。那妥妥就是100多個w，甚至跟著國家政策走，及時拋房的話，那麼她就可以原地退休了。

就像前陣子的茶餅騙局，人家一個95後就是利用了這群人的貪念，完全規避了法律風險，合規的套取了5個億，每個人都在哭天搶地，讓人同情不已，結果一採訪，全是這個市場裡面的老手，只是這次他們是最後接棒的人而已。

只要人有貪念，想要不勞而獲，這種“騙局”就不會停止。

這群人賭的就是自已不是最後一棒，而做局的人賭的就是市場永遠向上走。一旦市場波動大，翻車是必然事件。

章牧遠從心裡並不同情彭老闆，他才是那個可憐人，好不容易拿任務獎勵升級到L1，現在感覺一下子就清空了靈氣，這種虛弱的感覺他好久沒有嘗試了，以後還真的要悠著點。

現在是必須要做成這一單，要不然真的虧大了。

拿出他的“真誠”必殺技，他是發現了，和這些人說話稍微繞點彎子，他們根本就聽不懂，還容易走偏思路。

定下方案後，他直接道：“彭老闆，我現在在外面有個兼職，可以幫你做貸款置換，現金只要還總價款的2折，也就是709255.3元。該金額在10年內無息分期償還。”

“也就是說，你每個月需要償還5910.46元。當然，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什麼代價。我身上可沒有腰子給你嘎。”彭老闆謹慎道。他對前面的方案那是非常滿意，如果僅僅是5-6K，那麼每個月償還是沒有難度的。

章牧遠搖頭道：“你誤會了，這個代價就是功德。”

緊接著，他就把這個機制給彭老闆解釋了一遍。

饒是彭老闆生活閱歷豐富，也在小時候聽老人講過各種靈異事件，以及各種避諱。要知道潮汕地區可是還保留著N多風俗，多的能寫個厚厚的小冊子。

只是大家也就是抱著一種尊重祖宗、行善積德的想法在執行，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是真的存在的。

這會他是真的要感恩自已的出生地。他們的文化就是有錢了要福澤別人，幫助鄉里。

所以自打他不缺錢以後，每年鄉里需要捐款的，他都是最積極的那一批人，修祠堂、修地方媽祖廟、關公廟、過年過節慰問老人之類的，都是出錢又出力。

在鵬城，則是響應街道號召，在門口放了免費的涼茶，給環衛工人和路人喝，這個事情他已經堅持了20年。

想來應該就是這些讓他有了這次機會。這直接被免掉了8折貸款，額，這樣他的損失是小了很多。

現在有困難了，警察叔叔是想幫幫不上，而陰間“警察”這是提前上崗了？？？

有那麼一絲合理，但也讓人有那麼一點點崩，忍不住去回憶自已過去有沒有做過什麼缺德事，以後會不會被清算。

緩過神來問道：“那，那小章……，這個是真的嗎？”

章牧遠肯定的點點頭。

彭老闆想著反正試一試又不會掉一塊肉，不可能更差了，直接拉起他，便想往外走。

章牧遠懵了：“彭老闆，你這是幹什麼？”

彭老闆直接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到警察局去籤合同，再晚一點他們就要下班了。”

啊，哦，好吧，這是第一次臨近傍晚有業務，這不業務還不熟練。

“那你也得把衣服換上吧。”

“不穿了，這個衣服都餿了。”接著，就不由分說的直接拉他上車，火速趕往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