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看到顧清蓉那一刻,眼中的驚豔藏都藏不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生硬的問了句,“寧寧呢?”
顧清蓉看到謝辭那一刻,彷彿又回到了初見時,一襲白衣,溫柔的看著她笑,那顆沉寂的心好像又跳動了,可接下來他一句“寧寧呢”,打破了腦海中所有的幻想。
程錦故意落後顧清蓉幾步,就是想看看二人的反應,果然不出所料,兩個人有貓膩,接著就聽到謝辭的那一聲“寧寧”,驚得她起了雞皮疙瘩。
“清蓉,我也沒去過畫舫,謝辭對那地方熟悉,他領著我們去。”
“姐姐,我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要不你們去吧。”
“既然身體不適,就在家好好休息。”謝辭急切的說道。
程錦拉過顧清蓉的手給她號脈,“我略懂醫術,你這是在家裡待太久了,心情鬱悶所致,就該出去走走。”
顧清蓉不知道程錦為何非要拉著自已去,故作輕鬆的說道:“那清蓉就隨姐姐去見識見識,有勞謝世子帶路了。”
“清蓉太客氣了,我與寧寧就要成婚了,以後就要叫我姐夫了,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
程錦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這兩人都在故作輕鬆,假裝無所謂,她越發好奇兩人的故事了。
因著時間還早,謝辭領著程錦二人先行到聚賢樓吃飯,席間謝辭一直給程錦夾菜,“順帶著”給顧清蓉夾菜。
程錦往日最喜歡聚賢樓的飯菜,今日卻有些索然無味,不用想都知道全是顧清蓉愛吃的。
“寧寧,這些飯菜不合你胃口嗎?”
“你也知道啊,還好這些菜都是清蓉喜歡的,清蓉你多吃點啊。”
“姐姐,我也不是很喜歡。”
“我不是記得你喜歡吃嗎?”謝辭脫口而出。
顧清蓉一怔,“以前是有些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那你現在喜歡什麼?”
“什麼都不喜歡。”
程錦乾脆放下碗筷,手指交叉枕著下巴,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一問一答。
謝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轉頭就對上程錦那雙亮晶晶的杏眸,突然有些緊張,顧清蓉也同樣如此。
“你們怎麼不繼續說了,我聽得正起勁呢。”
“那什麼,你們吃好了沒,現在去畫舫時間正好。”
畫舫位於城南的一片湖泊上,湖對面是一個巨大的戲臺,畫舫有大有小,謝辭租了一條大的,有兩層,船上備好了美酒佳餚,還有兩個歌姬。
歌姬一見謝辭,便一左一右的攀著他手臂,謝辭連忙掙脫,“今日不需要你們在這兒了,下去休息吧。”
歌姬看了眼程錦和顧清蓉,“原來謝世子有美人在側啊,怪不得看不上我們了。”
“唉~兩位姐姐先別走啊,我看對面的戲臺還沒有人,想來還有些時間,就勞煩兩位姐姐給我們彈奏幾曲了。”
於是,程錦一邊喝著酒,一邊饒有興趣的聽著歌姬彈奏,謝辭時不時看看顧清蓉,而顧清蓉一直看著湖面。
程錦覺著沒意思了,便讓歌姬去畫舫一樓歇息,她看著謝辭二人,計上心來。
“清蓉,你對你的婚事有什麼打算嗎?”
顧清蓉回過神來,“姐姐,暫時沒什麼打算。”
“你可以慢慢相看,不管你看上了誰,即便是皇子,我都可以幫你把婚事定下來,不過你可得擦亮眼睛,別看上什麼阿貓阿狗的。”
顧清蓉一時不知怎麼接話,程錦卻轉頭問謝辭,“謝世子,我這個人善妒,成婚後要是把你後院的那些小妾和孩子弄死了怎麼辦?”
謝辭乾巴巴的說了句,“殺人是要償命的。”
隨後又繼續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她們,我回去就找機會將人送走,不會讓你看了心煩。”
“謝世子,沒想到你還挺在乎我的,難怪換婚那日比顧明非都還要急切。先前和清蓉的婚事,想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抗不了,這才出去尋花問柳,以此反抗婚事吧?”
“還是寧寧懂我,清蓉,我作為你未來的姐夫,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太木訥了,沒男人會喜歡的。”
顧清蓉的心裡像被插了一刀似的,當初聽到謝辭納妾,聽到他有了庶子都沒這麼難過。
“清蓉,你等我一會兒,這酒挺好喝的,你可以嚐嚐。”
程錦說罷,和謝辭來到二樓甲板上。
“顧寧,你把清蓉帶來是何居心?”
“就帶她來散散心。”
“你以為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謝辭,我今天是來找你算賬的,京城那些關於我的流言,傳得挺起勁啊。”
無錯書吧“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你倒是誠實。”
“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沒目的,就是看你不爽而已。”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已猜了,因為你喜歡顧清蓉,可有一天你發現自已不行了,看了很多郎中,都說你廢了,你不想耽誤她,你或許提出過退婚,但你爹沒同意,然後你就把自已變成一個浪蕩子,你覺得寵愛女兒的顧明非一定會退婚,然而結果並沒有。”
“你明白,你非娶顧清蓉不可,可你又覺著自已給不了她幸福,於是自甘墮落,我的出現給了你解除婚約的希望,因此那天你很積極,但你完全沒想過要和誰成親,有人傳我剋夫,是災星,你便順水推舟,想借助輿論的壓力,讓我倆的婚事作廢。”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謝辭,你憑什麼以為我真的會嫁給你?換婚只是為了離間顧明非和你爹。”
“那你贏了,但你未必能贏到底。”
“你的自信來源於你們背後的程家吧,城樓掛屍的事,聽說了嗎?”
“竟然是你做的。”
“不然還有誰,那五人都是你們背後之人派來殺我的,可惜啊,沒能殺了我。”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顧寧啊,你的未婚妻,你的債主。”
砰的一聲,只見有人落水了,謝辭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水裡了,正要動手,發現自已修為沒了。
“顧寧!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麼大聲幹嘛,不就是往你剛剛喝的酒里加了點藥嗎?過幾個時辰就好了,你要麼呼救,要麼自已游上岸吧,對了,你家的醜聞可要藏好了,萬一哪天我不小心抖了出來,那可就精彩了。”
程錦讓船伕將畫舫停靠到岸邊,她和顧清蓉便離開了。