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兒還有四天就要成親了,這府裡怎麼一點喜氣也沒有?”
顧明非正要進書房,聽得顧寧的聲音,一陣煩躁,這幾天府尹時不時就登門,那老狐狸總是話裡有話給他下套,雖能應付,但著實傷神,這一切都是因為顧寧這個野種。
此先他已說明顧寧有著靈皇修為,程老派來的人理當比她修為高,可卻都折了,府尹說是中毒而亡,但要給五個高手同時下毒談何容易,也不知這野種用了什麼手段。
“難不成你還真打算和謝辭成親?”
無錯書吧“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麼搶婚。”
“那你應該去找你母親。”
“我就是從母親那裡過來的,她說要替我操辦婚事,我拒絕了,我想要爹爹親自為我操辦。”
顧明非聽著顧寧一口一個爹爹的,刺耳極了,“你打算在成婚那天做什麼?”
“看來爹爹還是瞭解我的,不過我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非要爹爹親自操辦婚事,也是為了爹爹好,爹爹身為禮部侍郎,若是連自家女兒的婚事都操辦不好,會讓人覺得爹爹德不配位,再一個我現在聲名狼藉,爹爹都為我的婚事親力親為,百姓會誇讚爹爹的。”程錦一臉“真誠”的說道。
“我聽出來了,你是打算讓我身敗名裂。”
“爹爹說中了,我就是打算讓你和承恩侯一起身敗名裂,你不是在乎名聲嗎?說過會把你在乎的東西一樣一樣毀掉。”
“你……”顧明非直接被氣出一口老血。
“嘖嘖,這就受不住了,那爹爹還是早些交待的好。”
“你做夢,你要是真能拿出造反的證據早拿出來了,何必與我們周旋,如今你的挑撥離間不起用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們怎樣。”
“我說顧明非,有必要自欺欺人嗎,若真的如你所說,你會被我氣到吐血,還這麼氣急敗壞嗎,再說我的手段很低階,你們要是心裡沒鬼,能被我離間嗎?”
“你別以為解決了那五個人就沒事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已得罪了誰,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和承恩侯充其量就是兩條狗而已,還是兩條內訌的狗,程家雖為百花谷之首,但也經不起這麼大損耗,已經摺了五個高手,還會派人來送人頭嗎?就為了兩條狗。”
“你怎麼知道程家的?”
顧明非心中大駭,顧寧這野種到底得了什麼機遇?竟然知道了是百花谷程家,還這般囂張。
“我早就說過,我什麼都知道,你偏偏不信。有些人吶,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對了,我知道百花谷程家一事,承恩侯和謝辭早就知道了,他們怎麼不告訴你啊。”
程錦笑吟吟的說完就離開了,顧明非臉上的神色莫變,有那麼一刻,他想要不把一切說出去吧,可是顧寧真的會放過他嗎?還有造反一事,他雖然準備好了脫罪的證據,但那樣的話,夫人不會放過他,好像不管怎樣都難逃一死。
顧寧說的沒錯,他的確在自欺欺人,這幾天他慌了,他不想死,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可好像都是在做無用的掙扎,他只求那一天能夠慢點到來,好在顧謙已經安排妥當,這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爹爹。”
顧明非正要進門,卻又聽到顧寧的聲音,這次他沒轉身,實在不想見到這個人。
“你還有什麼事?”
“我是來提醒你,別想著你死了就沒事了,你還有兒子,還有將你養大的叔伯。”
顧明非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你好毒”,結果半晌沒有回應,他回過頭,身後空蕩蕩的,哪裡還有顧寧的身影。
程錦半道被顧清蓉攔住了,便隨她去了她的院子。
“你找我有事嗎?”
顧清蓉給程錦泡了一壺茶,那動作行雲流水,看得人賞心悅目。
“沒事就不可以找姐姐閒聊嗎?”
“那你是找我閒聊嗎?”
顧清蓉淺淺一笑,“什麼都瞞不過姐姐。”
她遣退侍女,將一個托盤端到程錦跟前,程錦揭開上頭的紅布一看,是一件喜服,上手摸了摸,用料極好,裁剪得也極為用心。
“給我的?”
“我知道姐姐不是真打算成婚,除非你不上花轎,不然都得穿婚服,想來你不在意這些,我便準備了,姐姐試試可還合身。”
程錦頓了一下,然後依言換上了喜服,她和顧清蓉身形相似,大體上還挺合身。
“姐姐穿上真漂亮!”
“再漂亮也不是我的,這是你為自已準備的吧,看這裁剪和花紋都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程錦換好衣服後,將衣服隨意的丟在桌上,顧清蓉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三年前,我準備到一半的時候聽說謝辭已有妾室,便收進櫃子裡,前些日子才拿出來,依照姐姐的身形做了收放,今早才繡完,姐姐收下吧,讓它完成它的使命。”
“它的使命不該是這樣的。”
程錦說完拿起喜服出了房門,她將喜服扔到地上,手指稍稍一動,一團靈火將喜服包裹住,頃刻間喜服化為灰燼,程錦隨手一揮,一陣風將灰燼吹散。
“這喜服是因為你們的婚事而存在,既然婚事沒了,它也就沒必要存在了,既然要重新開始,就把不屬於你的通通扔掉。”
“清蓉受教了。”
“你常出府嗎?”
顧清蓉搖搖頭又點點頭,“除了赴宴之外,都是娘陪我出去的。”
“今晚我帶你出去,徹夜不歸那種,敢不敢?”
顧清蓉糾結了一下,咬著下唇,期待又緊張的點了點頭,不過臨行前還是去和陳薇說了一聲。
程錦叫上春花幾人,一起去聚賢樓吃飯,顧清蓉破天荒用手抓著一隻雞腿啃,起初有些不自在,見其他人吃著香,慢慢的也放開來了。
後來在一個小攤販上,顧清蓉學著程錦講價,阿婆少了五文錢,她高興的買了好些東西,除了白蘇外,見者有份。
然後她吃了油餅,雖然吃得滿手都是油,卻開心極了,還去畫舫看了戲,她一整晚都高興極了,看程錦的眼神亮晶晶的。
“真羨慕姐姐的生活。”
“你也可以的。”
顧清蓉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這句“你也可以的”,激動的心快跳出來了。
“會騎馬嗎?”
“不曾學過。”
“那行,明天我帶你出城騎馬去。”
這一夜顧清蓉宿在了濟世堂,雖然是陌生的環境,卻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她醒來見程錦在一旁打坐,以為自已把床佔了才這樣,等程錦結束後立馬道歉。
程錦笑著同她解釋,她是在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