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救老金頭,晚了就來不及了
“大人,您別笑.”
王啟年捂著被夫人扇紅的臉,尷尬的無地自容。
範閒輕笑,二人躲在桑文姑娘即將來到的屋子裡,打發時間。
“大人,來了”
王啟年躲在門後。
範閒藏在屋子深處。
房門推開,護衛警惕的視察情況。
“這就沒必要跟了吧?”
從護衛身後,走出一位鼻樑高挺,濃眉大眼的漂亮女孩,想趕走護衛。
“有需要再喊我。”
護衛退出後,桑文這才步入房間,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紅唇。
“桑文姑娘,是我,王啟年。”
王啟年擠眉弄眼,桑文這才恢復了鎮靜。
轉頭一看,範閒從屋內走來。
“見過範大人。”
桑文姑娘行禮。
範閒挑了挑眉,“你告訴她的?”
王啟年百口莫辯,搖頭晃手,“不是我。”
桑文替他回答道:“司理理花船還在時,我見過你,範大人想必是想問抱月樓的事情吧?”
範閒心生有趣,覺得這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可曾見過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桑文姑娘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但若是被抓進樓內的女子,許是關押在後院了,我等無法接近”
“後院?”
範閒找到了線索,正欲多問幾句時,門外的護衛不知為何匆忙闖入房間。
“桑文,有大人來要清場子,咱們必須趕快走”
護衛與範閒四目相對,誤以為是賊人對花魁下手。
拔刀相向。
桑文姑娘急忙阻止未果。
武者護衛的大刀已經砍向範閒。
忽然背後傳來一股力道,護衛被生生踹飛,“哪個孫子敢偷襲爺爺?”
回頭怒視,護衛見到一身著金黃龍袍的華貴男子,嚇得迅速變臉跪倒在地上,自扇嘴巴子。
“太子殿下到!”
“閒雜人等散!”
青竹換上一襲青衣侍女長袍,雖在太子床前柔若無骨的她,在大場面前卻能拿出那種清冷英氣,震懾眾人。
她邁動修長雙腿,跟在太子身邊寸步不離,將在場圍觀之人係數驅散。
“太子殿下!”
桑文姑娘沒見過這麼大的人物,膝蓋一軟,就跪下了。
身邊的護衛更是頭皮貼地,冷汗狂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哪隻手出刀的?”
李承乾走到護衛身邊,知道這些人都是抱月樓手下養的打手,沒少做逼良為娼的陰損事,哪怕是殺了他們都不為過。
“這隻.”
壯漢護衛剛伸出右手,便被李承乾輕輕一踩,骨頭爆裂之聲瞬間響徹房間,隨之而來的是痛苦的哀嚎。
“回去告訴你們掌櫃的,給我訂最好的席位,把這姑娘留給我。”
李承乾指向桑文姑娘。
護衛痛不欲生,卻只能瘋狂點頭。
抱月樓的人離開後,範閒佩服的雙手抱拳,“殿下短短几日,便成為六品高手,範某實在佩服!”
伱特麼都九品了,佩服個集貿啊?
李承乾沒有理會範閒的馬屁,袖袍一揮,轉身離開,青竹小碎步跟在身後。
“走,去抱月樓玩玩。”
·······
抱月樓。
門前搭建高臺,舉辦悼念小范大人的活動,任何人都能上臺讀詩寫字,透過評委的評判後最好的那幾位,才能得到進入抱月樓的資格。
“抱月樓還整上飢餓營銷了?”
範閒總是會脫口而出一些現代詞語,若身邊都是些土著不明白啥意思就算了,還會覺得小范大人思維活躍,不愧是慶國智囊。
可如今的太子殿下,李承乾也是穿越者,聽的有些尷尬和出戏。
“悼念是假,尋你蹤跡是真。”
李承乾忽略範閒所言,轉移話題。
他目前並沒有和範閒攤牌,他們是老鄉的打算。
範閒這人心計深沉,老鄉見老鄉,也未必是兩眼淚汪汪,或許是背後插一刀呢?
“太子殿下說的對,使團尚未歸京,我不能出現在公眾場合。”範閒看向李承乾,發現他已將龍袍換成了儒袍便衣,雖無天子威壓但仍是儒雅風流。
“太子殿下是何時換的衣服?”
“剛剛。”
李承乾看了眼青竹,這便服是她用賞賜給他買的,說太子殿下穿上頂好看。
後者害羞的扭過側臉,似乎在觀察著周圍有無危險,實際上是不敢看人家怕臉紅了。
脫掉龍袍,也是他的意思。
李承乾並不想用太子的身份替範閒擺平一切,這樣與舔狗有何區別?
李承乾更想引導範閒去發現二皇子的佈局,只有當他入局後遇到困難時,自己身為太子出手對他施以援助,範閒才會明白太子和二皇子的區別在哪兒,將來要助誰上位。
“我剛來的路上遇到一位老人,他是為了贖回自己的女兒才想進抱月樓的。”
“我們可以讓他幫忙打探情況。”
範閒招呼來了一位年邁的老頭,並交給他自己所著詩文,以及五百兩的銀子。
老人推辭再三,收下後感恩的想磕頭叩謝,被範閒攔住了。
老金頭.
李承乾看到這個自己主張給他增加多點戲份的角色,就有些鼻酸淚目。
這個人物是他執意要加進劇本的,他的死是導火索,點燃範閒徹查抱月樓,為天下無辜百姓鳴不公的怒火。
可當老金頭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李承乾於心不忍了。
他應該開心的贖回女兒,回家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不該死在這裡.
“謝謝大人,我終於能進抱月樓贖回我女兒了。”
老金頭再三鞠躬,感謝範閒的詩文相助,正要分別時李承乾開口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就算進了抱月樓,也未必能贖回你女兒呢?”
老金頭第一反應是有點生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幫助自己的大人:
“多謝大人提醒,就算裡面是龍潭虎穴,老頭我也要去闖一闖。”
“祝你成功吧。”
李承乾沒再多說什麼,
當老金頭拿到令牌,終於能走進抱月樓的時候,他開心大笑,蹦蹦跳跳,像個小孩。
範閒回以微笑,揮了揮手,待他進去後,疑惑的看向李承乾:
“太子殿下,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王啟年同樣困惑的湊過來,豎耳聆聽。
李承乾抿了口街邊的粗茶,苦澀至極,許久才得以回甘,也僅僅是一絲微不足道的甘味。
“範閒,五百兩,你覺得他贖得回自己的女兒嗎?”
“是我給少了嗎?”
範閒不明所以。
青竹懂事的接過茶杯,李承乾又開口道,“不夠,遠遠不夠。”
“那應該給多少,十倍贖金,五千兩?”
“還是不夠。”
李承乾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沒有和範閒過多廢話,“五千兩,八千兩,一萬兩,三萬兩,都不夠!你無論給他再多的銀子,他也贖不回自己的女兒。”
“因為在他們眼裡,百姓的銀子,就不是銀子了。”
範閒瞳孔微顫,似乎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卻見他暮然起身,向著抱月樓走去,“太子殿下,你去幹嘛?”
李承乾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們倆跟上。
“去救人,再晚就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